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夜空深邃,静朗,点点繁星,像一粒粒的宝石镶嵌在蓝绒幕上,从空中望去草原上片片大小湖泊,像水晶一般闪闪发光映着月亮的光辉。月亮洁白的余辉映在草原上,草原上的丘坡轮廓依稀可见。
不过这种美景此时显然不能吸引鲁想,坐在有些狭窄的机舱中的鲁想,此时则是费尽全力操纵自己的飞机,保持与编队中其它飞机之间的距离,听着F/H-1战斗机发动机传来的轰鸣,此时这种轰鸣和空中的低温,引时成鲁想了最佳的提神药。
F/H-1式战斗机是西北制造的最先进的战斗机、下单翼、六架79马克沁机翼机枪以及320马力星型发动机,赋予了F/H-1战斗机在这个时代最快的速度、最强大的火力。但是他仍然只是一战技术水平的飞机。
在四千米空中开放式的座舱带来的低温,即便是鲁想此时头戴着飞行员皮帽,身上穿着飞行员皮质棉衣,脖间也系着厚实的围巾。但是鲁想仍然感觉到的寒风袭扰着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只有双腿仍然可以感觉到温暖。
“呼!”
感觉着腿间传来的些许暖风,鲁想脑中甚至生出了,把自己的身体调一下个的念头,腿间之所以有些暖风,实际上是从发动机引出的少量加热的空气,只是为了使飞行员在长时间飞行时,双腿不至于冻麻木而弄出的一个人性化的设计。
“嗡、嗡、嗡”
在尚未完工的张库公路边十七号工段的一个施工营地中,听着寂静的夜空中传出的巨大的轰鸣声,营地中的数百名来自各省的筑路工人们,都纷纷从帐蓬中跑了出来,抬着头朝传出轰鸣声的方向望去,想看看天上传说中会飞的机器到底是什么模样。
在营地里几辆五轮车停在成45度的斜坡上,车头直对着天空,五轮车的柴油发动机轰鸣着,而打开的车灯则对着天空。在尚未完工刚铺设了厚实的石子的张库公路上,九辆五轮车排成箭型开启着车灯,灯光冲着北方的库伦方向作出了一个指示灯标。
这些都是为了保障西北军航空队的远程夜航而作出的准备工作,分布在张库公路两侧的每隔数公里的施工点,根据命令用汽车灯、焰火等等各种工具为航空队作出方向指示,以确保航空队能够平安到达库伦城。
“来了!来了!”
听着空中传来的轰鸣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施工营中的数百名筑路工人大声的呼喊着,尽管他们并无法看清天空中的飞机,但是如此轰鸣声仍然让他们确信,那些飞机来了,也许正在飞过自己的头顶。
“看,天上的有小灯灯在动!”
突然一个眼尖的工人指着开空大声喊道,工人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可以看到夜空中有几十个小灯灯在动,看着空中的小灯灯工人们用种种复杂的表情看着它的离开,那小灯灯也许就是飞机吧!虽然没有任何人看到飞机是什么模样的。
“希望老天爷保佑他们平安吧!”
在那些小灯灯飞过自己的头顶后,一些筑路工人自语道,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休息了,明天以后就要拼命赶班加点干活了,那些技术员们不是说嘛,这条路事关几万大军的生死,关系到国家的兴亡,第一次这些筑路工人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之大。
当清晨的太阳从东方升起,第一缕阳光照进位于河畔的买卖城的时候,俄军已经沉寂了三、四个小时的炮兵阵地上,立刻闪现出一簇簇、一朵朵黑白色的爆烟,以及橘红色的炮口火焰。
密集的炮声立即笼罩了天地,并立即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巨响,夹带着炮弹划空的尖啸,或是有些沉闷的呼啸声。大约见秒的功夫,已经被炸成一片废墟的买卖城栅外,立即炸起一片亮点,和向空中升腾的硝烟,和昨日俄军的覆盖式的炮击不同的是,今天俄军的炮火集中到了买卖城北栅附近,包括那座几十年前建成的军营。
烟雾中只见无数红光不断闪动,足以震破耳膜的爆炸声,连绵不绝如同爆竹一般,在战壕中未来得急吃饭的,七旅官兵被这突如起来地强密炮火打得措手不及。
倾刻之间,原本就已经在昨日的炮击之中,被炸有些面目全非的阵地,此时更是被炸的沟断壕裂,不少战士被埋入坍塌的战壕稀散的泥土之中,更多地战士感觉到的耳膜被爆炸声震的生痛,脚下的大地似乎也在急促地摇抖。
随处可见一些战士被落入战壕的炮弹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与碎裂的内脏混杂着血色的烂泥,一并被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抛向四周的空中,因爆炸而产生的冲击波,像洪水一般冲刷着北栅外阵地内的每一名官兵!
