“二战前夕,中国与其他国家外交一样,千方百计地争取本国的最大安全和利益。这是公开的秘密,是外交的本质。尤其是在战前全球意识淡泊时期,各国精英们无不为本国利益折冲尊俎、巧取豪夺。外交是一个如此奇异的领域:它既那样有规矩,又这般无规矩。”
——共和一百年《历史杂烩》评论员清教徒STG44《战争风云》
“舞台已经布置好了!”
看着面前的顾维钧,司马在吐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禁想起另一个人,在夫人去世后辞去公职,成为修士的的陆徵祥。
想起他司马的心头不禁冒出些许愧意,当年他是替自己挨了一枪,国人说他是国贼,但……最近几年,一些研究学者通过研究分析,已经在不同场合为陆徵祥这位挨枪次长“平反”,皆认为他当年之所以签字那些“丧权辱国”的协议,一定程度是为缓和中日关系,避免战争过早爆发,为中国赢得了时间,而且如果对华持友善态度的原敬首相未遭受刺杀,或许中日关系不会以战争收场,真的会实现原敬和陆徵祥曾牵希望的“中日携手赢得亚洲民族的自由与安全”。
尽管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司马依然对那些避入比利时修道院,成为比德兄弟的陆徵祥心怀愧意,此时再一次把一名外交官送到日本,心中难免会有一些愧色。
留意到总理眼中的愧色,顾维钧知道总理又想起了陆子次,最近几年,总理每年都会让驻比大使馆在新年时给陆子次送一份礼物,总理一直觉得自己愧对于他。
“总理,今时不比往日!”
司马点了点头,无论自己心中对日本多么反感,为了中国的未来,是时候了。
“是啊!上一次去日本,子次是顶着国人的骂声去的,而这一次去你去日本,国人几乎没有什么反应,甚至多了些许期待,毕竟在他们看来,中日都是亚洲国家,没有必要为了一些历史问题,让两国永远处于现在这种尴尬之中。”
作为胜利者,看待问题的出发点是不同的,至少在国人看来,同日本之间的仇恨,似乎随着当年和平条约的签定而烟消云散,中日两国关系似乎应该一笑抿恩仇。
“昨天波兰亡国了!”
司马有些感慨的轻述了一句,欧洲比历史上晚结束三年,但是德国吞并波兰的时间却只推测了一年,毕竟相比于历史上德国,这个时空之中希特勒接手的德国远比历史上更为强大。
在另一个时空,德国占领波兰用了41天,而这个时空德国只有38天,从4月11日到5月18日,波兰便宣告亡国,苏俄仍然像历史上一样,配合了德军占领了所谓的西乌克兰,两国的军人甚至举行联合阅兵,从外交部转回的照片来看,那些红军军官甚至在升降德国国旗时行纳粹礼。
“所以,我们需要抢在苏俄之前,同日本签字互不侵犯条约,以及一系列的友好而全面的条约,以确保我国东部安全,同时谋求同日本的进一步合作。”
顾维钧点了点头,此时即便是对和平持最乐观态度的外交官,也知道战争不可能避免,两年来,英法中美的绥靖政府,并没有起到“消弥战争”的作用,反而让德国顺利的完成了他们的计算。
“一些议员认为,我们不应该调整同日本的关系,甚至在俄罗斯,也有人这么认为,但是,我们需要看到一点,日本社工党同苏俄社工党的不同,相比于苏俄,日本尽管同样是红色国家,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一直有着融入国际社会的愿望,而且我们看到,他们至今也未来禁止外国在日投资,相比苏联的没收,日本反而欢迎国外投资,我相信未来日本会成为一个在社工党领导下的,保持着一定程度开放的社工国家,在某种程度上,这一点是可以接受的!”
