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所有入宫的马车都得要停下,并且接受御林军的检查。
身上不准携带任何的危险物品,一旦被查到,严重的是会掉脑袋。
晏青莲虽然现在身为平昌伯爵府的嫡女,但伯爵府传到这一代,已经日渐式微,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个旧贵族,只占了个名头。
和京中那些真正权势熏天的贵胄,是没办法比的,所以晏青莲能进宫的机会少之又少。
加上这次,她拢共也就来过两回。
看着巍峨辉煌的宫墙,晏青莲的眼里流露出了贪婪的向往。
如果她今日能够顺利的被庄妃看中,成为定北王妃,那她就彻底的飞上枝头变凤凰,连皇宫也是随意出入,日后,再也没人敢瞧不起她,只会上赶着拍她的马屁!
“莲儿,跟紧为娘,这宫里不比家里头,说话行事,定要万分小心才是。”
晏青莲收回贪婪的视线,低下头,扶住邓氏的手臂,“是,母亲。”
邓氏欣慰的拍拍她的手背,“莲儿,看今日这阵仗,庄妃娘娘十有八九,就是冲着为定北王殿下选妃去的,出席的都是些未出阁的世家贵女,
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可能就再也不会有了,莲儿你可要把握住呀,我们伯爵府的荣辱,就尽数捏在你的手里了,你可一定要给为娘争一口气!”
因为邓氏是从外室被抬为继室的,哪怕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但是她曾经做过外室的身份,还是无法改变。
更重要的是,哪怕她觉得元氏哪里都不如她,可在出身上,她终归是差了元氏一截。
虽然平昌伯觉得元氏无趣,可她是勇义侯府嫡女,正儿八经的嫡女,在元家没有落难之前,在帝都鲜少有人敢在元家的跟头自讨没趣。
而邓氏是商户之女,自古以来,商人的社会地位是非常低的,这也是邓氏最不愿承认的身份之一。
晏青莲自然知道邓氏话中的意思,低声道:“女儿都明白,母亲放心,定北王妃之位,非女儿莫属!”
她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太久,谁敢挡在她的面前,她必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虽然晏青莲已经来得很早了,但也有比他们来得更早的。
放眼望去,一个个姑娘都花容月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的聚在一块儿,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花儿美还是人更美。
但是晏青莲只瞧了一眼,便非常不屑的收回了视线。
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庸脂俗粉,如何能与她这个帝都第一才女相比较。
“听说庄妃娘娘是在赏花宴临近的时候,才突然更改了名单,不知是何故呀?”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往年只有臣妇才有资格,今年却特意恩许了女眷,你看这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尽是些未出阁的姑娘,不是冲着定北王妃的位置来的,又为的是什么?”
“定北王殿下已经二十及冠,却一直未曾娶妃,身旁更是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若是哪家姑娘能嫁入王府,得殿下专宠,那可真真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婚姻呀!”
“只是先前听闻殿下不近女色,我们打扮得再费心,怕是也入不了殿下的法眼吧。”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贵女摇曳着团扇,笑道:“这可就说不准了,最近这京里啊,有个评书可是非常火爆,讲的是战神王爷和冷艳女将军的爱恨情仇,
我去听过一回,那讲的叫一个缠绵悱恻,叫人听着突然就觉得,似乎定北王殿下,也没那么高高在上,如皎皎明月不可触碰了。”
另一个贵女马上跟着应和:“这评书我也听过,讲的是真好,先前听了这么多有关于定北王殿下的故事,就属这个最为引人入胜!”
“这是什么故事,真的这么有意思?在哪家茶楼可以听,改日我也去瞧瞧!”
“一家叫茗月轩的茶楼,最近新火起来的。”
“茗月轩?新开的茶楼吗,怎么从前没听过?”
“就在福运楼的对面,不过可要提早过去,否则可是抢不到位置的呢。”
……
晏青莲听着这些人的小声讨论,心中非常不屑。
什么战神王爷和冷艳女将军,都是那些想钱想疯了的商贩杜撰出来的。
若是让定北王殿下知道,有人竟然敢随意编排他的感情故事,这些人的小命都难保!
这些女人,竟然还敢去听这么低俗的故事,真是上不了台面!
正当晏青莲心里这么嘀咕着的时候,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庄妃娘娘到!”
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停止,一众人等纷纷跪下行礼。
“拜见庄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庄妃很是和气的抬了下手,“诸位不必多礼,就当今日是个寻常的宴席,都且起身吧。”
“谢娘娘。”
在一众女眷起身的时候,庄妃一一扫视,个个都是年轻娇嫩的脸蛋,光看外貌,还算是不错。
而在看到晏青莲的时候,庄妃的视线稍微停顿了一下,觉得这个女子气质算是比较出众,倒是与旁边的贵女有些许不同。
这时,又有声音响起:“长公主殿下到!”
安阳长公主笑着走过来,亲昵的握住了庄妃的手,“庄妃,本宫没有来迟吧?”
“皇姑姐来得正是时候,今年御花园的花儿开得甚是娇艳,咱们可是要慢慢欣赏。”
安阳长公主故意揶揄:“是御花园里的花娇艳,还是站在花丛里的姑娘们娇艳呀?本宫这大老远的,就被这一众的莺莺燕燕给迷了眼,还以为是有新人入宫了呢。”
“原先我也没有太注意,今儿个看到这些娇嫩的贵女们,才是明白过来,自己是真的老了呢。”
闻言,安阳长公主立马反驳:“庄妃你眼下正得圣宠,在皇弟的眼里,可是弱水三千,只取你一瓢饮呢!”
庄妃被逗得直笑,安阳长公主随便扫视了一眼,“难得庄妃你终于要为玦儿的婚事考虑了,玦儿如今都已经二十及冠了,府里也没个知冷暖的人伺候着。”
“皇姑姐所言甚是,只是我这个儿子呀,不肯听我这个娘的话,一提到婚事,他跑得比谁都快,不然,我也用不着想出这么个法子。”
安阳长公主一听,稀奇道:“上次在本宫的华诞上,玦儿他不仅夸了一个女子,而且还把自己的贴身发带送给了她,这事儿庄妃你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