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你手段如何出彩,可说到底,就是个区区七品境!
“我倒要看看,你身上的炁还能支撑你多久!”
说到此处,只见承墨再次落在了傀儡兵甲的肩上。
这一次,似乎是打算主动操纵傀儡进攻。
只见那傀儡兵甲一下如获神助,手中藤枪再次于舞动之间杀来,枪枪带有极强的战意,且攻势极其密集。
在这一枪又一枪的叠加之下,竟然一枪刺出,宛若百枪同发。
一眼望去时,好似根本无漏可寻!
不过好在顾行之曾特意训练过闪避的身法。
无论是风起势中的“踏风来”。
还是,阴阳术中专用于躲闪的身法招式“阴阳步”。
在此刻都展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有风带起的残影,也有顾行之用阴阳术所分化的黑白阴影。
总之,在那“百枪”之下,同样也有着“一百个”顾行之,无一例外,将之全都避开。
甚至趁此之余,顾行之竟还有空闲时间,再次发动“阴阳引”。
将那些试图再次越过他防线的江湖散人全都拉了回来。
“哼,既然追不了,那就先别追了。”
傀儡兵甲身上的沉默冷哼一声,头也不抬的对着众人说道:
“他的速度已经渐渐慢下来,想必是真炁不继的缘故。
“不如先合力将他击垮再说。”
“这......”
闻听此言,在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无一人敢出声附和。
显然也是之前顾行之的狠辣神秘的表现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位阴阳道门的“传人”还真是一如江湖所传言的那般妖孽啊......
不出世还好。
一出世就要搅动出一场血雨腥风出来。
而见众人畏惧的神情,承墨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喝斥道:
“你们既然当初敢找上门来,就说明连宋安祁都不怕,那现在又为何会怕区区一个七品境的家伙?
“还是说,阴阳道门就真的那么无敌,竟让你们都产生了畏惧!?”
一番厉喝。
倒是让在场众人先后清醒了不少。
“对啊,不管这小子身上的阴阳术如何妖孽,可他说到底就是七品,比我们都弱,我们为什么要怕呢?”
“就是,七品而已,大家一起上,我看他真炁消耗能不能撑住一炷香的时间!”
“一起上一起上,阴阳道门体术薄弱,咱们炼体在前,远程在后!”
“哎,不对吧?这小子体术可不弱啊......”
“哼,那一定是使用了什么障眼的妖法!不用怕!!”
“对,咱们上。”
“杀——”
“......”
望着一瞬间又像是打了鸡血般朝自己涌来的众人。
顾行之却是缓缓收起了刀,闭眼感知一番后,微微蹙起眉,喃喃道:
“还不够啊......
“看来还得再拖住他们一段时间才行。”
顾行之重新抬起头,身上的炁场全开,再次冲入了人群中!
只不过这一次,顾行之却并没有主动进攻。
而是如游鱼一般穿梭在众人身边,或用手拍他们的肩膀,或是笑眯眯的冲着他们打着招呼。
就像是熟人游戏一般,完全不似刚才那般杀气腾腾的模样。
“嗯?”
望着对人群中喊打喊杀的众人视若无睹的顾行之。
身处战场之外的承墨不由得面露疑惑,扶着下巴思索道:
“现在才想起要节省自己的炁嘛......
“不过,看他那有恃无恐的样子,是准备了什么可以补充炁的丹药,还是说......”
想到这儿,承墨眯起的眼睛更甚了。
显然是经过刚才短短几盒的交手试探,让他也对这诡辩的阴阳术,心生忌惮。
生怕他再冒出一个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底牌”出来,逃之夭夭。
“不管如何,还是狮子搏兔,尚用全力吧......”
承墨俯下身去。
刚准备将傀儡兵甲开发到完全状态。
这时,一道破空声却骤然响起。
“咻——”
承墨几乎时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伸手想要抵挡。
但奇怪的是。
那伴随着破空声而来的速度并不强烈,承墨只是随手一握,就握住了。
等到他低下头来,怔怔的朝着手心望去时。
才看清那是一枚血玉扳指。
扳指内,尚还铭刻着一只赤凰!
“这是......”
承墨猛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
却见顾行之正朝着他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嘴角勾起的弧度深深的烙印在了承墨脑海中......
“鸣凤!”
承墨攥紧了手中的扳指,喃喃道:
“这等御用之物,竟然会出现在他身上,难道他......”
承墨细细的打量着顾行之上下。
这才注意到,那轻捻袭红纹白袍上的红纹是那么的耀眼。
那并不是民间可仿的类似的“嫣红”。
而是一抹纯正的“正红”!
大宣境内,何人敢穿正红!?
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啊......
“只是,太祖诸嗣中,就连最小的‘越王’都已经有三十余岁了......
“太宗膝下又福分薄,那至少说明他应该不是藩王。”
承墨低头分析着:
“可不是藩王,又有这正红衣袍和御用之物?难不成是某家王爷的世子?”
承墨不是没想过猜宣京的那位。
只不过这听起来实再有些太扯淡了......
若真是宣京那位,一天享受还来不及呢,吃饱了撑的跑江湖?还把自己陷入这种死地?
但不管如何。
既然顾行之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与他一般都是“朝廷”的人。
那接下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动手了。
否则这事儿闹大了,上头强行问罪机关城,自己的师父也不见得一定能保住自己......
一念至此。
承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枚鸣凤扳指郑重收了起来。
而在远处看见他这副样子的顾行之也是松了一口气。
正如承墨忌惮他的阴阳术一般,他又何尝不是忌惮承墨背后的机关造物呢?
光是能用招式的傀儡兵甲就已经够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是真怕打着打着,这货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成型的“火铳”,说这是他那小师妹最新研究出来的作品!?
那时候的顾行之,怕不是才真要崩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