站身来的司马在说话时,偶尔会背对着顾维钧,以便掩饰自己唇间偶尔流露出的笑色,毕竟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一样,舞台已经布置好了,剩下的就看怎么样把这出戏演下去,当然最重要的是剧本会不会发生变化。
但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这个剧本表演……
“共和12年我访问了日本帝国,那时我坚信和平,尽管最终的结果是令人不快的,这一次在十七年之后,我再一次造访我们的这位近邻,这是因为我认为,要想有太平洋地区和全世界的持久和平,就必须在中日之间建立起一种崭新的、建设性的关系,中日两国友好相处上千年,难道我们要让上千年的友谊因此期间的些许不快,而付之东流吗?我相信在今天,中日之间的友好关系比以往任何一种关系更为重要。我期待着与日本领导人福井川首相的会面,正像福井首相说过的那样,让我们结束我们之间的不快吧!……”
6月的日本是一个非常适合旅游的时间,气温适宜,春暖花开。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日本是个很熟悉但又“神秘”的国度,还有一种特殊的怀旧情结。曾几何时,日本是中国的千年学生,近代明治维新后日本又是中国学习的榜样,后来又是中国的生死大敌,再后来……
总之,对于共和13年后,国人对于这个邻居,恰有熟悉而陌生、神秘而向往的情感,随着最近几年,中日关系的调整,除去多年来因廉价的劳动力和相对宽松的法律在日本投资实业家们之外,很多国人在休假时会选择到这个邻居家里逛逛。
车队刚一驶出当年原敬内阁中日蜜月期间修建的羽田机场后,透过车窗,看着车外的东京,现在的东京是在一片废墟上重建的,共和十二年的毁灭性轰炸、十三年的关东大地震彻底摧毁了这座城市,而现在重建后的城市布局规划合理,街道宽畅整齐。每条街道两旁都种植郁郁葱葱树木,路边和街心都有较大面积的鲜绿草坪和盛开着五颜六色鲜花的花坛。
震后重建的东京给顾维钧的总体感觉是干净而纯朴,那些曾充满日式格调日式木纸结构房屋似乎完全消失了,现代式样的砖混建筑,在大街上看不到国内常见的花哨的广告牌,没有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也没有车水马龙。路两旁的楼房大都在五六层、最高十来层的样子。
当车队沿着红胜利大街朝着首相府驶去时,突然一座高大的铜像出现在顾维钧的视线中,高大的如宫殿般的石质基台上的铜像是一个身穿呢大衣,左手叉腰右手成挥手状的铜像,在铜像大约有40米高,整个建筑显得即威严而又庄重。
“这就是革命宫吗?”
顾维钧有些明知故问扭头问旁身旁的松冈,这个松冈并不是当年追随福井的老牌社工党员,反而是“反动政权”遗留的旧外交官,以旧官员的身份出任高官,在日本政府中到也非常少见,但顾维钧知道这多少意味着日本政府的一种调整。
“是的,少川君,那就是革命宫,每年革命节的时候,福井同志都会在革命宫观礼台上检阅强大的人民军!”
当提到福井时松冈的脸上带着一种敬重之色。
看着他的这副表情,顾维钧忍不住看了松冈的左胸前的那个福井首相像章,在整个日本这种像章是人人佩带,甚至刚刚出生的婴儿收到的第一件礼物就是这种像章。
当车队从革命宫前驶过去时,顾维钧看到一批又一批有组织的学生、工人排成方队来到革命宫前鲜花,敬礼,宣誓。革命宫前的鲜花列成长长的一排,景象庄严肃穆。
偶尔还会看一些宣传画,尤其当看到街头上工农兵举着大铁锤砸向大鼻子的漫画时,顾维钧的心头忍不住一乐,要知道在去年,这种宣传漫画有时还有中国人的形象,而现在却可以看到中日携手并肩的漫画,无产阶级政权同万恶的资本主义政权携手并肩,何等的荒谬,或许这就是的外交的现实。
看着身旁默不作声的顾维钧,松冈想起了昨天福井首相的和自己的谈话。
“我们在接待顾维钧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态度,一定程度上说他是世界上伟大的谈判者。知识渊博,逻辑性强,坚毅,他彬彬有礼,不是大喊大叫,用温和而简练的语言表达出坚定的信念,这比拍桌子、强加于人有效得多。”
望着神情自若的顾维钧,松冈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起另外一句话。
“外交官的风度是由背后国家实力决定的!”
