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冉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肖山嘛,世界上多的是人叫这个名字,只不过可能不是每一个都有肖氏集团那位那么好的命罢了。
其他的同学和她的反应截然相反,纷纷抬头观察这位新来的同学。有几个在去年见过肖山的人愣住了,说不出话来。
天哪!肖山不是去国A大后面转入自己的家族企业实习了吗?怎么会再来读一年高中啊?这个学校是流行复读吗?不,是有钱人都喜欢复读吗?!
一会过去,台下的学生们有的低头继续写卷子,显然这就是没有见过肖山的。有的则呆呆地看着肖山,希望他是个冒牌的,这样带给他们那种被雷劈的感觉才会消失一些。
老师疑惑地看着这个学生,他也以为,这个肖山和去年那个肖山是重名了。可是近距离观察,好像很眼熟啊!
难道……
“老师,我要跟柳小冉做同桌。”肖山看着从未抬头的柳小冉,突然露出了很久没有露出的微笑。
还好,他来的还早,柳小冉还在这里。
听到这声音,柳小冉和那老师都愣住了。
对,这就是肖山。低沉磁性的嗓音,听一次就忘不了。
老师支支吾吾的说道:“额,这个,小冉同学你觉得呢?”根据某种特殊定律,其他的同学们都对柳小冉发动了“视线攻击”这个技能,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
柳小冉奋笔疾书的手顿了顿,慢慢地抬头,微笑地对肖山说道:“我、不、要。”
周围刹那间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根本不理解柳小冉为什么拒绝。
后面因为声音而抬头的女生们看到肖山的时候,都发出了“好帅”的感叹。肖山的五官单看可以说没有一点惊艳之处,反而结合在一起再加上合适的距离,就会变得十分迷人。
听到身边女生小声地呼唤,柳小冉默默地把头低了下去。
唉,当初自己不就是没有抵抗住诱惑,导致自己在没有了解肖山的情况下盲目的喜欢了那么久。
想起为了三好生努力备考的那段岁月,她都觉得自己真的不值得。
大家的成绩都一样好,好大学一样有保证的情况下,让自己那么累,导致身体负状态一直到吃不消。
摇了摇头,柳小冉理清思绪,回归现实。
她的现实就是现在面前有一个很烫手的山芋,等着接。
猜不透肖山究竟为什么回来,柳小冉也不想猜,因为他,早就不再是喜欢的那个人了。小说里描写的那种什么以为自己放下,但是见到那个人又会一下子喜欢起来的情绪,她根本就没有。
一丝丝波澜,都没有。
可惜了,还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机会体验苦情女主角。唉。
怎么肖山一出现,自己的叹气次数就蹭蹭蹭往上涨啊?柳小冉直接抬头给了肖山一个白眼。
老师在讲台上,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肖山,可是肖氏集团的少爷啊!他想做哪里,自己要是指点两句,不就没有老师当了吗?自己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呢!
他战战兢兢地问道:“那个小冉同学,你愿不愿意让肖山同学做你的同桌呢?”并用一种“泪眼汪汪”的表情看着柳小冉。
柳小冉纠结地回望着老师面露为难,她是真的不想和肖山再有任何接触好吗?就好比自己好不容易走出了一段回忆,结果制造回忆的这个人又出现了。虽然内心没有感觉,但是看着,就觉得烦!
没想到,肖山在这时改口了。
“既然柳同学这么不愿意,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做她的后桌吧。”说完,肖山看向柳小冉后面的那一个位置,是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嗯,应该没有拒绝的余地。
老师听到肖山松口,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立即说道:“来,那位男同学位置挪一挪。”
高三的书籍比较多,所以现在这个班级很多人都是做单人单桌。男人被点到之后很快地就把自己的书挪开,腾出了一个位置。
肖山一步步走过去,坐到了柳小冉的后桌。
柳小冉不回头都能感觉到有人在背后一直盯着自己,这种奇怪的视线让她相当不舒服。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所以也不会相信肖山是因为回心转意重新喜欢上了她,才回到庆离中学。
相反,柳小冉十分理性的分析了一下,企业那边很可能又出了什么事情;肖山到庆离来估计也是和孙若商量好的。
这样一想,她感觉身后的视线也不是那么难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家各有所需罢了。
肖山在柳小冉的背后看着她的背影,从开始的有些不自然,到后面的倘然自若。一股浓浓的失望,蒙上了他的心。自己之前是伤柳小冉多深,才会让她现在对自己如此淡然。
随后他便想到:罢了,既然再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还纠结什么呢?
路,还很长。
叶瑜舟班级。
下课的铃声准时响起,叶瑜舟收拾好书包,转头一看。她的徒弟果然准时出现在教室的后门,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地情绪。
看来是没有听错啦。叶瑜舟心里暗自窃喜道。
她假装严肃地走向张木散,在脸上根本看不出来她的情绪。
走到张木散面前的时候,叶瑜舟停下,暗自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果然班上的同学都习惯了她和和张木散的亲密举动,即使现在是放学人流高峰期,也没有人往她们这边进行“视线攻击”。
当然了,也很有可能是张木散在自己的身边,他们不敢。
叶瑜舟抬头,盯着和张木散的眼睛,想看看大名鼎鼎的张大少爷,会不会有害羞的情绪。
第一次,在她意料之外地,看到了张木散眼里的闪躲,和逐渐变红的脸颊。少年的青涩涌现,让叶瑜舟一时间看愣了。
怎么会有男生连害羞都这么好看?
张木散的内心不停地进行着斗争:师父凑近了之后更好看了,尤其是嘴唇实在是诱人的红润。要不要直接亲呢?好像听说亲了嘴,那个女孩就是属于自己的了。
亲吧?
