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南京大屠杀72周年祭,我数十万同胞惨死日军刀下,抗战八年,千万同胞惨遭日军杀戮,倭人至今仍未改其心中之兽性,血债何时得偿,千万惨死同胞于九泉乞望,愿倭国再燃焚天烈焰、祝倭国陆沉,世无倭人之日,当为我等拍手称快之时,亦为千万惨死同胞瞑目之时!PS:今明两天万字更新,求月票!)
滨海省位于吉林省乌苏里江以东,其前身为俄罗斯帝国滨海边疆省,共和十一年六月,在日本原敬内阁同意从滨海小、阿穆尔省撤军将两省归还俄罗斯帝国后,两省升起俄罗斯的三色旗后的两个小时后,三色旗再一次被降下,随即升起了中国的五色旗。滨海省在其东面接临鲸海,北面为阿穆尔省为邻,西面和南面分别与吉林省、朝鲜接壤。
滨海省,海参崴,彼得大帝湾北中国岛海军军管区。
在共和七年,边防军占领北中国岛后,这座海岛依然保持着一直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边防军除了一方面扩建峡湾内的军港外,同时在岛开始上了修建大型机场的工程,五年来,面积不足百平方公里的北中国岛上,已经建成六座大型机场。
尽管三月的南中国早已是满地春光,而位于海参崴的北中国岛的山丘上依然可见尚未消隔的冰雪,夜幕下的北中国岛的依然被寒风侵袭。岛上通火通明的机场停机坪上,密密麻麻停着H-17轰炸机,远远的看去,可以看到一群如麻虫般的人,正在顶着零下四度的寒风,检修着轰炸机。
而在机场跑道上一架白色的与H17轰炸机相近的飞机,显得有些杂眼,在飞机旁站着数名荷枪实弹的宪兵,显然他们是在保护这架飞机。
“嗯……”
这时一架晴空式高空侦察机从空中降落被照的灯火通明的03跑道上。晴空式高空侦察机是中国航空界的杰做,其使用与H-17式轰炸机相同的1200马力大功率发动机。全机采用与F-2式战斗机相同的超硬铝合金以减轻重量,是空军最先进的高速远程侦察机。
他的自卫武器仅不过是一挺由观察员操作的回转机枪而已,毕竟他自卫手段并不是武器,而是其无于伦比的性能。其升限高达米,在这个高度上,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战斗机可以拦截,同时速度也高达530公里,就是号称世界最快的F-2式战斗机最大时速不过只有495公里,而另为突出的却是他的航程,失事副油箱后,其航程远达5300公里。
夜降的晴空式侦察机刚一降落,就有几名等待多时的地勤人员乘车,未等飞行员下机,地勤即从飞机的机腹取下了重达数百公斤的胶片舱,和这个时代侦察机大都依靠飞行员目侧和人工拍照不同,早在鹰式教练侦察机时期,空军便使用专用的航空侦察相机进行侦察。
晴空式高空侦察机使用的C型航空侦察相机,采用由西北光学集团精心研磨的高性能透镜,在万米高空用两个胶片以立体摄影的方式工作,采用特制的解像度高的侦察摄影胶片,在9000米高空可以分析地面的行人是步行或是骑车,如果降底至5000米,甚至可以区分地面的上行人的模样,该机一次通过就可把西北市拍摄完毕。
“今天他们是怎么了?”打开机舱正准备下机的飞行员诧异的望着情报处的军士把胶片舱一抬上车,就立即朝跑道尽头冲去,今天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
飞机旁的地勤听到飞行员的诧异声,指了指另一个跑道边的那架白色H-17。
“哪!总理到了!总理一直在司令官那里等着对东京的侦察结果。”
基地司令官室。
趴在郑培林的办公桌上的司马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桌上昨天晴空侦察机对佐世保以及横须贺的航拍照片,照片拍的非常清楚,甚至可以看清伤舰上那些奔跑着抢救战舰的日本水兵。
不过相比于这些照片,司马更愿意看到的照片却是东京遭受轰炸后的惨状,这曾经是多代中国人的梦想,而现在这个梦想终于实现,所以在为多名飞行员授勋后,司马并没有按计划返回,而是在这里等待着下午起飞的晴空拍回的照片。