北栅外阵地战壕中,猫着腰依着战壕躲避炮击的官兵,被惊雷般的巨大轰鸣震得耳鼻出血,蜷缩在战壕的各个角落,没人再敢抬头,更没人再敢走动,所有官兵都知道,在如此密集的炮击之后,他们接下来将需要面对什么,幸存下来的官兵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这一时刻的到来。
“阿列克谢团长,你们团现在可以出击了!”
看着在如同暴风雨一般炮击中飘荡的北栅外中**队的阵地,完全笼罩在爆裂的硝烟和钢铁的焰火之中后,谢德洛夫拿起野战电话命令道,五分钟的集中炮击发挥出的威力远远超出谢德洛夫的想象,十二年前谢德洛夫在满洲时,曾经享受过日军类似的炮击。
谢德洛夫一反常态的没有使用着俄**队,喜欢将部份火炮控制在手上当做预备队的作法,而是使用一直以来被俄军,所排斥的德军的炮兵集中使用的方法,将原本分散的四个野炮连四个臼炮连集中到一个点上全部摆上去,以集中的火力去寻求在北栅外的突破。
尽管谢德洛夫手中的三个野炮营,所辖的六个炮兵连,并不是传统的俄式八门制大炮兵连,而是四门制小炮兵连,但是六个炮兵连仍以每分钟150发炮弹的射速,对北栅外阵地发起史无前例的炮击,即便是射速较慢四个臼炮连,也以每分钟30发的射速射北栅倾倒着近四十公斤重的超口径榴弹。
“为了伟大的尼……俄罗斯!冲啊!”
当站在战壕里的阿列克谢看着眼前这些有些兴奋的战士们的时候,便高举着军刀像过去一样呼喊着,但是话喊了一半,阿列克谢才意识到沙皇已经退位了,于是连忙改口道。
“乌拉!”
当随着长官的一声令下,这些被这如惊涛骇浪般的炮击给刺激的有些兴奋的俄军,立即高呼着和祖辈们一样的口号,跃出了如泥沼般的战壕,向百米外的中**队的阵地冲去,他们身后掩护的重机枪,也同时喷吐着火舌射向中**的阵地,此时密集的炮击已经开始北栅内已经成为废墟的买卖城延伸。
从炮击的震慑中反应过来的,石良听着硝烟后俄军的呼喊着,透过尚未散去的硝烟清楚地看到,那些挺着刺刀如潮水一般的俄军,向自己的阵地扑了过来,昨天从前沿撤回到这里之后,石良还未见过如此疯狂的俄军。
阵地上在之前的炮击中幸存的战士们用步枪、机枪疯狂的向蜂拥而来的俄军射击,轻机枪的枪口喷吐着致命的火舌,冲锋的俄军成片地倒下,但是后面不断挺着刺刀高呼着“乌拉!”的俄军冲上来,有些绊倒在同伴的尸体上,但仍然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
就在这时原本拼命扫射的轻机枪手突然停止射击,愤怒的机枪手大声的吼叫着∶“快,换弹匣!”,旁边的副射手有些手忙脚乱的,帮机枪手换着弹匣。连里的两架轻机枪的机枪手和副射手都是新手,原本的两名西北来的教官训练的轻机枪手和副射手,在昨天的战斗中就已经牺牲了。
看着远处被炸飞的重机枪工事,石良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在炮击中损失严重的三营,根本不可能阻止俄军的进攻。
尽管自己的战士们以步枪与轻机枪拼命射击,轻机枪的弹匣也很快就换上了,再度发出收割着生命的狂吼,阵地前形成了一道死亡线,但是一百二十米需要冲刺多长时间?十八秒或是二十秒?或是三十秒。
当挺着刺刀的俄军终于冲破死亡和地狱的一百二十米的距离后,随着第一名俄军士兵跳入三营防御的战壕之中,最残酷白刃战开始了,体弱的七旅的官兵在拼刺刀上怎么也不是这些身强体壮的俄军的对手,昨天外围阵地,就是被俄军用刺刀加手榴弹夺下的。
“啊!”