福井同志为什么会如此的重视此次顾维钧这种中国总理特使的来记,和中国签字《互不侵犯条约》可以谋得日本的安全,而更为广泛的友好合作协定,却可以为日本打开一扇大门,去年同中国签定贸易协定后,日本当便获得了超过10亿华元的信用贷款,从中国购买了大批机械设备,甚至还包括一批过去禁止出口的组合式机床生产线,中国这个强大的近邻已经改变了对日本的态度。
而此时,顾维钧的脑中却在反复思索着自己同福井川的会面,日本政府对自己的访问是异常重视的,在双方正式会谈之前,自己将同日本人心中的领袖福井川会面,随后两国才会展开正式会谈。
“我们在同日本社党人打交道时一定要记住这一点。他们是革命家,相信他们的利益和理想应是值得为之战斗和牺牲的,如果我们用一种一味强调需要和平的说教来回答他们的问题,日本人会认为我们犯了错误,甚至更坏,他们将会把我们看成白痴。最终,他们会说,加入和平真是我们唯一的目的,那么我们随时都可以用投降来达到我们单纯期望的和平。因此,一定要向日本人重申,我们也有我们为之奋斗的价值……”
“十里之外,就可以呼吸到他的个性。”
几乎每一个曾经的受到福井川接见的中国人,都曾用这样的言语去描述着这个人。尽管并不愿意承认,顾维钧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同这个在亚洲有着“与孙逸山博士同等地位的革命家”的会面,要知道即便是在中国也有一些宣称是福井川这个改变了日本的“革命家”的信徒。
“建设有日本特色的平等新社会!”
偶尔大街上可以看到这样的标语口号,这恰恰是日本所追求的,一个具有日本特色的在社工党领导下的新日本,在看到平等二字时,想到外交部资料中的提到的日本现况,顾维钧的心头忍住一阵嘲弄,同时浮现出流亡中国的旧日本政治家的感叹。
“平等啊!平等!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而行!”
当然这个念头不过稍闪即逝,毕竟日本的人权、自由问题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至少在现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不是自己也不是中国需要考虑的事情。
在松冈的陪同时,顾维钧一进入首相书房,一进入书房,顾维钧就注意到原本坐在沙发上正看着书的50多岁的男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在距离顾维钧还有两米多远的时候,福井川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你好,少川特使,欢迎你的造访!”
尽管他的中文有些生硬,但顾维钧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惊诧,松冈知道福井首相除了汉语之外,还可以用英语、法语、俄语同外国人对话,这是福井首相的魅力所在,几乎每一个同首相谈话后的外国人,都会被其人格所折服。
“你好,首相同志!”
顾维钧用了一个“革命式”的称呼,在握手时打量着眼前的福井,他的个头大约比自己矮10厘米左右,一副典型的日本人模样,矮小而精壮,眼睛中流露出有力而坚定的眼神。
在同福井川握手时顾维钧就注意到在书房的外墙上意外的挂了一张马克思、恩格思的画像,从他人的口中顾维钧知道原本应该还有乌米扬诺夫的画像,现在却被摘去了。从画像中,顾维钧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这至少说明一个问题,日本准备和苏俄决裂。
尽管只是在顾维钧进入书房后只是粗略扫视了一眼,但福井川还是留意到了顾维钧这脸上一闪即逝的诧异和明了的表情,唇角一扬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们的总理身体还好吗?”