桌旁的一堆航拍照片,初看时尽管很兴奋,但看着那些照片,司马根本激动不起来,照片上尽是模糊不清的浓烟和烈焰,根本看不清地面上的情况。
“慰德,这几张照片你安排一下,可以由空军新闻处在适当的时候发布给新闻界。”
见郑培林推门进来后,司马从桌旁拿出几张照片,这几张照片可以隐约看到东京已陷入烈焰的场面,而且看起来并不怎么刺目,作新闻照片到是再合适不过。
早在离开西北飞抵盖平县前,司马就已经做出决定,尽一切可能让人们看到日本人丑陋的一面,相信明天,国内主流报纸上会争相报道日军在大连等地强奸妇女、杀害中国平民的照片和新闻,必须要让人们从对轰炸东京的犹豫中醒来,轰炸绝不会一天、两天的事情,大规模轰炸的最终目的是迫使日本政府正视失败,目前登陆日本并不现实。唯一的选择就只有轰炸,轰炸绝不能因为某些人的感官上的不适应而停止下来。
郑培林看了一点照片,并没有反对总理的安排,今天从上午到现在,自己可没少收到国内外的电报,其中有朋友也有一些社会名流,内容无非只有一个,希望自己将轰炸限定在有限的军事目标内,而不是对城市的大规模轰炸。
“总理,晴空已经回来了,目前情报处正的加紧冲洗照片,再过三十分钟左右应该可以收到第一批胶片。根据今天驾驶晴空的飞行员的对东京地区的目视报告,东京约有四分二左右地区被荑为平地!另外空军情报处的利用昨天的航推拍照片进行分析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轰炸大约夷平了41。5平方公里里中心市区,这一地方大约居住了150万人,我们估计约有8万-12万人死亡,应有5万左右东京人受伤,轰炸至少照成100万以上无家可归,大约26万-30万幢建筑被毁,占东京建筑的30%左右。对这块地区的工厂的直接打击自不必说,对22个识别的工业目标造成严重破坏,一些工厂实际上已经彻底关闭……当然这一切,只是情报部门的推测,具体的数字还需要通过今天以及以后的航拍照片进行识辨后,我们才有可能获得最准确的数据。”
在汇报时郑培林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至于那些的所谓的“劝电”郑培林从未放在眼中,“让整个日本陷入火海!”是空军的最终梦想,而现在东京只不过是一次演习,这一次总演习暴露出了太多的问题,今天之所以未对日本进行轰炸,并不是因为国内外的舆论,而是空军在总结经验,同时等待战果统计,同样各个基地的轰炸机同样都需要进行抢修。
尽管知道这个结果或许可能有些乐观,但司马在听到这些推测数字后,眉头不自主的扬了起来,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但这还不够。
“慰德,你们干的不错!再接再励!在咱们和日本停战之前,轰炸绝对不会停止,记不记得过去我曾对你说过,30万吨!在这战前,我至少要看到30万吨燃烧弹被投到日本的城市之中!”
“是!”
对于总理的命令郑培林从来都是无条件服从,至少30万吨的任务,无论如何也要完成!
“几年前协约国对德国战略轰炸主要是利用高爆航弹,这对对工业集中的德国曾起到摧毁作用,但在日本高爆航弹所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和我们很多城市的小型工厂一样,日本工业的三分之二都分散在家庭作坊以及只有三十个工人或不到三十人的小工厂里。所以要想彻底粉碎日本继续战斗下去的幻想,我们只能使用燃烧弹,将日本的城市一个个的荑为平地,在摧毁其工业的同时,同样可以大量杀伤平民,战略轰炸的作用,一是摧毁敌国工业力量,二是通过毁灭性的轰炸击垮其抵抗的意志!”
此时司马之所以这么说,在外人看来或许是在为空军的“暴行”进行辩解,但作为空军司令的郑培林却知道,总理说的是实话,日本三分二的工业力量都分散在家庭式小工厂内,这些小工厂又散布在居民区,想摧毁他们,只有一个选择,将整个城市荑为平地。
“在来的时候,我就看到机场上的地勤已经开始忙活了起来,炸弹已经从弹药库送到了停机坪附近,明天你准备轰炸那个城市!”
听到总理的话后,郑培林走到墙上的日本地图前,指着一个距离东京不远处的城市。
“横滨!”