见俄军突入到了战壕,已经打空了子弹的轻机枪手,见再也没有机会换子弹,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就一把握着滚烫的枪管前端,大吼着狠狠的甩着枪托挥向冲到眼前的俄军的脑袋,十公斤重的轻机枪砸碎了那名俄军的脑袋。
掌心的肉被烫焦的机枪手,刚感觉到痛把枪甩下,紧跟在那名脑袋被砸碎的俄军身后的俄军挥着刺刀在一米多以外,一边前冲着一边狠狠的刺进了机枪手的胸膛,被巨大的惯性冲倒在战壕中的轻机枪手,在倒在地上的瞬间,用尽最后的力量拉动了用吊在脖子中的手榴弹。
二百六十多公里外的库伦前进机场,前进机场内超过一公里、宽50多米的水泥混凝土跑道,就是原西北商行的库伦新建的停车场、货场,刚刚投入使用不久,当初在规划时这座规模不菲的货场,就被作为标准的前进机场进行规划、施工。
机场跑道两侧每隔10米分布的,原本让所有人一头雾水的停车位,现在也成为了停机坪,而周围的仓库、办公楼此时也变成了航空队的油库、弹药库或是营房,随着第一批第一联队的F/H-1式战斗机的降落到这个座机场,这座被商行连夜腾空的停车场,立即成为西北军航空队最重要的前进机场。
当多艘远比先前出现在库伦的客运飞艇要庞大数倍的大型运输飞艇,出现在的库伦城的时候,库伦城内外数万名旅蒙商号的东家、伙计和那些蒙古牧民、王公们、喇嘛们都被惊呆了,尤其是当空中的多艘比宫殿还大的飞艇停在空中的时候,几乎把阳光给全完全遮挡住了,大半个库伦都被笼罩一片飞艇的阴影之中。
那些惊恐不安的蒙古牧民,尽管知道天空中的这庞大如宫殿的东西,是中国人的飞船,但是此时他们仍然选择跪拜在地,口中喃喃祈祷着上天的保佑,七条大型货运飞艇同时出现在空中,的确非常震人心魄。
甚至于就是连日本领事馆中的,小林领事看到这七条庞大的飞艇的时候,都感觉到冷汗似乎在从背后上滑落,这种飞艇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齐伯林飞艇,小林不止一次要报纸上看到过这种飞艇。
“小林君,这……中国人有这么多飞艇?”
看着空中飞艇硕大的尾舵上的红底白虎标志,松井有些不敢相信看着空中的这七条庞大的飞艇,在松井的认知之中,全世界恐怕只有德国人有这么多大型飞艇,在亚洲强大的日本也没有飞艇,可是眼前的这一切颠覆了松井的认知。
“松井群,明白了吗?这就是西北的不同之处,两年前帝国在工业科技和技术上完全超过中国,而现在我们已经远远落后于西北,不仅如此,西北的钢铁产量、机械产量已经超过帝国,这就是现实,现在甚至于在造船技术上,我们都落后于中国,中国的船厂每一个月就能造出一般5000吨的商船,一个半月就能造成一万吨的商船,而反观帝国的造船企业,则需要半年、甚至更久,中国现在的商船载重吨位,已不亚于帝国!长此以往下去,帝国早晚会被中国人远远的甩在身后,这就是为帝国政府,为什么一反常态,变得全力支持俄国人的军事行动,甚至于不惜从陆军的仓库之中抽调大批武器、弹药,用于武装俄国人的在西伯利亚和远东的动员部队。只要俄国人击败了西北,中国的发展势头立即就会被打断。”
看着空中的飞艇,小林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些飞艇代表着技术和工业实力,至少和外面的昨夜降落的飞机一样,昨夜西北商行的停车场整晚都被大灯照的通明,自从11点起,每隔数十分钟就会有一批飞机降落在那座庞大的停车场。
从第一批飞机降落在那个怪异的停车场上的时候,小林终于明白这个停车场是中国人铺设的机场,现在他经于发挥自己的真正作用了,想到昨夜响彻了一夜的飞机轰鸣声,小林不禁好奇昨天到底降落了多少加飞机,一百架?两百架?或是更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些飞机绝对比全日本的飞机都要多。
“飞艇、飞机!”
想到这两样飞行器,小林知道,现在在飞机器制造和设计上,日本远远落后于西北,如果说西北在这上面是个成年人的话,现在的日本航空制造业和设计力量,不过是个新生的婴儿而已。
“快!快!别磨磨蹭蹭的!”
