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神林静闲吃惊地抬起双手看了一下虚幻透明的手心。
这是...阴神出窍!
此时的林静闲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简直比脱去了御袍还要轻松。
林静闲安然体会其中意味,回味无穷。
他回过神来,转身对着面前风华绝代的神仙女子,笑道:“落寻姐。”
落寻点点头,问道:“二十八星宿图,你现如今点亮了几颗星宿了?”
林静闲吃惊道:“落寻姐,你怎么会知道二十八星宿图?”
落寻浅笑道:“我与这部功法之间有些渊源。”
“已然是点亮奎、角、井三宿,现如今是通灵境止途的境界。”林静闲老老实实说道。
同样,他也带有询问的目光看向落寻。
落寻略显惊讶道:“没想到你竟然先觉醒木之三禽。”
“木之三禽?”
林静闲愈发迷惑了。
落寻没有回答他,而是攥起他的手,二人一同凌空虚步,步步登高,如踏天阶。
二人越过了巍然矗立的伏羲大祖雕像,继而升空,无限接近穹顶之上的浩瀚星空。
“今日借伏羲之像的伟力,让你看些东西,同时了结一下你心中的疑问。”
林静闲闻言深呼一口气,心情很是激动。
终于,落寻不再向上御空,阴神林静闲内心惊憾地望着眼前星光璀璨的二十八颗星宿,是那么清晰透彻!
“我将借助星力来为你强行打破通灵境的瓶颈,进来觉醒木之四禽中的最后一禽,你好好感悟。”
林静闲凝神,屏息感受。
待他准备好后,落寻抬起纤纤细手,悄然探出身前,然后微握虚空,二十八星宿霎时间爆发出璀璨的星芒,她轻轻一拽,井宿之中的一缕荧然灵气被她缓缓抽出。
落寻低头看向手腕,凝脂皓腕间一缕气流缭绕流转,紧接着她微微向前推出,这缕气流瞬间没入阴神林静闲的体内。
林静闲阴神一颤,瞬间就明白了身体发生的变化,意念牵动,灵海顿时翻涌,一道海流在海面炸开,迎天而上,逆击九霄,注入黯淡的井宿当中。
轰!
井宿爆炎,牵一发而动全身,星轨震动。
一只驼鹿蹄踏繁星,崩跃而现。
不过当林静闲睁眼后,神色有些尴尬,因为这井木犴刚出现后就蹦蹦跳跳地去和落寻姐亲密去了,用鹿角轻抵衣袖。
仿佛这井木犴不是由他林静闲觉醒唤出,而是落寻姐召唤出来的...
突然,林静闲神色一僵,转机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落寻,眼中的惊讶毕露无遗!
他此时的境界,竟然再次攀升到达了铸术境始途!!!
落寻有些欣慰道:“如今你已成功召唤出木之四禽,且修为也到了铸术境了,是时候该摸索一下功法了。”
功法?
林静闲内心狂喜,是啊,到了铸术境就可习那百般术法了。
通灵境时,虽是有灵气加持,但战斗时靠的还是一股蛮力罢了,灵气起的不过是厚重力量的效果,实在是无技巧可言。
不过林静闲还是有些懵懂,问道:“落寻姐,难道这功法不是先人创造,供后人习练的吗?为何还要摸索?”
就像是他的...二十八星宿图。
落寻笑了笑,回答道:“若是那广传于世的世俗术法,自是不需多加揣摩,只需按照前人的修行方式循循渐进即可。”
说到这她突然一顿,“但是像一些绝密功法,天下密传,苟活于少数经师之手,知道修行方式的也就那几个人,若你侥幸获得,无人教授也只是白纸一张,自己不摸索,谈何习练?”
林静闲眼前一亮,自家老爷子林东山果然没有哄骗自己,这“满天星”功法确实不俗。
落寻背过身去,眺望这万里星河,轻声道:“静闲。”
“嗯?”林静闲疑惑地看向突然间有些落寞的落寻。
“你第一次看到这木之四禽想到的是什么?”
想到什么?
林静闲虽然心中费解,但还是努力回想自己在灵海内见到三禽的第一感觉。
就这样,林静闲一个人在落寻身后闭眼想象,而落寻也静静地观览星河,静默良久...
沉吟了一会儿,林静闲突然道:“木之春生!”
“春生?”落寻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像是在确认一边才说道。
“作何解?”
林静闲笑容灿烂,听她如此问道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落寻轻声道:“怎么想...便怎么说。”
林静闲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回答错了会惹落寻姐生气,但她这么一句话,就是一颗定心丸,可以畅所欲言。
“有解,亦无解!”
“是吗?”落寻的声音略微有些诧异,但也只是诧异而已...
林静闲凝眸星空,徐徐道来:“这‘春’字一字,蕴意甚广。早先在莲花镇书塾听任先生讲演那会儿,就曾说过,春,不仅是其字面意思的季节,更是一种世俗繁衍的象征。”
“世俗?”
“其实就是我们生活憩养的这座天下,任先生是把天‘天下’和‘世俗’等同的,所以是说‘春’是天下延续的象征。”
林静闲神色端庄,很多事物曾被一笔带过,如今细细想来,却是别有一般滋味。
“春生之时,便是阳气之始,然后就是万物复苏,阴消阳长。百鸟争鸣,群卉绽放,一派生机盎然,欣欣向荣之景...皆是春之象,春之生也!有了这些景象,天下才得以周期轮换,吐故纳新,才...得以延续。”
林静闲没有发现的是,他在讲此番话时,落寻瞻仰星空时早已泪流满面。
落寻神色凄然,思绪驰往。
……
“二哥,什么才是‘春’啊?是不是像獬叔叔那样的灵禽就是‘春’啊?”一袭红色衣袍的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仰起稚嫩的小脸向身旁的男子天真地问道。
男子面目刚毅如削,身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灰色锦衣,额头上有一个金色盾牌的印记,极为显眼。
此时正躬身浇灌一株池中青莲,听到红袍女孩的话后,直起身拢了拢披肩的墨发,笑道:“不止哦!”
红袍小姑娘两只小手负后,歪头呆萌地看着他,“咋说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