夜,北中国岛空军各联队作战室内,一片人头攒动,穿着碣色的皮毛夹克的机组成员站在拥挤在作战室内听着长官们布置作战任务。
“……鉴于日军战机对于H17造成的打击非常有限,以及目标地的地防空力量的薄弱,根据技术和情报部门建议,地勤已经把飞机上除尾炮外其余全部武器都拆除以增加炸弹携带量,同时减轻自重以提高升限,在抵达目标地之前,编队将保持在8500米至9000米高度,在这一高度,日本飞机将无法升空拦截,即便有少数战机可以达到这一高度,但其对编队造成的伤害仍然非常有限,在抵达目标区后,立即下降至3000米高度,进行快速投弹,以增加命令中精度。投弹结束后,立即全速爬升至9000米以上最高升限,利用H-17的高空、高速优势摆脱日军升空飞机的拦截。”
长官的话声一落,作战室内的飞行员和机组成员便被长官的命令给惊呆了,目标区低空、拆除除尾炮外全部的武器,这根本就是……
充当作战室的机库内一片鸦雀无声,飞行员们并没有发出抗议声,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布置任务的长官,全场鸦雀无声。这等于是在执行自杀式的任务,尽管在轰炸东京的过程中,从北中国岛、山东、江苏多个机场起飞的1105架轰炸机,但其中却有73架轰炸机在日军拦截时受伤,被击毁或途中坠毁的轰炸机却多达38架,而被日机击毁或撞毁的轰炸机则多达26架,其中24架是在在遭受自杀式撞击后坠落。
“我们到达横滨的时间是西北时间6时30分,此时横滨时间为5时31分,太阳仍未升起,黎明前的黑暗将会成为我们最好的掩护!祝!诸位功成!”
凌晨3时40分,第一架H—17轰炸机从北中国岛的南机场飞上了繁星点点的天空。五十秒钟后,第二架飞机腾空而起,接着一架又一架的轰炸机起飞升空。
凌晨4时20分,从滨海省两个空军机场起飞的135架H—17轰炸机,在鲸海上空加入这个庞大的空中行列。四百五十六架轰炸机组成的庞大机群在9000米的高空,发出巨大嗡鸣声向着东南方去。从空中鸟瞰鲸海可以看到海面反射出的点点星光。
这些大型轰炸在即将接近日本列岛时,碰到日本列岛特有的空气湍流,空气湍流使得轰炸机群只能在颠簸着前进,在即将抵抗横滨时,空中的情况稍加转好转好。机组成员此时大都像象骑士穿上盔甲似的防弹衣,戴上沉重的钢盔。他们注视着前方,探视领航机不时闪出的白光,尽可能的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盒型编队,而轰炸机瞄准手,已经掀开“神眼”轰炸瞄准仪上的帆布罩,准备瞄准目标投弹,同时抽开瞄准仪上的自毁保险栓,他们曾宣誓用生命保护轰炸瞄准仪,一但飞机坠落必须要在第一时间炸毁瞄准仪以防止被敌军获得。
在北中国岛的司令官室内,郑培林仍然和上一次一样,来回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如果这次袭击取得他所希望的后果,战争就能缩短,那他就立即对日本全国各地进行一系列类似的空袭。之所以选择黎明时分进么轰炸,一是机群飞行时夜色可以保护机群免受日军飞机以及高炮拦截,二则是在抵达目标上空时,天将放明,视线条件可以满足基本轰炸的要求,同时可以保证命中精度。
横滨市是位于东京以南约30km,面向东京湾,神奈川县东部的都市。横滨市是神奈川县的县厅所在地,其人口在日本仅次于东京。和日本的每一个城市一样,横滨的建筑中同样有着有大量木制的日式建筑。
早在大正三年,就开始不定期举行防空演习的日本便开始着手建全国家的防空体系。在看到“汉堡大轰炸”的毁灭性后果,鉴于此,日本政府大正十一年通过《国民防空法》以规范国民防空,而且在大正十年以后开始进行现代城市规划,推出绿地公园,街道加宽,隔离带等等,不过按照后世的话来讲就是历史欠债太多,旧城区改造难度实在大,绝大多数日本城市现代的建筑很少,还是老样子。