在第一批飞艇降落在机场后,商行从库伦的车马行中调来的上千名力巴,便在随艇而来的地勤人员的指挥下,把飞艇运来的油料、配件、武器弹药等各种物资从飞艇上卸下来。
装着航空汽油的200升大容量油桶、装着15公斤、50公斤、100公斤、200公斤航弹的木箱、成箱的配件、弹药,被这上千名各个车马行里的力巴,用麻绳拌好了,两个人就扛下了飞艇,尽管卸货的速度并不快,但是飞艇庞大的飞艇舱的那十几扇门被打开之后,二十多吨物资不到半个钟头的就被几十名身强体壮的力巴卸下了。
而在一旁几十名库伦城的木匠,则拼命在那里干着活,用从城里木头行弄来的木料,搭建着高为十几米的航空塔楼,跑道两侧的的停机坪上,刚刚随飞艇飞抵库伦前进机场的地勤兵们,则在飞机旁检查着飞机发动机以及其它部件,刚刚被从飞艇上卸下的成箱的航弹也被力巴人抬到了飞机后方。
“嗡、嗡、”
在位于蒙古高原北端的巴彦城的上空两个小黑点,带着发动机的轰鸣高速使过,这是人类飞行器第一次飞经巴彦城的天空,尽管巴彦城内外的蒙古牧民和居住在城中公府中的辅国公、镇国公、贝子、贝勒们,虽然听到了天空传出的声音,但是并没有人会留意空中的怪异的“风声”,这种超乎他们意料的飞行器,远不是他们所能感受到的。
“那里应该是困在路上的唐努乌梁海师了!”
当邹家宁从空中俯视下去,看着在绿色的草原上,黄碣色的泥泞的商道上绵延数公里的墨绿色的车队的时候,于是便用在脑中想道,然后挥手向身边的僚机示意到,便俯冲了下去,倾斜着机身在距离车队不足百米的空中掠过,飞机上带着的自动相机,在邹家宁按动相机的控制纽的时候,在泥泞的道路上的唐师的官兵看到飞机后的欢呼声中,拉起爬升的时候已经拍下了近百张照片。
“是我们的飞机!他们到库伦了!”
当那架机翼上涂有飞虎标志的飞机掠过陷入泥泞中的唐师上空的时候,唐师数千名师属部队的官兵大声的欢呼着,向空中的掠过的飞机上的飞行员招着手。站在车上的冷御秋看着飞机掠过的场面,对身边的参谋长说道,看着深陷于泥泞之中的车队,冷御秋不禁摇了摇头。
“难怪老板说未来的谁掌握了空权,谁就掌握了胜利,诺是刚才过去的敌人的飞机,咱们师可就是这泥路上飞机的活靶子了。”
看着空中掠过的这架飞机,查明山有些感叹的说道,看着眼前在泥沼用奋力前行的车队,查明山不禁摇摇头,如果刚才那架飞机是敌人的,现在被困于泥沼中的唐师的车队,无疑就是那两架飞机的靶子,如果敌人派来的是上百架飞机,估计还没上战场,唐师就玩完了。
“空权不是在我们手中吗?这应该是航空队的侦察机吧!”
看着空中已经变成黑点消失的两架战斗机,冷御秋若有所思的说道,看着渐渐消失的黑点,冷御秋知道查明山所言不虚,别说就是现在陷入泥沼中的唐师,就是在行军路上的唐师,面对着突然如其来的空中打击,也只能被动的挨打,正像主任所说的那般,未来的战争中谁掌握了空权,就掌握了通往胜利之门的钥匙。
现在空权就在西北的手中,这一点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至少表面上看来的确如此。
“嗡、嗡、”
被炮弹震晕躺在夹道边的曹明风睁开眼后,试着摇摇头,想把脑中的轰鸣甩出脑袋,看着眼前夹道外露的阴沟中大小便,曹明风并没有感觉到恶心,躺在地上的他刚想站起来,就看到身边距离自己的几米外的一个商号的砖头墙被炸倒了,崩飞的砖土伴着浓密的黄烟,瞬间淹没了并不宽敞的街道。
“还有个活人吗?”
