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个名字又能气着了?
宁橙缩成一团,哪还敢说话。
她讨好地吻了吻盛钦粤,默默下床去找医药箱。
动作小心翼翼帮他解了纱布,仔仔细细换了新的,嘴里不忘碎碎念叨:“你这一年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腿一会儿手的,真倒霉。”
盛钦粤居高临下看着宁橙动作,想起两个人那日窝在别人家里的洗手间的情形,不由失笑。
世事如书,他们再度续写两个人的新故事。
宁橙跪在地毯上,面色虔诚,生怕把他给弄疼了。
盛钦粤见她脸颊边的碎发落下,遮住了眼前的光,便伸手将碎发给她别到耳后。
清冽好听的声音凭空响起:“是被谁害的。”
听起来像是事后怪责,语气却不乏满满的宠溺,都从眼睛里跑出来了。
宁橙给他系上一个小结,将剩下的纱布扔到医药箱里,抬头对上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神,忍不住替自己开脱道:“把你的腿烫伤我认了,这次骨折有我什么事。”
臭丫头仍跪在自己脚边,软糯糯的一团,跟只慵懒的嗲猫似的。
这一刻,盛钦粤仿佛能理解电影《封神》里面,苏妲己在殷寿面前跪爬起来的那种诱惑力。
他抬手摸了摸宁橙的耳垂,爱怜有加,看她时的眸色渐渐变深几许。
“怎么跟你没关系。”盛钦粤接下这茬,内心又回到校庆那日,听到谢以升口中的论调。
宁橙和宁成礼带着宁吨吨,去听了宁橙很喜欢的乐队的表演。
俨然一家三口的画面,他嫉妒到发疯。
若非纪律性约束着自己,他根本踢不了下半场球。
所以才有了灾难性的发挥,还逞强地把自己给弄伤了。
宁橙不解,略显激动:“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手不是踢球摔伤的吗?”
是啊,她什么也不知道。
盛钦粤不介意把自己的窘境暴露在宁橙面前,好让她知道,在她这里,他是个有血有肉,会痛会伤的凡人。
而不是身穿铠甲刀枪不入的战士。
“橙宝。”他喊她,字字温柔,呼之欲出的爱意着实真切,“从今往后,对我好点。”
这话说得宁橙委屈,哪里不好了。
他一生气自己就低眉顺目哄着,哄到好为止。
不像他,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宣之于口,总让她猜来猜去,害她胡思乱想。
她这人吧,又特别能想,尽往坏了想。
“觉得我对你不好,你找对你好的人去呗。”宁橙口吻酸不拉几的。
这狗脾气,说来就来。
盛钦粤没法,将人提抱起来,抱到自己腿上。
“你说,我找谁去?从小到大,我就只爱过你这么一个臭丫头。”他曾以为,爱这个词,沉重而稀有,根本没办法说出口的。
但碰上了宁橙,他想一直说一直说,常挂嘴边。
宁橙听了这话,心花怒放。
但她故作矜持,不肯回应。
盛钦粤一遍遍不厌其烦逼迫她:“你说我找谁去?”
说时,也低下头去咬她脖子。
宁橙左躲右闪,两个人闹成一团。
底下的床单,滚得凌乱不堪。
近来小夫妻之间的罅隙,几乎被这点旖旎的气氛所治愈。
话说开了大半,又何必斤斤计较个没完。
宁橙抽空看了眼时间,奇怪,宁老那边的饭局怎么还没结束。
盛钦粤看出了她的疑虑,戏说:“爷爷比你解风情得多。”
呵。
老混蛋就是个拔dior无情的主,顺他心意的时候,一口一个橙宝乖乖地喊着,今天不肯脱衣服让他贴着舒服舒服,讲起话来就阴阳怪气的。
这次很反常,不再是宁橙趴在他身上,而是换了个儿。
宁橙拿脚踢踢他,他无动于衷。
脸也不愿再露,埋在她胸前。
“盛总,你好重的。”什么也没做,光承受他的重量,便让宁橙气喘吁吁。
老混蛋不动也不说话,安静地趴着。
过了会儿,宁橙越喘越凶。
他才发出咯咯地笑,热气喷在宁橙的身上,从衣服渗入肌肤。
热乎乎的,像在吻她。
宁橙才恍然大悟,老混蛋的效果达到了,他就要看宁橙陷入他的圈套。
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她就情动不已。
温存够了,盛钦粤替她整理好褶皱的裙装,用五指当梳子,理好柔顺的长发。
灰紫色的长发在灯亮下异常绝美,尽显幼态。
盛钦粤想,高中时的宁橙,约莫也是如此。
如这般的青涩和动人。
再走出去时,宁橙的装扮丝毫不变。
别人遐想他们在里头干什么是一回事,但欲盖弥彰堵住他们的遐想,又是一回事。
就盛钦粤而言,他不愿意让别人背后说宁橙的闲话。
见他们完好无损,面容自若地走出去。
周寻上赶着拿出寿星的架势,嘘寒问暖道:“盛老板处理好家务事啦?那么,现在给我开生日蛋糕了怎么样?”
处理家务事?
宁橙冷汗,原来大家都心知肚明老混蛋有多么难搞。
她不就是年少无知跟别人在游戏里结了个婚嘛,怎么就当成家务事来处理了?
真丢脸!
在外人眼里,这个家还是盛钦粤掌握着话语权啊……
宝宝心里苦。
盛钦粤抬手看表,对周寻说:“我们先出去一趟,等下再来。”
周寻低头哈腰道:“是是,也才九点多。不急不急!”
二人走后,周寻大胆朝朋友们八卦:“怎么还兴出去一趟,刚才在里面合着啥也没干?”
杜维均冷嗤一声接口:“我就说你被橘子那面相骗了还不信,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一肚子坏水。她和盛老板,那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就没消停过。”
徐昊诚作为中立方,说了句公道话:“大老爷们瞎哔哔什么,橘子他爷爷在这儿有饭局,人家是送老人家回家去了。”
杜维均横他一眼:“你怎么一天到晚维护着橘子,你是不是又拿他们夫妻好处了。”
徐昊诚不否认不较真,反倒笑说:“指不定哪天又要找盛老板周转。”
周寻插话打断:“橘子爷爷这年纪还能有饭局?”
徐昊诚不了解宁橙家里的情况,只随意猜测着:“听说盛市长在这儿摆了几桌宴席,估计是一起的。”
周寻倒吸一口凉气:“那橘子她爷爷得什么身份啊?”
徐昊诚打哈哈:“我也就是随口一猜,万一不是呢。”
周寻压低声音:“我可听我爸说,人家马上要升一把手了,得改口叫盛书记了。”
杜维均一挑眉:“看不出来啊,橘子这不着四六一人,背景还挺硬。”
徐昊诚:“你少在那儿酸不停了,知道自己老婆是橘子最好的闺蜜,怎么也得巴结好。你倒好,跟橘子处成了敌人,到底怎么想的。你信不信,只要橘子一句话,就能让你俩掰了。”
杜维均正了正色,问:“经验之谈?”
周寻点头如捣蒜:“大多数闺蜜都是劝分不劝和,血和泪的教训!您可悠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