尽管日本人早在战前就已经做出了努力,但最终随着东京陷入一团火海,一切努力都是途劳的!他们所谓的《国民防空法》以及社区防火隔离带,在中国轰炸机投下的数千吨燃烧弹的面前,不过成为了一个笑话,如此而已。
从历史上来看,无论任何时期,日本的城市历来都是大火的受害者。上千年的历史造成了火灾几乎成了城市生活不可分割的部分。一些日本人甚至给这些火灾起了一个富有诗意的名称“江户之花”。尽管最终实行了现代化的消防制度,但还是没有办法预防火灾,建筑和城市布局决定了日本注定是一个与大规模火灾为伴的国家。
天未放明,横滨高等工业学校明泽和几名同学,便和往日一样,早早的起床,沿着街道练习跑步,尽管天色仍未放明,但街头上却可以看到一些喝醉的浪人,在他们附近可以看到些许被捆绑着支那人或朝鲜人,两天前,在支那对帝国宣战并对帝都进行毁灭性的之后,横滨黑龙会中的浪人就提着刀到处搜捕支那人,昨天搜捕更是扩大到朝鲜人的范围,
偶尔看到街头上那些首身分离的尸体时,明泽不禁感觉有些恐惧,同时在心中担心着前天被带走的几名中国同学,他们并没有像大多数在学校留学的中国人一样,在关东州谈判陷入僵局后,返回中国,而是为了学业仍然留在了学校,但是现在……
即将落去的新月放射出昏暗的光芒,横滨的空中依然是满天星斗。在东京时间凌晨5时25分时,先导领航机找到了目标区,随即打开弹舱,准备用火龙王E型燃烧弹,在飞过横滨上空时,用燃烧弹标识出显示横滨的心脏地区。
这个两公里长一公里宽的闹市区原是东方最热闹、最活跃的地区,现在已没有什么来往车辆行人,大部分商店和戏院都上了门板。尽管如此,十多万收入微薄的包身工此时仍然在城内的数以千计的家庭作坊中工作着。
就在这时空袭警报器声划破夜空,接着几十个警报器一齐响了起来,原本寂静的街道上随即响起了从睡梦中惊醒的人们的尖叫声,街道随即变得混乱起来,从街两侧的房层内钻出大量身着单衣的人们,街道随即陷入一团混乱。
轰炸机群的先导领航机以每小时360公里的速度,低空飞向这个已经从睡梦中惊醒的城市时,尽管横滨已经响起了空袭警报,但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凌晨5时32分,最前面的两架飞机交叉飞过目标上空,一齐投下一串炸弹。
在离地面30多米时,在延时引信的作用下,火龙王E型燃烧弹弹体爆炸开来,从空中射出一根根两英尺长的燃烧棒,接触到东西就爆炸,把粘胶似如同火龙一般的火种散开去。霎时间横滨的闹市区便出现了两条交叉火线。又有十架领航机飞来,朝这两条交叉火线投下燃烧弹。后边跟上来的是主力,三个联队,井井有序,但队形不一律,高度是2800米至3200米不等。
此时,从横滨市向着空中打出了两盏通白的探照灯,探照灯对着空中疯狂地朝袭击者照射,稀落的高射炮弹一个接一个在空中炸开花花,但这种稀薄至极的弹雨并没有产生任何效果。而地面也没有没有战斗机起飞迎击。
响彻横滨上空的空袭警报的刺耳嘶鸣声,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死神的威胁,混杂在人群中的明泽在一个同学的建议下,拼命朝着城外跑去,数分钟后逃到城外的明泽在听到远方传来的轰鸣声时,不禁望了一眼天空。
虽然天未放明空中的视线不良,但望着在西方的天际,出现一群又一群的象征着死神的黑鸟,庞大的机群后似乎拖着长长的白烟,在繁星点点的空中排着整齐的队形,象一群群的大鸟在空中飞翔,这时轰炸机群开始俯冲了下来,看得也更加清楚了,壮观的场面几乎让明泽为之心醉。
但是这种壮观的场面,随着空中的机群开始投弹,瞬间一切都被打破了。象有节奏的大洋激浪的隆隆声一样,一阵阵燃烧弹雨点般地泼下来,每一架飞机都重复这个过程。仍然拼命跑着的明泽在回头时,看到身后的幕色中的横滨上方,闪现出一道道橘色的火线。
风助火势,烈火迅速蔓延开来,与此同时,轰炸机向居民区展开,倾泻下数以千计的燃烧弹。火越烧越旺,成了范围广大的大火。巨大的火球以暴风骤雨之势从这幢建筑物跃至另一幢建筑物,与燃烧的木质的建筑物一起,汇成一个温度高达千度以上灼浪。
