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语更加果断,直接腾身再迈上一个阶头,双手一前一后握持住十二月令枪于面前抖一个枪花,然后如这天雨般密密麻麻地挥刺数百次,又快又密恰似细雨,将面前的威压洪流戳了个破绽百出,从而自身不受到威压的影响。
贺嘉德怒吼一声,一股磅礴气势浑然炸开,以双斧合十横身三尺头顶,硬抗头顶倾泻下来的威压洪流。
五方英豪,各显神通!
为首的林静闲怒吼一声,沉肩坠肘、野马分鬓,两臂做浑圆态,竟然是化用了莲花镇武师仰雪峰的看家本领——太极拳!
滔天的威压洪流随着他双臂的引导,被抟成一个球团,然后猛一振臂甩肩,将这势来不可挡的威压洪流如同搬起掷大石往一侧砸去,卸去了前方的劲力。
林静闲顿时觉得浑身一轻,恢复之前轻松状态,抚着胸口喘着粗气,几欲疲惫倒地。
宝瓶山下唏嘘不已,皆被他的大气魄和霸道心性给折服,面对威压不光抵抗,还要反抗!
在他之后,陆罕等人也逐一使用各般手段抵消去了四足方鼎泻出来的威压洪流。
根据其中规律,估计半个时辰后青石板阶将会迎来下一次的威压洪流,而且下次的威压肯定更胜之前,所以这半个时辰是留给众人最后登巅的时间。
五人皆发力,咬牙冲至十四里外百丈外,几人离得越近越能感受到方鼎中浓郁的药香气,细嗅一番自身的境界竟隐隐有松动的感觉。
不愧是造就丹云的四品灵丹,就连其药香气都使人登仙般舒爽。
如今离方鼎最近的就是林静闲,双腿颤抖地紧盯着方鼎不肯移开视线,目光火热,阴神出窍对他来说有极大的诱惑力。
秦乐语那边,似乎在刻意针对贺嘉德一般,始终快他一步,而且堵住了他上去的路,神色不善。
江凤臣更是无意争夺那太一炼神灵丹,只是盯着身前的一袭朱红袍子的陆罕,面有所思。
那是...
众人似有所感,皆抬头看向前方,方鼎内氤氲流转,一颗鎏金丹丸散发着祥瑞之气缓缓升空,最终悬浮在方鼎上方三尺处。
丹丸缓缓流转,仿佛有一股巨大吸力将他们的魂魄吸入似的,这是阴神出窍的药引——太一炼神灵丹!
除却他们几人外,山下的无数人瞻仰这枚丹药的奇容,压制住内心渴望,有着极大的不甘心。
这枚丹药,对每个人来说都有极大的吸引力,可是现在只有一颗...
每个人都知道,这枚丹药将会引起一番怎样的腥风血雨。
林静闲怒喝一声,震碎了身上仅剩的一丝威压,腾身飞跃过去,伸手想要去抓住那枚鎏金丹药,就在差一点就触碰到丹药时,他身后不远处的陆罕目露厉色,一把巨尺横空现世,惊起破空声骤然朝他的后背砸了过去。
林静闲顿时心中预警,毛骨悚然,大感不妙,还在腾空的身子连忙腾转挪移侧过身去,寒气逼人的长方巨尺几乎是擦着他的衣襟砍落,咣当一声砸在方鼎上。
方鼎被砸后嗡鸣轰动,一股反噬之力将始作俑者陆罕给掀飞了出去,倒退几个台阶后才稳稳落地。
林静闲见势眼中精芒一闪,抓住机会再次扭转脚尖,拼尽全身力气去抢夺那枚丹药。
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道流火迸现,撞击在他的手腕处,将他的手臂弹飞。
林静闲大惊,连连抚摸自己被灼伤的手腕,愤怒转身,一袭藏青长袍的江凤臣以手指擦拭火苗窜动的剑身,脸上平静地不断登阶而上。
江凤臣打了一个响指将指间的火苗熄灭,抬头看向他淡淡道:“我等这一战很久了。”
是的,自从当初墓室两人一击远逝后,二人平分秋色,他很惊讶有能在这个年龄段比肩他的人,而且是一介修途艰难的武夫...
过去一剑他打得不是很尽兴,所以他一直渴望可以再与林静闲一战。
最重要的是,林静闲很可能就是他拜入三才阁的那个原因,外乡人、武夫...一切特征都那么符合。
可以说,如果不是他的话,江凤臣才不会不远千里迢迢来到蟠螭洞成为三才阁的门生。
林静闲郁闷地看向他,他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无奈道:“你我彼此都应该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允我拿下太一炼神灵丹后,再战可否?”
江凤臣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太一炼神灵丹于炼气士才有效,你拿来也是无用。”
林静闲揉了揉脸颊,戏说道:“钱多不压身。”
陡然!
林静闲翻身后仰,伸手去抓方鼎上方三尺的鎏金丹药,太一炼神灵丹刚好被他攥在手心之中,但一阵刺骨的森冷钻入他的手心,如刀割般刮蚀着他的掌骨,他不禁面色痛苦。
林静闲在握住灵丹后,猛然回首之际,骇然发现这四足青铜方鼎中竟然横卧着一具生机全无的恐怖兽尸,长满了猩红毛发,看不清是什么动物,但如今近在咫尺,林静闲这才发现这承载灵丹的四足青铜方鼎的材质竟然和西北山脉墓穴中仙戟镇压的青铜棺椁一模一样!!!
不知为何,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他胆寒阵阵,在抓住太一炼神灵丹后赶紧落地,看着青铜方鼎的心绪有些茫然。
在林静闲抓住空子得手后,陆罕等人刹那间凛然,齐齐越过青铜方鼎逼近宝瓶山巅的林静闲,三方环绕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如今宝瓶山巅就来时的青石板阶一条退路,林静闲身后就是深不可见的万丈深渊,从此摔落必然粉身碎骨!
林静闲神色紧张,喉结滚动,手掌在腰间一抹,兀自将手中的太一炼神灵丹收入咫尺物。
三才阁江凤臣、凌云宗秦乐语、金松观贺嘉德、齐府陆罕,四人各据一方,气息磅礴一齐压向林静闲。
四人神色愈发不善,气氛凝重到极致!
“呃...”
林静闲哑然,打趣笑道:“敢这么逼我,我要你们日后都吃不了兜着走!”
陆罕目光阴沉,舔了舔鲜红的嘴唇,阴恻恻道:“你有那个机会?”
说罢,他率先动手了,将这一袭朱红袍子扯开丢入空中,袍子在风中翻卷如鲜血涌流,一股阴煞气息陡然生出,只见朱红袍子中雾气蒸腾,浮出一道倩影将这一袭红嫁穿着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