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央央苍白着脸。
这副身体娇嫩,光是一鞭子就痛的她开始眼冒金星。
牢头上来拽着她的手,准备在纸上按手印。
余央央气坏了。
打都被打了,她凭什么还要被按手印!
余央央缩了缩手。
不按。
牢头啐了一口,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继续打,给我打到她画押为止。”
手底下人接过了鞭子,正准备动手,就听到周师爷的声音,“统统给我住手!”
周师爷气急败坏,“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做这种屈打成招的事情!”
牢头皱了皱眉,看向周师爷,“师爷?您怎么来了?”
“您也看见了,我们在审问犯人呢,可没空招呼你。”
小师爷上位不到一年,加上做事儿算不上顶机灵,在高大人面前讨不上话,手底下这些人都不怎么服他。
周师爷冷哼一声,“我正是领了大人的命来的,大人让我把余央央带走。”
牢头把鞭子扔到桌子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高大人又突然反悔了。
但是周师爷绝不可能拿这些话骗他。
余央央被周师爷带走了。
余央央被打了一鞭子,鞭子甩在了肩膀和胸口上,被倒刺勾的有些血迹斑斑。
余央央唇色泛白,脚步也有点虚,被周师爷扶住了。
周师爷脸颊一红,随后语气有些急切,“余东家,您没事吧?”
余央央抬头看他,蹙了蹙眉,“高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余央央猜不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高相茹显然要鱼死网破了,如今每一步都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余央央有些后悔。
归根结底,还是她太过于高调了。
她习惯了上一世的岁月静好,骨子里还是不懂得什么叫人心险恶。
周师爷搀扶着余央央往外走,犹豫了一下说,“顺天府的李知府来了,点名要见你。”
周师爷忍不住念念叨叨,“余东家这下子出名了,听说连圣上都对你的作为大加赞赏。”
“就连皇宫里的皇子都是用了您的法子救回来的呢。”
余央央愣住。
“圣上怎么会知道?”
周师爷一脸高兴,“说是百姓们写了万民书请愿,这才引起了圣上的注意。”
余央央蹙了蹙眉。
她垂下眼皮,陷入沉思。
可是华阳县是高大人的地盘,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哪怕百姓写了万民书,又是怎么避开他的眼线,层层递到圣上面前的呢?
不管,反正现在事情是对她有利的。
余央央笑眯眯的看向周师爷,“多谢师爷告知。”
余央央意味深长的看了周师爷一眼,两人一同来到了高大人院中。
余央央一眼就看见了头戴乌纱帽,身着红色官袍的李知味。
他身后还跟着侍卫和婢女,有人端着托盘,上面用黄布盖着。
余央央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雀跃。
猜的不错的话,圣上应该会给她送点银子?
余央央现在并不缺银子,但谁又会嫌弃银子多呢?
更何况她还有个狗币氪金系统需要养着。
李知味同样看到了朝他走来的余央央。
小姑娘一身淡黄色襦裙,素面朝天,乌黑的发丝上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根桃木簪子。
第一眼,是个很漂亮素净的女子。
但李知味还是想不明白,这个小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引起那位的注意。
心里虽然百转千回,但李知味还是轻轻朝余央央点了点头,“这位就是余东家?”
高相茹紧张的搓搓手,“是,是的,这位就是余东家,余央央。”
高相茹转头看向余央央,“余东家,这位是顺天府知府大人李知味,特意奉了皇恩来给你嘉奖的。”
高相茹又说,“日后在华阳县,本官必然倾力协助余东家。”
在李知味看不到的地方,高相茹警告的瞪了一眼余央央,示意余央央不要乱说话。
李知味拿过圣职,“余央央接旨。”
余央央顺从的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华阳余氏,济世救民,贤淑功德,特赐纹银5000两,土地500亩。”
李知味看向余央央,“接旨吧。”
余央央磕了个头,“谢主隆恩,吾皇万岁。”
余央央伸手接过了圣职,脸上喜滋滋。
虽然皇帝只给了她五千两,但是聊胜于无嘛,最重要的是给了她五百亩地不是?
余央央当然知道皇帝是因为现在的地最没用了,所以才拿来敷衍她的。
但是她很喜欢。
高相茹看到余央央接了旨,松了一口气。
就听见余央央说,“圣上下旨嘉奖我,可是认同我的医术和海姆立克急救法?”
李知味点点头。
但心中对余央央不免存了一分不喜。
莫非这小小女子得了些嘉奖还不满意,还想从他这里也扣走点什么不成?
余央央满意了。
她对着李知味磕头,“既如此,草民请求知府大人为民做主!”
“草民要状告华阳县县令高相茹!”
“他为官不仁,为人不义。”
“高相茹的妾室张柳香和小舅子张福旺嫉妒草民粮铺生意好,故意找人污蔑草民,后被草民化解。”
“这三人不满草民的做法,怀恨在心,污蔑草民行医不正,不加审问就将草民收入牢中。”
“担心东窗事发,高相茹就命牢头对草民屈打成招!”
余央央突然悲伤的落泪。
“草民当初是信任知府大人,这才一路从家乡逃荒至顺天府。”
“可怜草民身体柔弱不能自理,却在监牢里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若不是大人及时赶来,草民怕是就死在那大牢之中了。”
“草民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我一想到如果放任高县令,日后出了什么问题,大家不都会说知府大人您治下不严吗!”
“知府大人千里迢迢来给草民送嘉奖,草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您蒙受不白之冤!”
余央央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啊。
就算是李知味这种老油条也不免有一瞬间的懵逼。
什么?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问题?
而高相茹此时已经气疯了,“你这贱民,休要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