令人望而生畏的机群,象巨龙似的铺天盖地而来,使地面上的人顿时呆愣。在探照灯照射下,飞机呈绿色,但在地面火光的映照下却又呈红色,看着空中的这些在火光的映射下呈现出红色的轰炸机,所有人的脑中浮现出了一个词——“红龙”,龙是中国的象征,此时中国的怒龙在燃烧了东京之后,向横滨喷出了烈焰。
拼命跑到郊外山上的明泽,朝着大火中心的居民区望去,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串串炸弹,很快这些炸弹得到一个绰号叫做“龙焰”,在自己学校的上空开出了橘色的火线,随后整个学校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想到自己的那些未及逃出的同学,明泽的脸上不禁流出了泪水。
此时唯一通向安全地点的道路是午冈川上的那几座桥,但中间又隔着一道“火墙”。一群从睡梦中惊醒,只不过是身着单衣的人们挤在街上,好象中了魔症一般,眼睁睁地望着面前的烈火。烧焦的树和电话线杆象火柴棍似的横七竖八地倒在路上。
在防空警报响起后,开着消防车准备灭火的消防队员不断的大声喊叫他们往桥上跑。身着单衣的秀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跳过了一条条象在火炉中燃烧的木头一样的树干,朝着桥上逃了过去。从魔症中醒来的人们,立即不顾一切的跟了上去。
刺目的烈焰和浓浓使秀美睁眼,他不得不张开大嘴呼吸。空气中浓浓的烟尘味让她感觉到的喉咙处几乎要干裂开来,还没跑几步就跌倒了在了桥头。不顾膝盖处的痛苦,刚站起来的秀美就透过滚滚浓烟,看到桥上已经挤满逃难的人群。秀美是贴着大火的边缘穿过来的。
村口一家人住在离交叉火线中心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当他们在警报声响起后,披着棉被看到附近起火时,立即用棉被做的防火斗篷把四个孩子包起来,跟着人群朝袖川的一条支流跑去。大火烧过后的瓦片变得很脆,象黑雪那样落下,头上象一串串香蕉一般炸弹爆炸的情景,甚至没让村口太太感觉恐惧,浓烟中那些如龙焰一般火线在她的眼中有如美妙的美景一般让人着迷。
为了逃避像怒龙一般追逐着他们的烈火,村口抱着自己的孩子推推搡搡地过了桥。烈火引起的大风卷起地面的小石子打在他们的脸上。他们连忙把脸转过去,背对着大风,快步逃开可以烧化钢铁的烈火。远处工厂的油桶象火箭一样的穿过房顶,在距离地面数十米的空中爆炸,在空中形成一团团巨大的火球。
遭到重点轰炸的横滨中心燃烧得犹如炼钢炉一样炽热。阵阵浓烟卷向空中,下面则被火光映成橙色。成千上万的人缩在防空洞内,被眼前的一切吓得面无人色,他们将会步东京的同胞后尘,会被活活烤死在防空洞,最终变成会变成带着些许香味的“横滨烤鸭”。
东南天边的红光很快就扩大,填满整个天空,空中的怒龙仍然不断的俯冲下来,投掷着愤怒的龙焰,侥幸逃到城外的秀美,站在山坡上看着陷入烈焰中的城市。即使在这里,橘红色火光也照亮了地面,把周围人们惊恐的模样照得清清楚楚,连脸上深深的皱纹都看得出来。
尽管3月的空气依然带着些许寒意,但身穿单衣的秀美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寒冷,烈焰中的横滨散发出的高温甚至让秀美感觉有些灼热。
“秀美!”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喜的喊叫声,秀美扭头一看,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是高等工业学校的明泽。
巨大的热浪也冲击着空中的H—17轰炸机,把一些正在投弹的轰炸机向着空中抛了上去。在高空,结束投弹的先导轰炸机,此时正在空中来回巡弋。机组人员利用侦察相机和摄影机拍摄着地面大火的场面。而无张电员则向北中国岛的空军司令部发出了一个简短的报告。
“横滨已成了地狱!”