福井川意有所指的问道,或许日本相对封闭,但却同样关心这个邻居发生的变化,尽管他的那位总理成功取得第三次连任,但国内的反对声似乎不小。
“总理的身体非常不错,总理委托我转答像首相阁下的问候。”
顾维钧平静的回答道。
“你们的总理是一个伟大的人物,如果有一天,历史学家点评二十世纪亚洲最伟大的人物,除去甘地以及已经去世的孙逸仙博士外,你们的司马总理一定名列榜首,孙逸仙博士的民族革命令中国取得民族解放,而司马总理却实现的中国的强大!”
福井川的称赞并没有让顾维钧流露太多的情感,而是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相信首相阁下界时也一定名列其中,您同样改变了一个国家!”
“不,相比于你们所得的成就,我们所取得的成就是有限的,你们的现代化起步比日本晚,但是所取得的成就却是日本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难以企及的!你是知道的,在亚洲、在我们这个国家个人崇拜是不可避免的,每当他们……”
福井川指了一下松冈等人。
“告诉我,日本所取得的辉煌成就时,我总是会对他们说,你们去中国看看吧!那才是真正的辉煌,你们的国家已经进入电力时代,而日本……我不会掩饰我们问题,我们很多农民都不知道电为何物!”
尽管两人的谈话不过刚刚开始,顾维钧不得不承认,正像很多人说的那样,在十里之外都能感觉到他的个性,毫不掩饰自己对“对手”的称赞,同时又不避讳自身的问题,或许这正是日本人身上所特有的危机意识,反观国内,现在不少人都非常自满,面对工业上的飞速发展,他们甚至觉得强国之路已经完成了。
对方的称赞并未让顾维钧感觉到自得,反面更加小心一些。
“谢谢首相阁下的称赞,中国在很多方面还不及欧美传统列强,在他们面前我们仍然是个学生。”
在说出这句话时,顾维钧看了一眼福井川曾几何时,中国同样是日本的学生,中国的教育、军事、警察和监狱系统、法律、司法甚至于满清的宪政改革都是以日本为榜样。
“我们都是学生,只不过你们学的更好!那些西方列强,他们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是建立在野蛮的掠夺之上,作为亚洲的最先实现现代化两个国家,中国和日本,我们尽管是两个国家,但毕竟是同宗同源的、有着相信的文化信仰!因而不应该只专注于自己国家的事,而忽视其它的民族,尤其是同宗同源的亚洲民族!”
此时福井川话峰一挑将话题由最初的寒暄转入了正题,而这恰恰是顾维钧期待已久的。
“顾特使,日本和中国一样都是亚洲国家,虽然我们彼此之间有些不快,但是这一切,总归是要掀去的,我记得你在大正十二年造访日本时曾经说过“中日两国的利益是共同的。近一年世纪来,亚洲各国遭受西方列强的殖民,作为亚洲的两大国,中日两国无疑应携手并肩,共同应对的西方列强对亚洲的殖民。”,当时旧外交官,并不理解中日两国合则两利、分则两败的重要性,结果导致了两国间的不快,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你是说是吗?”
