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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梅安顿好赵乐悠后,命人送来了热乎的牛乳和点心。

倒了一杯递给顾锦言,“少夫人,您劳累一夜了,喝完早些休息吧!这边有奴婢看着。”

“我不累。”

顾锦言现在内疚的要命,哪还有心思休息,只希望赵以薰能快点醒来。

玉梅知道少夫人放心不下二小姐,也就没再勉强。

她转身去叫月桃过来吃些,却见这丫头趴在窗边的平头案上睡着了,玉梅过去把窗户关上,又拿过一薄被给她盖上。

玉梅真是既暖心又细心,不怪陆氏能选中她做为薰儿的奶娘。顾锦言心中暗自赞叹!

等忙完这一切后,玉梅才搬来圆鼓凳坐到床边。

“这椅子硬邦邦的,坐着怪难受的,上来跟我一起躺着。”顾锦言往床里面挪了挪,用手拍了拍旁边。

玉梅急忙推辞,“少夫人这使不得,奴婢怎么能跟主人家躺在一起,这是坏了规矩的。”

“什么规不规矩的,现在屋里只有你我二人,我叫你过来躺着,你过来便是。”

玉梅见少夫人态度坚决,她只好顺从的脱下鞋,挨着床边躺下。

“来枕着这个。”顾锦言拿过大迎枕,放到玉梅背后让她倚着。

“谢少夫人!”玉梅哪受过这种待遇,有些受宠若惊的道。

见玉梅直挺挺的躺着,特别的拘谨,顾锦言便主动开口聊天,“玉梅你是个心眼好使的,对薰儿很上心。”

听到夸奖,玉梅嘴角漾起弯弯的弧度,目光里充满了慈爱的看向赵以薰。

“嗯,恕个罪说,我是拿二小姐当自家孩子来对待。她虽是高门小姐,但却从来不耍小性,待所有人都很好,品性就像她娘一样纯良。”

玉梅说到这,惊觉自己失言。在少夫人面前提到死人,那是大不敬的。

她怕顾锦言有所忌讳,忙起身认错,“少夫人,请恕罪,奴婢不是有意提到二小姐生母的。”

“不妨事的。”顾锦言一脸轻松的笑笑,“我也挺好奇薰儿的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也是闲着,不如你给我讲讲。”

玉梅抬眸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少夫人的脸色,确认她真的没有生气后,才开口道:“二小姐的娘原是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名叫玉梨,跟我和玉兰一样,都是玉字辈的大丫鬟。她长相一般,但心灵手巧,学什么都很快。为人和气,待人接物都很妥帖,全府上下无人不喜欢她。”

“夫人也很看重她,合了世子爷和她的八字后,把她抬为通房。也许是老天眷顾,不出一个月玉梨就有身孕。这可把老夫人和夫人给高兴坏了,特意去庙里为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又流水式的往西苑送补品,还寻了最有经验的婆子在旁服侍,生怕她有半点闪失。”

“当时世子爷刚失了第三任正妻,所以有孕的她在府里被金贵的要命。但尽管如此,玉梨也没有恃宠而骄,而是依旧像从前一般对待别人。”

说到这,玉梅“唉”了一声,“好人不长命。”

“那玉梨是因为难产去世的吗?”顾锦言低声问。

“嗯!”玉梅抬起头,眼中噙着泪,“接生婆说胎儿有些大。玉梨生了一天一夜,还是生不下来。当时的情况很危急,就连夫人和世子爷都想放弃孩子了。但玉梨不肯,为了能让孩子活下来,耗尽体力,最后血崩而亡。”

玉梅说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手掩面哭泣。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过一趟鬼门关。就算是现代医学发达,也会有人因此丧命,更何况是在医疗落后的古代。

想到玉梨本有命活下来,但为了保孩子就失了自己性命。顾锦言不禁想到了“为母则刚”这句话,她伸手摸了摸孩子奶呼呼的脸颊,泪水一下流了出来。

一滴泪恰好掉到赵以薰的小脸蛋上,小家伙皱了一下眉头,抬手抓住了顾锦言的手指,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待确认眼前的人是顾锦言后,有些惊喜的叫了一声仙子。

“薰儿,醒了。”顾锦言伸手去把孩子抱在怀里。

玉梅见状急忙去吩咐人煎药,又出去把府医请了进来。

也许是玉梨在天之灵保佑,到了第二天孩子的病也好了一大半。

玉梅见孩子已无大碍了,就提醒顾锦言该去看看腰扭了的陆氏。

陆氏腰疼只能平躺在床上,不得变换姿势,她把自己和孙女遭的罪都加到顾锦言身上,心里咒骂了她一夜。并且看见她就烦,自是不会见小庶女。

为了不让顾锦言好过,就让脚受伤的她在门外面一直站着候着,最后还是曲妈妈看不过眼,为顾锦言求了情,这才让她走。

一夜没休息,又控了一上午的脚,从脚踝到膝盖处都肿的要命。

谁让人家是自己婆婆呢!顾锦言想得比较开,就当是为了自己的过失赎罪吧!

而且通过这事儿,她也不再纠结赵以薰未来会不会是妖后了,反正自己的命运都改变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再说赵以薰是个可人儿,又跟自己这么亲近,难保不在自己的感化之下,成为一代贤后。

顾锦言改变了想法,就此跟赵以薰特别亲近。

小孩子虽然不会说,但大人是否真心待她,还是能感觉到的。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赵以薰相较之前更粘着顾锦言了。

陆氏经过一段的按摩治疗,能下床走动的第一天,就来见她的宝贝孙女。

一进门,见她腻在小庶女怀里,当即脸子一沉,“薰儿,祖母抱。”

“不嘛,不嘛!”赵以薰边挣脱陆氏伸过来的手,边往顾锦言怀里钻。

“哎,你这孩子!”陆氏顿时吃醋,嘴上说着赵以薰,但目光却死盯着小庶女。

顾锦言没敢抬头,但也感到来自头顶的低气压。为了缓解气氛,她拍了拍赵以薰的小屁股,“薰儿不乖了。”

赵以薰人小,但会察言观色,眨巴几下眼睛想了一下,这才极不情愿离开顾锦言,张开了手臂。

“祖母莫气,薰儿抱抱。”

陆氏的鼻子都要气歪了,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心肝宝贝,竟然这么听小庶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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