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玦的眸中荡漾着浓浓的笑意,“方才你称呼本王是我的男人,所谓礼尚往来,本王称呼你为夫人,有何不可吗?”
晏明珠的耳垂红通通的,和她方才大杀四方的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人还以为这是不是两个人。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没有理由!”
祁玦幽幽的叹了口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珠珠好是霸道。”
晏明珠一挑眉,底气十足:“不行吗?”
“行行行,只要你开心,什么都行,本王都依你。”
这种情况下,还能旁若无人的调情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两位祖宗了。
虽然隔的有些远,听不太清晏明珠和祁玦说了什么,但看两人眉来眼去的,怕也不是外人能够听的悄悄话。
戚无忧握拳干咳了声,出声道:“定北王你们要寻何物,此番多亏了定北王,为我北梁消除了隐患,这份大恩,孤铭记于心,若是有孤帮的上忙的,只管说。”
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那是傻子,祁玦自然也不客气,让嵇惊雪跟着一起,在密室各处搜查书信的下落。
而他本人,则是被晏明珠给拉出了密室,晏明珠按住他的肩头,让他在暖榻上坐下。
侧首对其中一个带刀侍卫吩咐:“拿剪刀、止血粉……等东西过来。”
因为戚无忧对他们以贵客之礼相待,所以带刀侍卫也不敢怠慢,立时便出去准备晏明珠要的这些东西。
“都是一些小伤,不碍事的。”
虽然看到心上人关心自己,祁玦自然是高兴的,但若是让她因此而担心,他便不舍得了。
晏明珠没搭理他的话,而是直接牵过他的手,刚要把脉,祁玦反过来握住她的手,“生本王的气了?”
“不敢,定北王殿下高高在上,臣女一介女流之辈,怎敢与殿下置气,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晏明珠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在发现祁玦握着她的手格外冰凉的时候,还是不由蹙起了黛眉。
祁玦是习武之人,且身体素质因常年的习武一直很好,所以一年四季身上的体温都是温热的。
而晏明珠眼下的这具身体,因为先前常年受虐待,落下了病根,所以哪怕调养了一段时间,这手脚还是暖不起来。
眼下,祁玦手心的温度比她手上的温度都还要低,就说明男人的身体受了不小的损伤。
更何况,祁玦越是与她说笑,就越说明他身体的不对劲,否则他也不会反抓住她的手,不肯让她把脉了。
“珠珠如此生本王的气,本王可不敢治,万一把本王给扎成刺猬,本王找何人说理去?”
晏明珠噗嗤一声被他逗笑了,祁玦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将她额前的一缕发丝别至耳后,“真的只是一点儿小伤,之所以没解毒,也是因为时间紧迫,
等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将那些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全都治罪了,再解毒也不迟,反正也与本王无甚影响。”
“不能用内力,一旦使用内力,便会催醒蛊虫,一旦蛊虫再次苏醒,即便是我恐怕也无法阻止,这还叫无甚影响,祁玦,你究竟是有多么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你不担心自己,但其他人呢?若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让关心的亲人和下属,该如何是好?”
晏明珠没有说,但方才她赶到密室的时候,祁玦处于劣势,若是她没有出现,以祁玦的个性,他可能会选择动内力!
而若是她不知晓此事,依然待在大理寺的天牢之中,以蛊虫再次苏醒毒发的速度,不超过一刻钟。
到时,她就真的与祁玦天人两隔!
晏明珠自己本身也是为将者,在战场上厮杀了多年,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人总是有生老病死的。
可如今她却无法欺骗自己,若是祁玦真的因此而出事,她完全不敢相信,她会如何……
祁玦感觉出晏明珠的手竟是在发抖,虽然她已经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发抖的手心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境。
他没想到晏明珠会如此在意他的性命安危,虽然他嘴上不说,但他是了解晏明珠的。
了解她心中装着许多人许多事,而情爱对于她来说,不过只是附属品。
可眼下她的表现,却又不像她话中说的那般。
祁玦立时收敛了所有的笑意,张开双臂,将人搂到了怀里,晏明珠本能的想挣扎,祁玦故意嘶了声。
晏明珠以为是碰到他手臂上的伤口了,便立时停了下来,难得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
祁玦的一只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轻轻的抚摸着,“我错了。”
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因为靠得极近,所以每一个音节,都让她的耳膜为之一振。
以极快的速度,从耳朵蔓延至心脏,振得整颗心脏酥酥麻麻的。
“让你为我担心,是我做的不对,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这男人,实在是会拿捏她的软处,晏明珠哪儿还会生气,其实她也不是生气,她只是在后怕而已。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若是都不在意,我能拿你如何。”
正好这时,带刀侍卫拿着晏明珠需要的东西进来了,一进屋就瞧见里头相拥的两人,赶忙转过身,低下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瞧见。
晏明珠在这种事情上,脸皮向来是比较薄的,毕竟她活了两辈子,也只对一人动过心,在情爱上完全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小白。
拍了拍祁玦的肩膀,示意他赶紧松手,“我先给你包扎手臂和脸上的伤口。”
“不急,再抱一会儿。”
晏明珠被他的话给气笑了,“再不包扎手臂,这血都要流干了。”
“反正都流了半晌,也不差这一会儿的,抱着珠珠,本王便一点儿也不觉着疼了。”
一句话,让晏明珠本想挣扎的动作一顿,心里软成了一片,她没有把自己挣出来,反而是偏首,在男人的左脸上飞快的一吻而过。
“好了,快松手,再不包扎,伤口会发炎。”
祁玦一愣,垂眸深深的看向她,眸中笑意深到快溢出来,并且得寸进尺:“再亲一下,就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