还没等张木散做出行动,叶瑜舟就一下子退开了。
她暗道:糟了,自己光顾着看张木散,连心跳都没有好好控制,现在估计跟打鼓一样的心跳声,都被自己的徒弟听见了吧。
慌张的叶瑜舟急忙开口说道:“行了,你师父我肚子都要饿扁了,我们赶紧去吃饭吧!”
张木散自己的心跳也还没调整过来,便懵懵的跟着叶瑜舟往前走。可还没走几步,两人就都停下了。
黄莘妡面色凝重的在走廊拦住了叶瑜舟,对张木散抱歉的说道:“瑜舟现在需要跟我走一趟,麻烦你理解一下。”
张木散面露不悦,但是还是看向了叶瑜舟,表示会尊重她的决定。
叶瑜舟看了张木散一眼,随即问黄莘妡道:“莘妡,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急?”
黄莘妡本来还介意张木散在场,不过时间紧急,她委婉一些地回答道:“你上次的猜测,被证实了。”
此话一出,叶瑜舟的脸色也是变得凝重起来。
上一次她对任务的猜测,只是猜测而已。但是被证实了之后,就意味着,真的存在一个类似于大魔头的背后操纵者,计划了一切,要毁掉两个财团。
而自己不过是一届学生,却即将面对成年人都害怕的恐惧:直面敌人
沉默了几秒,叶瑜舟转头对张木散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徒弟,师父今天还有事情要忙,等明天请你吃饭好吗?”
没等张木散开口,她又忽然凑近他的耳朵,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不论你的表白方式是什么,多奇怪,我都接受。”
趁张木散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拉着黄莘妡一路飞奔到校门口,混入拥挤的人群之中,准备上车。
走廊上依旧喧闹,不断地有人群从张木散的身边经过,但他却一直看着叶瑜舟消失的方向,不曾走动。
到整栋教学楼没有什么学生逗留的时候,张木散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暖笑,不论谁看了,都会觉得世界瞬间明朗。如果有任何女生在现场看到,都会被瞬间迷倒。因为这种微笑,代表着幸福。
他喃喃自语道:“刚才在我耳边说话的人,答应了做我未来的夫人。”
叶瑜舟,如果没有来生,我就护你一生一世。
如果有来生,我就护你生生世世。
飞驰的黑色轿车上。
王小姐端坐在轿车的座位上,手上还拿着记事本和笔,接下来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叶瑜舟和黄莘妡谈话的细节。
叶瑜舟和王小姐同样端坐,不同的是,此刻她和黄莘妡都还没有开始谈话,而是专注的听黄莘妡最新调查的结果。
原来她在那天叶瑜舟说出猜测之后,就火速派人去调查,当初在财团A的大公子身边,是不是有一个比较亲密的助理,很得大公子喜欢。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最有可能教唆成功。
果不其然,那个大公子身边就有一个叫做“平”的秘书。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平不是女人,而是一个个头188的大男人!黄莘妡继续深入调查为什么一个高大的男人可以当上公子的助理,这一调查,事情就有了些眉目。
有趣并让她们确定目标的一点就是,根据调查,财团A公子在近3年的时间里,除了平,很少与其他人接近;包括自己的父母朋友。
进一步了解之后,组织发现,平因为自小失去父母,没有人赐予他姓,也没有人告诉他应该姓什么;他就这样被叫做平,在贫民窟生活了近18年。
他有一个生死之交的玩伴,叫做小让。小让也是个孤儿,两人一起生活了约9年左右。而小让在和平过着平淡生活的某一天,忽然失踪了。
叶瑜舟打断了黄莘妡,问道:“难道小让的失踪和财团A或者B有关系,所以平才会选择加入财团?”
黄莘妡点了点头道:“有一定关联,而且小让的失踪估计没有那么简单。”
她接着为叶瑜舟说收集来的情报。
小让消失的时候,平疯狂地寻找了近2个月,这件事贫民窟人尽皆知所以不难知道和理解。
难的是,就在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平忽然停止了寻找,收拾东西要去大城市里闯荡。别人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
她们该弄清楚的是,平如何让一步步当上财团A公子的亲信,和是否因为小让整垮两家财团色关系。
王小姐听得一头雾水:“这个平就算是当上了那个公子的亲信,而不一定说明就和小让有关系啊,人家说不定只是穷怕了想为自己某个好出路呢?”
黄莘妡看叶瑜舟正在沉思,没有空回答王小姐,怕她想不明白,就对她解释道:“假设你有一个相互陪伴了9年的好友,她忽然失踪了,你能接受吗?”
王小姐摇摇头,答道:“当然不能了,但是没有了玩伴,自己的生活里有父母,有其他的朋友,以后还有爱人,肯定是要继续往下过啊!”
这时,叶瑜舟忽然抬头,目光坚定的说道:“正是因为我们有的父母、亲人、朋友,平和小让互相之间都没有,他们只有彼此。那平又怎么可能寻找了2个月就随随便便放弃呢?”
王小姐一听,顿时明白了,赶紧拿笔记下:换位思考。
黄莘妡问叶瑜舟:“你有没有一些灵感,这个任务要从哪里解决起?”
这点黄莘妡十分头疼,任务的委托者是说要恢复财团A、B的市场股份价值,让其他因为两家斗争和股价暴跌受损失的股东们回本。
可是要恢复两家这薄如蝉翼的关系,和重振生意,哪有这么简单呢?
她都想好了,是在处理不了,她就去找部长帮忙。在地下组织里,有一个更神秘的组织,专门解决一般人解决不了的任务,这也是地下组织从来没有败绩的很大原因。
“我们不该找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