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顾思雅儿媳妇的绯闻照？”刘克端起咖啡问道。
我点点头，这个时候再隐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多少钱，你可以直说。”我催促道。
“刘哥，你就别卖关子了，秦哥以前对我很好，你要知道什么就告诉他吧。”耗子在一旁说道。
“我不要钱，但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刘克嘴角带着笑意。
“为什么，呵，就是单纯的嫉妒，看他不爽，想搞点破坏恶心他一下。”我回答道。
“照片里的男人是不是你？”他继续问道。
我点头承认。
“夺妻之恨，所以因爱生恨？”
我依旧点头。
可能我就是这样小心眼的人，我就是想不开。
“哈哈，你知道你的计划为什么会失败吗？”刘克轻笑出声，似乎我受了挫他很开心。
他这个问题问的一点水平都没有，如果我知道原因，我还找他干嘛？
“你这朋友是个智障？”我看向耗子，刘克的笑声让我失去了仅有的耐心。
“别生气嘛，确实是你太倒霉，我没忍住才会笑。”刘克被我嘲讽了一句，也没生气，依旧笑嘻嘻的跟我说着话。
我太倒霉？什么意思？
“你喜欢唐艺珊，你没了解她的背景吗？”刘克脸上的笑意忍都忍不住。
唐艺珊的背景？
听到他的话我一愣，我确实没有了解过唐艺珊的背景。
“什么意思？”我看向刘克问道。
“唐艺珊的父亲叫唐乐华，是我们星光报社的总编辑，你把他女儿的绯闻照发给他，你觉得能登上报吗？”刘克道。
原来如此。
“说你倒霉，是因为唐乐华昨天才当上的总编辑，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的照片就不是发给他，说不定还真能成功。”刘克继续说道。
所以，一切就这么巧。
是吗？
李平的命，就他妈的这么好，是吗？
永远都是顺风顺水，天命之子，即便我用尽了心思，跟个老阴比一样机关算尽，都抵不过他天命所归！
我果然，就是一个笑话。
“昨晚唐乐华收到照片，以他的人脉，加上永恒地产的能量，压制这件事太简单了。”
“不过最有意思的事情是他们完全没有去调查发照片的人。”
刘克眼神望着我，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件事的最终原因，就是对我想要报复的人不够了解，所以才会犯下这种错误。
可谁能想到，就在昨天，唐艺珊的父亲会高升，做到了总编的位置。
我计不成，乃天命也！
去他妈的天命。
直到牙龈出血，嘴中微甜，我才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这种被命运摆布的无力感，几乎抽空了我全身的力气。
“放心吧，你和耗子关系这么好，这件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刘克拍着胸膛说道。
“不重要了。”我站起身说道。
对方只是制止照片登报，甚至都懒得追查照片来源，肯定是已经猜到了。
我终究是个小丑，只能在李平的面前摇尾乞怜，就连恶心他的机会，都因为自己的大意而潦草收场。
结了账，我走出楼兰小筑，看着熟悉的场景，以前我，李平，唐艺珊，我们三个还总来这里喝咖啡，现在他们两个新婚燕尔，而我就像是丧家之犬，想咬人却连门牙都没有。
太弱了，我实在是太弱了。
我根本不配做李平的对手，我所谓的复仇，在李平的眼里，可能就是一个笑话，他可以在这场游戏里，尽情的享受胜利的快乐。
而我所承受的，是精神上无情的碾压。
甚至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傻逼。
发照片能发到当事人父亲手里，这种智障这辈子我也不会看到第二个。
可我还是好恨，恨李平可以这么幸福，恨唐艺珊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恨自己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失魂落魄的回到祈美集团，坐在休息室里一动都不想动。
直到身边的大妈拍了我的肩膀，才从这种恍惚绝望中清醒。
“发什么呆呢，你手机响了好几遍了。”大妈提醒道。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我问道。
“是我。”李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他给我打电话，是来嘲笑我的吗？
“有事吗？”我问道。
就算是嘲笑也无所谓，人已经麻木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是在祈美集团上班吧，我在你公司门口等你。”他的语气很轻松，心情很好的样子。
是阿，这么好笑的事情，不见面奚落我一下，怎么能有意思呢。
挂了电话，我真的不想去见他，觉得丢人，没有脸出现在他面前。
可还没五分钟，李平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这一顿羞辱，应该是躲不掉了。
我深呼吸着走向公司门口，连身上的保洁服都懒得换。
既然必须要面对，那就让你笑个够好了。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李平靠在一辆崭新的捷豹跑车上，西装笔挺的他，脸上满是喜悦，不少路人都为之侧目。
如果说男人的标准是一百分，他绝对在九十五分以上。
再低头看向自己，一身保洁服，这种极致差距的对冲下，说不自卑的真他妈会装，我确实是自卑了，卑微的如同一粒尘埃。
但凡一个脑子没病的人，都会觉得李平比我强的多。
唐艺珊抛弃我选择他。
真乃明智之举！
“秦欢，这边。”李平看到我，兴奋的招手向我喊道，生怕我看不到他一样。
该来的，始终会来。
秦欢，你可以的，每一次的羞辱，都会让你内心更加强大，加油。
一切都可以扛过去。
“你这穿的什么啊？”等我走近时，李平看到我的着装皱着眉头问道。
“保洁服。”
“你说在祈美集团上班，就是来做保洁？”他脸上的笑容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嗯。”我点头答道。
想笑就笑吧，别憋着了，装的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
“跟我走，不用受这个鸟气，你的工作我可以帮你安排。”李平一把拉住我的手，让我上车跟他离开。
“我他妈不需要你安排。”我甩开他的手吼道，不甘和愤怒，克制不住的宣泄出来。
安排，什么都给我安排，我是什么，是供你逗乐的猴子吗？是你养起来的蛐蛐吗？
看着身上的保洁服，这工作再差，也是我所选择的，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