福井川的话让顾维钧一愣,这是当年自己就辽东问题来日本谈判时对本野外相说过的话,而现在他重旧事,显然是意有所指,尤其是这句话的所表露出的含意,由此可见日本对改善中日关系方面,甚至比中国更多了几分期待。
“大正十二年后,因战争的不快导致在过去的17年的时间里,中日两国之间,就横着一条鸿沟,除去我国商人日本投资之外,我们两国几乎没有任何接触,而只有冲突和潜在冲突及对抗。最近几年,我们两国得出结论认同,已经到了在这条鸿沟上架设桥梁的时候了。”
顾维钧的回答的让福井川非常满意,在满意的同时,朝着松冈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说“看!我说过,中国人同样有这方面的意愿”,同时似乎也是在炫耀着自己的“英明”。此时如果不是外人在此的话,或许福井已经准备好听到自己人在那里说“您英明!”的恭维了。
“我们之间的政治制度或许不同,我们外交政策的某些方面也有所不同,在我们国家利益的某些方面也不相同。但另一方面又有着利益相同的方面,而这方面比我们利益不同的方面要重要得多。不得不说,当我们决定架设或者说开始架设这样一条跨越鸿沟的桥梁的时候,这是一项很困难的工作,有人认为几乎不可能。但正如首相阁下所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因此当我们想到阁下的这些话时,当我们考虑这个问题时,我们就敢于登攀,我们就开始架设这座桥梁。”
顾维钧微妙的轻捧了一下福井川,作为职业外交官,在这种“友好”的气氛下,自然知道如何满足地方的虚荣心,果然当顾维钧说出引用了福井川在“建立新日本”的讲话时用言后,无论是福井本人或是本冈或是一旁的日本记者的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得意之色。
而一旁的中方随员忍不住在心中赞叹着,顾总长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给对方戴一个高帽。就像在出发前机场上的演讲一样,他们知道那份演讲与其说是做给中国人看的,到不如说是做给日本人听的。
“少川君!”
无论是顾维钧或是其它人都留意到了的福井川语气中的变化,显然此时福井川试图用这种亲切的称呼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有时候,欧美列强很难分清什么是中国人,什么是日本人,在过去的千百年中,日本一直向中国学习,日中两国更是保持了千年的友好,甚至于当贵国崇祯皇帝殉国后,日本尚罢市三市,以未追悼,我们两国间的友谊,是天然的、发自内心的,尽管从近代起我们之间有着些许不快,但就总体上来看,我们依然是友好,即使在两国爆发不快时,无论民间或是官方,都会有很多人说不……”
此时整个书房中只能够听到福井川那有些生硬的中文,时而会掺杂着一些的日语,但此时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眼前福井川语气中那时而亢奋、时而低落之意,似乎对中日之间的不快充满了婉惜,在谈话时还不忘记指责“西方帝国主义列强”对亚洲各民族的殖民统治和欺压,其间还不断的强调日本的责任、中国的责任。
“……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必须要再一次携手并肩,恢复我们天然友邦的关系,绝不能让彼此成为白种人列强手中的牵制彼此的工具,日中是亚洲最强大的国家,日中两国利益相同的方面比利益不同的方面重要得多。千百年来,中国是亚洲各国的保护,近代这一职责是由日本担任的,现在我们应该携手去完成这一职责!”
话一说完,福井川习惯性的挥了挥手,似乎是告诉顾维钧,现在中日之间,不!整个亚洲新时代已经展开了。
“是的,我坚信中中日之间必将迎来两国关系的新时代,同样对首相阁下的话深表赞同……仍然有许多工作要做,但我们决心要把它完成。我们必须完成它,决不能失败。”
一直仔细听着福井川讲话的顾维钧从他的谈话中,清楚的感受到了这位“革命家”对于中日关系改善的期待,同样的还注意到他在期间不断强调的一个问题——西方列强对亚洲的殖民统治!显然日本对于“输出革命”非常感兴趣。
在不右不觉间,福井川和顾维钧就亚洲的命运交谈了近两个小时,而此时福井川似乎仍然一副兴致依然不减的模样。尽管日方的工作人员觉得已经超过了预定见面的时间,而顾维钧和随同人员同样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福井川的表态多少让他们意识到此行或许会一帆风顺。
“对于不久之后的我们两国间要举行的谈判,我个人的建议是,我们双方谈话都不用什么外交辞令,不把我们的分歧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相反,我们要不避免争论,把观点放到桌面上,分清哪些是分歧,哪些是共同点。对一致的地方,双方互相合作,这是和平谈判取得进展的唯一方法。”
终于在即将结束谈话的时候,福井川提到了这次顾维钧东京之行的首要目的,在签署互不侵略条约时,就一些问题举行深入谈判。(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readnovel。,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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