从身边拾起步枪依在路中央被碎砖堆后,从小在买卖城长大的曹明风看着眼前,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南栅外商城,此时这里已经不是曹明风所熟悉的那个买卖城了。眯着眼睛、忍着夹道里呛人的烟土味,曹明风大声的喊着。
作为买卖城的商团兵,曹明风并不太乐意被编到第七旅中,那些没有改成西北军的商团兵,已经随着商号的掌柜和伙计们南撤了,而自己却在这里和老毛子拼命,自从早晨一大早,俄军突破了北栅外的防线,攻进了买卖城之后,本就不大的买卖城,就变成了血肉杀场,几个小时以来,栅北和栅南商城的每条街道、房屋都成了双方争夺的阵地。
“哒、哒、哒……”
曹明风话音刚落,就被炸起的土灰烟雾后就传出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子弹大都击中曹明风的依卧的的碎砖堆中,机枪声停下之后,双过了数秒,并没有任何人回答曹明风。
看着不远处的窄街上的躺着几具满是血污的尸体,曹明风知道自己的班完了,在距离自己不远的一个几乎被子弹打碎尸体,那是自己的副班长,在试图逼近烟雾后的这个俄军的机枪阵地的时候,被机枪击中的大腿,在跌倒的瞬间,俄军的机枪生生将半空中的他击飞了一米多。
“20米?30米?”
猫着腰趁着烟土还未散去的时候,曹明风从距离自己不远的几个牺牲的战友的身上取下了几枚手榴弹和子弹,然后装其装在自己的挎包中,躲在碎砖堆后的曹明风开始在脑子里回忆着,烟土弥漫的街道中央俄军,那个封锁着这里机枪阵地和自己的距离。解决这个封锁着前往龙厅喇嘛庙的机枪阵地,就是班长布置的的任务。好像距离那里也就二十多米的距离。
“拼了!”
在烟土即将散去的瞬间,拉开手榴弹保险环后,曹明风便从碎砖堆后跳了出来,提着着步枪助跑两步后,冲着记忆中的方向扔出了手榴弹,随后闪到路边的一头石砘后。
“轰!”
当听到手榴弹的爆炸声后,提着步枪的曹明风没有一丝犹豫,立即站起来快步冲了过去,在距离机枪阵地还有一米多的时候,曹明风看到一个身着灰色军装满身血污的老毛子挣杂着想要站了起来。
“砰!”
在距离一米多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瞄准,曹明风就扣动了扳机,子弹准确的击中了那个浑身血污的俄军的胸口,已经要站起来的俄军随之瘫倒了下去。
“Друг……Друг……Цао”
一冲动俄军机枪阵地前,曹明风就看到在俄军的机枪阵地中躺着的腿被炸伤的士兵,于是便用步枪指着对方,沾着血污的刺刀距离这名躺倒在弹药箱上的俄军,只有两三寸,而这名俄军伤兵在最初的一吸间的惊恐之后,突然有些惊喜的用俄语大声叫着朋友。
“米耶……”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惊喜的俄军士兵,曹明风认出了这个人,在买卖城长大的曹明风和这个躺在地上的在上营子长大的俄国兵,自多年前就认识,两人之间也算是朋友。每年过枞树节、复活节两次大节日的时候,曹明风都会按买卖城人的惯例,到上营子的俄国人家中享用他们的俄国大餐,两人总是会在那时相见,偶尔也会在一起耍着酒令、拼着酒。
“Цао……Друг……”
见对方认出了自己,脚被炸断的米耶惊喜的伸出右手,看着他在自己刺刀下,带着笑意的对自己伸出的右手,曹明风的脑中忆起被子弹击飞打碎的副班长,临死的一幕,一咬牙后脚向前一发力,刺刀冲下,刺刀直刺入了米耶的额头,随后又狠狠的刺下,直到刺穿了他的颅骨后,才踩着米耶的身体抽回了刺刀。
收回步枪后的时候,曹明风看着米耶末合的双眼中那漂亮的碧眼,就在一个月前的复活节的时候,曹明风在眼前的这个漂亮碧眼的俄国人,一起耍着酒令、喝烈酒,在上营子的俄国人家中,享用着丰盛的俄国的大餐。
收起步枪看着躺在地上的这个朋友,曹明风摇着头叹了口气。就在这时,曹明风听到了天空中的“嗡、嗡”的声响,于是朝空中望去,只见空中一前一后,两架翅膀上涂着飞虎的东西从自己的头顶上掠过。
“这就是买卖城!”
看着下面完全变成废墟的买卖城,邹家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坐百年的商城已经完全不复存在,所剩下的只有遍地的瓦砾、废墟,虽然在二百多米的空中,但是邹家宁还是可以听到买卖城内外各处响彻的枪声、爆炸声,甚至于可以听到城内外不时传出的嘶吼声。
在飞机一飞到买卖城上空的时候,邹家宁便打来了侦察相机,自动相机以拍每分钟60幅照片速度拍了买卖城的一切。
“在那里!”
就在这时邹家宁看到城北远处升腾起的片片烟雾,邹家宁知道这就是自己要寻找的目标之一,俄国人的炮兵阵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readnovel。,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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