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姜时鸢说完的瞬间,大妈就想到了家里供奉的那尊佛像,她每次都虔诚地烧香供奉,神情顿时就有些呆滞,为什么偏偏是那尊佛像
“让你儿子去处理吧,您把我说的话告诉他,他会明白该怎么做。”姜时鸢顿了顿,将一张符箓递了过去,“要是他不听的话,就让您儿媳妇去东南边的医院住院检查,到时候这个符箓放她枕头底下,这胎就可以保住了。”
“您是说,我儿媳妇又怀孕了”大妈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姜时鸢点头:“动作快些还能保住。”
“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大妈急匆匆地站起身,拿着手机就给家里打电话,边走边说着什么,神情看起来异常激动。
大妈急匆匆的走了之后,姜时鸢刚端起手里的冰激凌,就看到有个姑娘带着个小伙子走了过来,妹子看起来十分温婉,可目的性十足,几乎是在看到姜时鸢的招牌,两眼放光地就牵着小伙子走过来站定。
“大师您好,我的同学之前在您这里算过,我是他们推荐过来的,我想让您帮我算算和我男朋友什么时候结婚能百年好合”姑娘扫了码之后,十分客气地给她展示了付款完成的页面。
“哼!”被女生带过来的男生穿着一身的铭牌,收拾的也是时下流行的那种帅气,看到女朋友的付款界面更是不耐烦,本来一脸不耐烦的神色更是写满了嫌弃,受过高学历教导的人,居然会相信这个
姜时鸢抬眼看了一眼两人的面相,唇角一挑,对那男生露出一个笑容,那男人看了姜时鸢的长相之后,竟是反手拉着女生,主动地凑近这个他看不上眼的小摊子。
“光算婚期可不够,能不能加您一个微信,到时候我们的新房看风水。”沈泽锡凑过来套近乎,他几乎被姜时鸢的那个笑容勾了魂,那个小酒窝就像是有魔力地勾着他靠近。
他本来就是一个荤素不忌的主,能够跟着妹子来这种地方,也是为了钓妹子罢了,没想到这个算命的大师长得比自己的女朋友还漂亮。沈泽锡又看姜时鸢的模样年纪并不大,立刻就有了新的想法,把她哄上手玩玩也不错。
姜时鸢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个人的想法,瞬间就乐了,这王八蛋居然存了这种心思,果然是色令智昏,胆大包天。
她慢悠悠地舀了一勺冰激凌,慢慢抿完了,才对那个妹子道:“想要将来就赶紧离开他吧,你的桃花不在他身上,省得被他牵连。”
韩晴听了这句话,就像是被一盆凉水给浇了个透心凉,沈泽锡是大她一届的学长,平时对她也好,两家长辈已经互相见过,眼前就是在商讨婚期的时刻,结果眼前的大师没看手相也没测字,就这么将他两个将来说吹了
“你怎么说话呢!”沈泽锡更是变了脸色,要不是被韩晴拉着,现场就想要动手。
“大师能不能说明白些。”韩晴拽着沈泽锡,看着姜时鸢,似乎想要她给她一个满意的交待。
姜时鸢的语调不急不缓:“你性格坚毅,在学业和事业上都很顺遂,不适合过早结婚,你的婚姻在事业有成之际,早于这个时间不仅不会幸福,你的父母还会受到影响。”
“至于他……”姜时鸢的眼中闪过一抹嫌恶之色,“这卦就不收钱了。”
“他眉毛杂乱,山根乌青,年寿隐现黑色,即将面临一场大灾,但不致命。但是,就在你们靠近的时候,有人被安排堕掉了他最后一个孩子。”姜时鸢眼神冰寒,冷漠地说,“断子绝孙,大凶之兆,告诉你家长辈远离他家吧。”
沈泽锡听了姜时鸢的话,顿时哆嗦了一下,这个算命的,居然说的全对。韩晴怀疑地看了沈泽锡一眼,就在此时沈泽锡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消息面色就变了,甩手就给他一个大嘴巴,然后就打电话给她爸妈,告诉他们这件事,被家里的司机护送离开。
沈泽锡被这一巴掌打蒙了,捏着手机还有点不敢置信,竟然真的应验了,那她刚才说他有那什么大凶之兆,那岂不是也得应验
信息是:那个女人已经处理好了,你尽快把晴晴带回家。
没有搭理失魂落魄的沈泽锡,也没搭理那个一直在摊子旁边转悠的老头,姜时鸢看了一眼天色,将手里的冰激凌慢吞吞地吃完,然后就开始收摊。
“大师,除了算命,您会捉鬼吗”
姜时鸢刚把布幡整理好,就听到身边有人叫她,是个长相不错的小伙子,五官俊朗明媚,一脸的青春阳光的大男孩模样。
“嗯,刚好会一些。”姜时鸢把布幡揣兜里,随手拿了一张符箓递给他,“把这个拿好,带路吧。”