从江苏起飞机的第二批次轰炸机群的机组人员,在抵达横滨上空,降底高度投弹时,未戴氧气面罩的他们,甚至在投弹舱门打开时能够闻到机舱内弥漫开来的烧焦的人肉味,一些无所事事的机枪手禁不住大口呕吐出来,机舱内的人肉焦糊味让他们不得不戴上氧气面罩。
在最后一架中国轰炸机驶离横滨后的两个小时后,抱着怀中失声哭泣的秀美,站在山上的明泽看着眼前仍在冒烟和燃烧着的横滨。所看到一切除了石像、水泥柱和墙、铁框架,以及稀稀拉拉的电线杆外,自己曾熟悉无丝的横滨的最繁华的市中已经完全夷为一片废墟。在一些火已经熄灭的地区,焦黑的木质电线杆仍然在冒着烟。
此时怀抱着不住颤抖的秀美的明泽脑中只有一个相法,横滨已经完了。
相比于东京,横滨无疑是幸运的,为了保持8500米以上的飞行高度,空军严令各基地地勤不得像上一次一样,给轰炸机装上过多的炸弹,每架飞机只标载2吨,只有轰炸东京时那些严重超载的轰炸所携带炮弹的60%,而且投入的飞机的数量也只有轰炸东京时的60%不到,这一切使得横滨的烈焰只不过燃烧了不到十个小时而已。
临近傍晚时,身上裹着被子的村口太太和丈夫背着年幼的孩子,返回了自己的“家园”,试图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可以用的东西,或者自己埋在地下的一些私房钱。
在经过一座铁桥时,看到已被无法逃脱的人的尸体所堵塞,就连河本身也几乎蒸发干了,塞满肿胀的尸体和杂物。河对岸,地面还在散发热气,使清凉的三月热得象初夏。村口一家人看到自己一生中熟悉的地方全消失了,唯一还能认出来的就是附近的那家工厂,但它已歪七扭八,象一块熔化的糖一样。
焦黑的街道上到处是死尸,有些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全身焦黑,有些焦尸仍然保持着双手合十,似乎是在在祈祷的姿势,而更多的则是千奇怪状地躺在地上,看那些焦尸的模样,他们似乎是在奔炮,而还有一些有些则坐在那里似乎冥想着什么。有一具尸体的头已缩小到柚子一般大小。在街口一片被荑为平地的公园内,焦黑的尸体堆得高高的,上面盖着稻草,横滨的空气中充满死尸臭味。
看到眼前如地狱般惨状的城市,村口太太只是用被子盖着自己年幼的孩子的脑袋,不许他们朝外看,生怕眼前的惨状会成为他们终生的恶梦,而村口则是紧紧的握着太太的手,似乎想给太太一些安慰。
不知道走了多久,村口一家终于找到了他们的那个已经完全为灰烬的家,但是地面太烫,尝试了好几次,村口太太都没法挖开院子里的泥土,以从中取出自己的私房钱。因为在警报响起后,为了逃命,村口一家根本没来得急带出一分钱,身无分文的他们,只能让孩子站在院子里,用被子裹住他们,然后在四周仔细地寻找家用物品,此时那怕找到任何可用的东西无疑都是幸运的。
“我们现在就这么一点家当了!”
徒劳的在废墟中翻找了半后,看着眼前少的可怜的勉强还可以使用的东西,村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前的地狱般的城市让村口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们还会来吗?”想到那如地狱恶龙般扑来的红龙,村口浑身不住的颤抖着。
村口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太太,此时已经开始在邻居家的废墟中翻找着,有很多时候在一定程度上女人甚至要比男人更为坚强。至少今天在看到这熟悉的城市化为废墟,街道上那么多死人的惨象后,这一些似乎都和她无关,甚至有些无动于衷。
试图在废墟中为家里找到一些可用之物的她如机器一般,面无表情地从邻居的尸体旁走过,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来。尸体中有住在街对面的母女两人,她们母女是这里最漂亮的惠美母女。而此时她们除眼眶是白色的之外,全身都已经被烧成焦黑。过去,她们总是很注意打扮自己,甚至于连自己的丈夫在看到她们,一样会双眼放光,而现在……
手中提着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拾的铁锅的村口太太,茫然地走过医院前。看到医院前的水池内堆了一层又一层四肢伸开的尸体。
这时有一个男人像疯子一样拦住眼前的这个女人,又目空洞的男人在嘴边喃喃着,似乎是在向眼前的村口太太倾诉,“我是从那尸堆里爬出来的,所有人都死了,死光了!”。
这时他声音变得疯狂了起来。
“我却奇迹般地甚至连一点伤也没有。”
此时更多的人们已经开始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的竹杆,试图挑开一层层尸体寻找自己的亲友,当竹杆挑动尸体时,人们惊讶的看到那些尸体上的肉竟然随着他们的挑动,而掉落下来,跳入水池躲避烈焰的他们,被活活的煮熟了。
