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金陵城内的守军游击队基本已被镇压,但我们怀疑仍有残余力量隐藏在城中。
尽管我们成功平定了这些密集的游击队,但一些线索表明他们可能存在一些秘密据点。”
一名面色严肃的日军中佐伸手将怀里的一份文件递给了他身前的司令官高桥有三,
为应对城中层出不穷的袭击事件,华中派遣军为保证陷落庆典和招魂祭的顺利进行,
特意抽调了特高课和军队组建了金陵临时守备司令部。
“这是我们收集到的情报,包括打死的守军游击队成员尸体上发现的物品。
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游击队似乎并不缺乏粮食和武器弹药。
这让我怀疑,他们可能在城中存在某种隐藏的补给来源和基地。”
高桥有三的目光在文件上扫过,手指有节奏地敲打在桌上,
“桥本君,你是松井司令官特意推荐的特高课专员,
你认为应该处理?”。
那名唤作桥本的日军中佐沉声回答道,
“我们需要更深入的调查,找出他们的根据地。
这些残余力量虽然零散,但如果不及时清除,可能会在即将开始的庆典上制造麻烦。
我建议派遣精干的特遣队进行搜索和清剿行动,
重点搜查那些西方人筹建的所谓安全区,以确保金陵目前的稳定。”
高桥有三起身走到窗前,负手在后拿着那些文件轻轻拍打,
“安全区的那个美国人魏特琳很是麻烦,跟她一起的德国人拉贝也是一心跟那些支那人站在一起……”
他顿了顿,随后转身问道,“听说,目前每天都有皇军士兵会去安全区?”
“啊……是的,”,听到询问,桥本微微一愣点头道,
“一方面是搜查难民中是否有支那败兵,因为在那一带发生的袭击皇军事件很频繁,
另一方面……是消遣一下。”
“帝国有意与德国建立一些合作,这个关键时候最好不要给那些保守派的老顽固们暴露把柄……”,高桥有三将那些文件重重摔在桌上,
“城内难民大多数早已经撤离,wei安所的人员严重不足,昨天夜里发生的东云旅馆遇袭事件,所有女子全部死亡,
士兵们没了去处,只能……”,桥本声音越说越小。
高桥有三眼神冰冷,“八嘎牙路!大曰本皇军就整天惦记这个事情吗?”,
说罢,他又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沪城、太湖、金陵防线就如同三道自动收割器,华中、沪城派遣军均是伤亡惨重,再加上旧日本军队系统中的重重劣根性,
日军基层士兵压力贼大,必须要有一个释放口。
日军各部队长都对下属军纪败坏的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目前的最高指挥官,朝香宫鸠彦都在有意纵容、甚至引导。
“我记得入城的时候,不是还有许多没有来得及撤退的平民吗?难不成全都去了安全区?”,无奈过后还是得解决问题,
高桥有三继续询问着。
桥本闻言,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嗨,的确是如此,但是大多数都被派遣军独立混成旅团下属的藤田联队收容,
他们成立了集中营,将平民、溃兵关押。”
“藤田联队?”,高桥有三有些惊讶,“是那个被称为最年轻的皇军之花藤田明的部队吗?”
“嗨!”