“我叫沈宇嘉,我们是秦城师范大学的学生,本来是社团活动要过来鬼宅探险,可是我没想到我们真的遇到了鬼。”沈宇嘉一边带着路,一边和姜时鸢说着情况,“手机突然就没有信号,也没法报警,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跑了出来。”
“嗯,我知道了。”姜时鸢跟着他一直走到两条街外的秦城师范大学,看着月色笼罩下的小院,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这个学校的地理位置选择的有些特殊,原来是王公贵族的坟地,后来经济发展之后,这里被开发利用,当初有名的坟地迁走了,但是还剩下无数的无名坟墓,再加上学校里有偶尔有些学生跳楼时间,这也就让这里成了秦城有名的怪谈发源地之一。
校门口外摆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学校的名字,上面还站着一只鸟,它像是乌鸦,却又比普通的乌鸦要大很多,拖着纤长的尾羽,一双血红的眼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姜时鸢瞥了它一眼,然后才迈步进了学校,见到姜时鸢进去了,那只鸟方才仰头长啼一声,然后闭上眼睛,默默地将头垂下,非常像是在默哀。
沈宇嘉带着姜时鸢直接去了学校后院被废弃的住宿楼,这个地方本来是准备改建成室内体育馆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还没有开始行动,只是先把这里封了起来。
沈宇嘉非常不好意思地给姜时鸢解释:“我们就是过来这里探险的,这里平时没人过来,外面的大门也是上锁的,我们社团组织了活动,也是为了做一期主题……”
“看来秦师大别的景色都是摆设,只能靠这个吸引人眼球。”姜时鸢瞥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手电筒,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作业还不够多,好奇心这么旺盛。”
住宿楼的大门虚掩着,看风格还是上个世纪的老式建筑,一进楼门就是宽大的楼梯,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面黑板,上面贴着两张褪色的纸,仔细辨认可以认出,那上面写的是寝室守则和住宿规定。
楼梯的左右两边是盥洗室和卫生间,楼道的两边是一间间的宿舍,用的还是那种老式的木门,楼道里弥漫着一股不太浓,但是潮湿的消毒水味。
里面很黑,还有着很厚重的灰尘,尽管有着手电筒照亮,也感觉并不是那么明亮,反而有种雾蒙蒙的感觉。
沈宇嘉不是特别敢往里面走,有些发憷地拽住了姜时鸢的袖子:“大师,我有点怕。”
“你个大小伙子怕什么”姜时鸢莞尔,“来,跟着我念,富强、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沈宇嘉哆哆嗦嗦地跟着念了一遍,果然有些用处,心神稳定了大半。
姜时鸢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才对嘛,你上的可是秦师大,以后学成出来之后,还要交到孩子们,要相信科学才行啊。”
两人继续往里面走,沈宇嘉说他们出事的地点是在三楼,二楼不像一楼那么整齐,上面荒废的更加厉害,而且有些地方已经拆了大半。
三楼的楼梯更是没有了铁栏杆和木护手,已经被拆成了那种没有护栏的水泥楼梯,而且手电筒也像是没电了似的,光芒都黯淡了三分,沈宇嘉哆哆嗦嗦地默念社会价值观,那么大的个子恨不得佝偻成一团,最好是能让姜时鸢揣在兜里的那种。
姜时鸢不紧不慢地走上三楼,这里和二楼又不一样了,这里已经被拆成了类似大厅的空间,还剩下很大的柱子但又不是很规则的那种开阔空间,倒是有点类似那种空旷的停车场。
但是这里竟是比二楼大了太多,而且完全没有这里还是宿舍楼的感觉,另外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倒是越发强烈。
“后面的楼梯没了。”沈宇嘉下意识地回了一个头,结果发现身后来时的楼梯已经不见了,后面漆黑一片,竟是连手电筒都无法照亮,恐惧瞬间侵蚀了他脆弱的意识,连滚带爬地蜷缩在姜时鸢的身边,就那么死死地攥着她的衣角。
一米八的大个子,硬生生给自己团成一团,妄想着能够成为一团合格的腿部挂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