这时村口太太眼睛一亮,一个无人认领尸体怀中露出钱,紧贴着被挑掉数十块肉的身躯,村口太太趁人不注意连忙走了过去,然后从那具熟肉的怀中取出仍带着余温的钱。
怀揣着从尸肉中弄到的几百日元,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不错的村口太太在经过一家艺妓馆的毁坏的墙中露出数以百计五光十色的丝绸衣服,她轻手轻脚地把又软又薄的衣服拿在手中,这些衣服都是非常贵重的衣服,过去自己只能用羡慕的眼神的去看看这些漂亮的衣服,而现在这些属于自己了。
收获颇丰的村口太太,走在街道上看不到在不远的处的瓦砾中伸出焦黑的人腿,看起来似乎非常恐惧。她每走到几步,就可以看到街道上那些仍保持着痛苦姿势中尸体,一些母亲们试图保护孩子,结果却连同自己的孩子一起成了焦炭,夫妻们在最后一次拥抱中被酷热溶化在一起。
而街上那些活着回来的人们则用焦炭在墙上和人行道上留言,寻找亲人。城中不时可以听到零星响起的枪声,那是军警们在用和东京一样的方式,用枪口恢复城中的秩序。
“明泽,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中国人要这么对待我们!”走在如地狱般的城市中,秀美惊悸的看着眼前的废墟,双眼通红的她看着抱着自己的明泽,似乎想从明泽口中得到答案。
“我们做错什么……”秀美的问题让明泽答不出话来,这时明泽想起两周前,自己在酒铺中为中国同学送行时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明泽君,你们日本占领着我们的辽东,只要辽东一天不被收复,我们就会打下去!我会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但如果将来在战场上碰到你的话,我绝不会留情,我是中国人!到时希望你能够谅解!”
谅解!
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泽不禁感觉到心寒,明泽甚至都觉得这些炸弹甚至有一枚是自己的同学所在的工厂制造的。
你们可以收复关东州但为什么要轰炸横滨!明泽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想要找到答案。
尽管已经过去三天,空中中似乎还弥漫着浓浓焦烟味,跪在榻榻米上的樱子为面色沉重的父亲奉上了一杯刚泡好的茶,眼中带着浓浓的忧虑。
作为东京帝大最知名的汉学家上杉则也,在喝茶时看到了女儿的异样。
“樱子,你是在担心他吗?”
樱子摇了摇头,自己的爱人已经回到了中国,至少自己不需要担心他的安全。
“父亲,您不是说过,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吗?可是为什么他们要轰炸东京,今天又轰炸了横滨,他们想要烧掉整个日本吗?”
女儿眼中那双继承自己她母亲的漂亮大眼中的迷惑,让上杉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樱子,中国人是非常善良,中国人就像是铭仁一样,他们大都温文尔雅、待人友善。但中国五千年不亡靠的是这种温文尔雅与待人友善吗?樱子,你要知道中国人生性含蓄。他们总是不露声色地揣摩别人的性情,甚至于连愤怒也从不现于辞色,至多只是表露一种鄙视。他们的报复心极强,但他们总是可以忍耐到适当的时机才发作,就如同他们的性格一般。日本过去多年视其为猎物的所为,已经激怒了这个国家,至少激怒了这个国家的一部分人,战争一爆发,他们就用千倍、万倍的怒火回报日本。善良,对于中国人而言,现在如何结束这场战争,是他们对自己国民的最大良善!”
上杉在说话时,语中带着浓浓的忧意是对日本未来的忧虑,尽管因呼吁日本将关东州归还中国,而被人视为“亲支派”被迫离开东京帝大,但在一定程度上,上杉或许需要感谢那些,东京帝大是中国空军的轰炸的重点目标之一。
目带忧色的上杉则也犹豫了一会,看着面前有些失神的女儿。
“樱子,想和我一起去中国吗?”
“中国!”樱子一愣,有些惊喜的看着父亲。
女儿脸上的喜色让上杉笑了笑。“我们先乘英国邮轮去香港,然后转乘飞机去上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readnovel。,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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