“这好办,让他把溃兵全部赶至下关,平民交接过来,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高桥有三说完便示意桥本去办,
可是桥本却留在原地没有动作,“司令官,藤田君他……”
………………
“八嘎牙鹿!为什么不让我们进?”,
金陵城北部,藤田联队驻地外聚集着近百名日军士兵,他们眼光如狼一般看着铁网里面的那些金陵难民,
这些难民多数都是战时突围不了无奈跑进城内的平民,他们本想逃进拉贝和魏特琳等西方人士组建的国际安全区。
但是城已破,日军已经大片大片攻入城内,他们还没抵达安全区就被日军抓了起来。
面对这些战友、同僚手上沾满血迹明晃晃的刺刀,负责看管集中营的纪州中队一点也不惯着,自己的长官已经下了最严厉的命令,
任何人没有联队长的手令,都不准进入集中营。
有些外围的士兵企图翻越铁丝网进入集中营,都被赶来的纪州中队士兵给赶走。
越来越多的日军士兵得知这里关押着许多平民女子,纷纷赶来围住了集中营。
由于金陵城内市民被疏散,目前金陵城内仅有两处有大量平民,
一处是国际安全区,但是在这个时空里,德国并未完全放弃华夏这个战略伙伴,
因此对于日本人抛出的橄榄并没有完全接受,而美国此时正是日本最大的石油供应方,
鉴于这一点,日军高层严令部下不可轻易进入安全区与Nc党成员拉贝和美国人魏特琳发生冲突。
另一处则是藤田联队成立的集中营,不过眼下看来藤田联队打算“独享”这批平民,让其他部队的士兵都很是恼怒,
自集中营成立后,每天至少有10到20群日本兵会到集中营抓人,强奸妇女、抢劫钱财。他们不仅从集中营的大门、侧门强行入内,
还有直接翻越铁网进入,更有夜间挖坑爬过来的。
一开始负责看守此地的藤田联队士兵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大家都是战友同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正常不过了,
直到后来被亲自前来视察的联队长藤田明发现,将正在施暴的十余名其他部队的士兵抓了起来,
同时还将看守此地的中队长、负责看门的那十余名士兵全都抓了起来,
当着现场众多平民和外围排队的那些日军的面,对这些人当场实行枪决。
在这之后,集中营由纪州中队接管,严格看守,任何想要进入集中营的士兵轻则呵斥离开,重则推搡殴打,
短短不过五天,就发生了多起斗殴事件,各部队长纷纷对藤田联队这个怪胎联队长发起了投诉,一度闹到了朝香宫鸠彦身前。
只不过对于这个陆军大本营极力看重和提拔的年轻佐官,即便贵为亲王的朝香宫鸠彦也有些头疼。
“……军人要重视礼仪,军人要崇尚信念……”,被召去问话的藤田明在司令部当着诸多高官的面,背诵着天皇敕语,
“为了女子与财帛,与同僚战友搏斗,这就是派遣军的作风吗?”,
藤田明昂头扬声,“大曰本帝国将代表亚洲驱逐西方列强的殖民,重建东亚新秩序!
但是,进入金陵以来……皇军士兵的作风实在令人不齿!”
“混蛋!你懂什么?”,坐在朝香宫鸠彦身旁戴着眼镜的胖军官大怒,
“我们这是在摧毁支那人抵抗之决心,我们要让所有支那人知道,
反抗大曰本帝国,就会是这种下场!”
即便对方是一名少将,但陈兴宗丝毫不惧,他认识此人,
华中派遣军副参谋长武藤章,松井十根的幕僚,现在是朝香宫鸠彦的副手。
“我只知道,军人应该向敌人进攻,而非手无寸铁的百姓!”,藤田明直视着他,
“难道在你眼中,大和武士军队的军纪败坏就是理所应当的吗?
身为联队部队长,天皇陛下的武士,我有责任纠正部队中的不正之风!
若是武藤参谋长认为军纪败坏的部队才是合格的部队,
那么请以叛国的罪名免去我的联队长职务,我将面向天皇圣向剖腹谢罪!”
见到藤田明把话说得如此极端,众人都有些吃惊,武藤章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如此头铁,好一副为国为民的忠直武士的形象。
朝香宫鸠彦无奈地叹了叹气,“好了,武藤参谋长也是为了帝国着想,藤田君请你冷静冷静!”
“朝香宫殿下,属下已经叛国,不是日本人了!请您派人逮捕我吧!”,藤田明愤恨地扭头。
“藤田君……”
“我不是日本人!我是支那人,我是支那人派来的奸细、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