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这个世界上除了叶瑜舟,张木散不想主动去见任何女性。于是他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有的朋友,只不过很相似。”
“什么办法?”
“让珍来见你,这样你就不用过去见她了。”
“.…..”这种方式的幽默让张木散的心里堵得慌。两人边说边走,没一会就到了学校,而校门口有很多女生经过张木散的之后径直打了招呼,也不管张木散回应不回应就笑着走开。
黑帽听见此起彼伏的招呼声,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会不会是珍知道张木散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一定要相见?如果是这样,他的朋友就有些危险了。原本他以为珍只是单纯地因为好奇,所以想见;可是这越看,越像一个赌局。
在赌张木散就是背后那个掌管势力的人,赌赢了就可以用这件事威胁张木散和她交往,赌输了自己也没任何损失,好局,好局。
自己既然已经是黑帽管家的身份,那就该替朋友分忧。于是黑帽又转变了主意,对张木散说道:“朋友,请允许我玩一个魔术,让我用你的身份去见珍。”
张木散觉得黑帽的提议也是很有趣,便同意了。不过他附加了一句话,让黑帽有些费解:“如果珍识破你,记得回来和我报告她的态度,最好能弄到她的照片,我进去了。”
“额,哦好的朋友,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
结果张木散刚消失在视线里没多久,黑帽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珍那边又派人来催,情况十分火急。黑帽挂断了电话,转身走到借口搭上了一辆计程车。
一处废弃的篮球场。
张木散手下的代表和珍的代表各占一半,气氛相当沉闷。
“Whereishe?”(他在哪?)珍的手下第三次问了这个问题,张木散的手下也第三次回答:“Heisonthewayhere.”(他在过来的路上。)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还不见人影,珍的手下怒了,拿出手枪指着对面的代表下达最后通牒,说最后的5分钟还没见到人,那就不用来了。另一边也不堪示弱,说我早就想和你们打起来了要不是上头不让。
“Hey,Imherecanweeasybothside?”(黑帽从入口处缓缓走进,引得了珍那一方无情的嘲笑。)
“Weheardyourbossayoungboy,saveit.”(我们早就听说了你的老板是一个年轻的男孩,你省省吧。)
黑帽对此并不意外,反而着回复他也听说他们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女孩,还真巧。
可是珍的人对此已经没有耐心,他们早就知道面前的这个黑帽男人是势力的管家管家一样的地位,所以直接上前几步质问,他的老板今天来还是不来,如果不来,也不用费那么多话了。
黑帽哈哈一笑道,见面肯定是要见得,只不过改变一下策略,由张木散那过来,变成珍主动找张木散,见面的地点可以再约不是问题。为了迎合张木散的计策,他有意无意的提到反正珍已经知道他boss的身份,干嘛还这么大动干戈?
对方果然气焰一下子就没有那么嚣张,放话说今天就算了,等回去告诉珍再看看怎么办。
剑拔弩张的双方慢慢退出了这废弃的地方,各回各家。
黑帽暗暗记下了刚才对话时对方的回应,直接到了张木散的家里等待张木散放学。佣人早就习惯了黑帽一个人拿上茶壶和茶叶静静地坐在落窗的位置一边观赏太阳慢慢落下一边等自家少爷回来。
据说英国人很喜欢喝茶,黑帽说不定是英国人?
于是佣人用着自己相当不流利的英语询问黑帽,是不是在英国出生。黑帽对着佣人一笑,用中文回答道:“你又忘记我会说中文了朋友,oh对了,不要去猜测我的身份,哪怕出生的地方,好吗?”
这笑容里尽带阴森,佣人浑身不自觉地一抖,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临近夏日,走在街上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他厚重的黑帽子会指指点点,可是他从来没有出门不戴过。
虽然他叫别人朋友的时候一口一个,经常满嘴说着别人可能听不懂的笑话,但在他的心里,朋友目前只有两个,一个是帽子,能够一直陪着他。另一个是张木散,年少有为,能够陪他很久,说不定直到死去的那天。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夕阳在天空和云彩完美契合,发出令人震撼的光芒。他看到有很多晚练和下班的人们,都不自觉驻足观看。
最美,不过自然。
“少爷回来了。”佣人刚好也在外面用各种事情麻痹自己最后回家的时间终于拖到和张木散一样,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有时黑帽是个很容易亲近的人,可有时,又恐怖的可怕,一个眼神仿佛就能把他杀死千百回。
张木散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坐到了黑帽的对面,没有一开口就谈正事,而是也赞叹了一句:“很美的夕阳。”
“啊我的朋友,我就知道你和我的感觉是一样的,中国有句话叫做英雄所见略同,说的就是我们这对英雄吧!”
“.…..说正事吧。”张大少爷扶额,满脸的无奈。
黑帽也把脸色正了正,对张木散凑近了一些说道:“朋友,他们的反应和你预想的一样应该是有人已经知道了你的真面目,所以才故意想约你出来暴露你,这样棘手的情况,哦,朋友,你要如何解决呢?”
张木散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相信你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嗯哼?朋友,这种玩笑可不能多开,要是我没有办法呢?”
“那就把我之前给你的薪水退一半回来,我托人给你报一个成人智力补习班,终生制。”
黑帽:“……啊,朋友你真是料事如神,我的确有了解决的办法。”
两人商议一阵之后敲定了大概计划,黑帽就先行离开办事,而张木散坐在原地,有些烦躁。
他总觉得今天好像忘了什么事情,这个日子重要,却也不重要,着实让他有些苦恼。虽已是傍晚,热浪仍然用余温告诉人们它来过。在这边气候和国内反着来,唯一世界共通的,就是新历了。对,新历!
张木散跑到自己的房间就走到了日历面前,看着日期,恍惚了一下。
不知不觉,他出国已经3个月之久,和叶瑜舟92天没有见面。而今天是1992年1月26日,如果颁奖典礼不是期末同时举行而是下学期再办的话,估计庆离中学已经放假了吧。
不知道师父在另一块大陆上有没有瘦,有没有其他不长眼欺负她的人,那个方沅究竟有没有贼心不死?
想着想着,张木散在书桌前坐了下来,看着日历和一览无余的精简书桌,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
出来的时候走得太急,没有带叶瑜舟的照片。
倒也无妨,他的脑海里尽是她的一颦一笑,每次转身和回头的瞬间,都细细地刻画在他的脑海里,直到重见的那天再把记忆拿出来,看看叶瑜舟的变化。
直到佣人上楼敲门喊张木散吃饭,他才回过神来,不忍和记忆短暂告别。
张木散内心坚定,一定要将这边的局势稳定下来,然后让叶瑜舟过来得时候不用再像在庆离中学一样害怕。他们要手拉着手一起回家,一起起床,就和,就和他的父母一样,经历最贴心的陪伴。
这晚张木散早早睡下,第二天是周末却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如果珍答应,他就会和她在公园见面。乍一看挺像相亲的男女约了个地方看对方能不能配得上自己。
不过在这儿,男女见面的形式很多样,原因也很多样,基本上没有人会说三道四,相对开放许多。
佣人敲门的时候张木散衣服裤子已经穿好了,可是正当他低头想要穿袜子的时候才注意到好像裤子又短了一些。
“少爷,早餐是放门口还是端进来?”
“进来。”
佣人进门,看愣了几秒。
晨曦的光透过半遮掩的窗子透进,照在面前的男孩身上,犹如一个天使在清晨误入人间。张木散本身就具有英伦气质和高挺的鼻梁,多看几眼又会引人猜测,这是不是布衣王子。
来了斯威大学之后除了上课,多数时间张木散都直接和势力里的事物人物对接处理,已经有了一副管理者的模样和气度,估计不久后,就能赶上张老爷了吧,佣人猜测到。
他怕自己惊扰到这幅画面,所以控制着自己呆愣的时间,几秒后就把早餐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同样是身为男孩,佣人从没有埋怨过自己和张木散的差距为什么那么多,起码他们的种类还一样,也是人,都会死。
他的家人也都是佣人,都在很好的人家里一工作就是几十年,最后因为生他的年纪较晚所以在他很小的时候因病去世。在这短暂的陪伴期间,父母教导他如果遇到心善的人家,就一定要全心全意的付出。只要做到极致,什么工作都不存在丢不丢脸。
这就是他为什么大学毕业却还应征了张木散出国佣人的职位,也能在原本多人的候选中脱颖而出的原因。
论知识,论快速熟悉环境和照顾张木散的起居,他都能努力做到最好,可惜他的口语就好像天生和他较劲似的,是个大缺口。
一下楼,佣人又看到一个头戴黑帽的男人背对着窗口看着清晨的朝阳,便急忙过去开门。
黑帽管家,好像很喜欢太阳。
“早上好我的朋友,希望在今天你也能拥有美丽的心情。”
“早上好黑帽先生。”佣人回答道,用中文沟通果然感觉舒服多了!
张木散很快地用完早餐下楼,看到黑帽便跟随他一起出门,上了一辆出租车。
“约在哪里见面。”张木散边问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嗯,忘记带现金了。
黑帽激动的回答道:“哦天哪朋友这还要问吗?当然是酒吧了!”
清晨?酒吧?
张木散皱起的眉头在诉说着:我好像有什么地方理解错了很多年。不仅如此,出租车的司机也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难道这一个黄人一个白人,都不会说英语吗?
“Ohsorry,theRaveClub.”黑帽抱歉的对司机说道。
得到地点的司机马上发动了车子,他觉得是这对奇怪的客人故意这么晚才说目的地,自己不愿意和他们多待一刻。
“作为老板,朋友你首先要知道,这里的确清晨也有酒吧,因为他们彻夜不眠,一批人来了之后一批人走,所以每天每天地重复着,没有休止。”
张木散记得出门的时间还是早上6点50整,看来外国对于欢乐的追求是无休无止的,他低估了。
没有20分钟,车子就到了目的地。
某大少爷动作很快地下车,装作打探目的地的样子,而黑帽在车里理所应当地付了车钱,觉得没什么奇怪。
张木散打量着这个关着门的俱乐部,周围都是嘻哈风格的墙绘,而且在地面上有着些许的玻璃碎渣,再仔细看或者闻一闻就会发现这整条街,如同浸泡在酒水里一样,散发着阵阵酒香,杂而不乱。
下车后,黑帽走在张木散的前面,绕到俱乐部的后门打开了一个黑暗的通道。两人一直向前走了3分钟后,见到了5个人把守的一个入口。
把守的人们显然是之前见过了黑帽,所以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随后就开始打量张木散。张木散没有多说,却对着他们一一回复了一个没有表情的眼神,然后进了入口。
奇怪,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这个还没有他们强装的男孩有点可怕?看守们面面相觑,选择沉默。
入口后一个通道里,是一个厚重的推门,黑帽邀请张木散帮忙之后,一起将门推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顿时传进了张木散的耳朵,让他有点不适。更别提进门之后频闪的灯光,仿佛他们进入了一个灯全坏的屋子。
“朋友,我想珍已经在等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