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块天碑碎片,发挥了决定性作用。
天碑碎片之间的因果,只有他们这些真正意义上的传承者方才明白一二。换作韩皇,绝不会有此般认识。顾子陵仅仅只需要养足精神即可,身上可没有伤势,而瑶池仙后可不同,她满身的大道伤痕。
如此时刻,若非顾子陵出手,动用天碑碎片相助,恐怕等待瑶池仙后的,必将是死亡。
驷城城主等人虽然陨落,可他们布置阵法的手段,依旧让瑶池仙后感到心有余悸。
燃烧大道,束缚灵魂,无一不是强大诡异的秘术。
顾子陵睁开双目,望向远处盘坐在巨石之上的瑶池仙后,心理多了一种难以明言的欲望。这种欲望源自于天碑碎片。自从顾子陵动用天碑碎片,与瑶池仙后三块天碑碎片短暂融合之后,这股欲望终是徘徊在他的脑海之中,久久不绝。
天碑碎片之间的因果关联,不是顾子陵能够将之化解的。若是能够得到此天碑碎片,顾子陵将会获得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撇开修为不说,仅仅只是战斗力,将会成几何倍数增加。只可惜,理智告诉顾子陵,不能这么做,也不可这么做。
想必瑶池仙后也有着同样的欲望在萌生,毕竟他们都是天碑传承者,都想得到它。只是瑶池仙后与顾子陵不同的是,能够获得一块天碑碎片,已经是瑶池仙后最大的机缘,要想获得第二块天碑碎片,难上加难。
但顾子陵不同,已经有三块天碑碎片的他,哪怕再获得一块又能如何?
“你在想什么?”顾子陵脑海之中的萧殷,喃喃而道。这次能够摆脱危机,可以说还是萧殷的暗中相助。
若非萧殷替顾子陵抵挡了皇者大道,顾子陵根本无法离开古卷轴,一旦离开,等待着他的必将是灰飞烟灭。
“你想得到瑶池仙后身上那块天碑碎片?”萧殷见顾子陵不回答,再次问道。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说过。”
“你心里的想法出卖了你。”
“呃……想归想,但我可不会这么做。天碑碎片认主,自然有他的因果道理,它既然选择了瑶池仙后,自然有所原因,我可不会去强求。”
“你明白就好!”
萧殷露出了笑意,只是她的笑容之中,带有一缕深邃。顾子陵所在山谷内,寸草不生,各地都是荒突突的山谷。这倒是印证了北域之地的真实之景,相比于东域,这里的环境太差了。
这时,宿凝儿也出现在顾子陵身旁,这丫头之前那担心的模样,此刻换来的却是一种“自豪”。毕竟顾子陵是她的丈夫,恐怕这丫头心中所想,能够嫁给顾子陵这样的男人,算是一种幸福。
“夫君,你在看什么?”宿凝儿可无法感应到顾子陵脑海之中的萧殷。
“没什么,再休息几日,迎接我们的又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夺之战。”
“你是只那块即将现世的天碑碎片?”
顾子陵点了点头,宿凝儿却疑惑而继续道:“卷轴地图不是在你手中吗,也只有你知道那块天碑碎片所藏位置?”
“话虽如此,谁又能够保证?何况,我们所要前往之地,极其凶险,北域以西,靠近天河之地,可是整个北域为数不多的禁地之一,以我们几人的修为,想要在那禁地之中找出天碑碎片,困难重重。”
“不是有瑶池仙后?”
宿凝儿缓缓而道,顾子陵抬起头,再一次看向远处的瑶池仙后。这个强大的女皇者,终是总是让顾子陵怀揣着一种忐忑感。这种感觉,让顾子陵略有不安,毕竟瑶池仙后太强大了,而他自己如今仅仅只是一位封台境修士。
也不知何年何月,自己才有如此修为。
瑶池仙后那美丽的身姿,加上她神秘的背景,顾子陵终是猜测不透。
“对于这位女仙子,你可放心。并且她身上的天碑碎片,将来也会属于你!”
萧殷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惊住了顾子陵。前半句他没有在意,自己豁出命去救瑶池仙后,自然放心。可后半句,她那块天碑碎片会属于我?顾子陵心中一阵疑惑,萧殷时不时总会冒出同样的一句话语来。
而今,萧殷这话是正确的吗?
若真是如此,那到时候是否意味着瑶池仙后会……
天碑碎片易主,只有原天碑碎片的主人死亡之后,才会如此,否则绝无可能。这是顾子陵所了解到的。倘若真入萧殷所述,那么……顾子陵不敢相信,瑶池仙后何其强大,那一日若是到来,究竟是何种概念?
顾子陵不明白,也不清楚萧殷的话语真实性。
不过萧殷从来没有说过假话,她的话语必会有所应验。
顾子陵再一次看向那盘坐石台上的瑶池仙后,这个美丽而高贵的女人,同样是自己的师父,是长辈,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顾子陵虽说想过得到瑶池仙后身上那块天碑碎片,但这都只出于顾子陵一种心理欲望而已,他的内心,绝不会容忍自己这么选择。恐怕瑶池仙后也是如此,只不过这一切都被她强大的理智,压了下来。
这一次,瑶池仙后将同自己前往探查。
顾子陵倒是多了一份把握,至于那块天碑碎片最终被谁得到,一切都只能靠机缘了。
不管如何,顾子陵都会尽力去争取,也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足足半年之后,瑶池仙后方才睁开了双目。半年的时间,方才让她恢复了一切伤势。可见这一次,她虽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可对自身的影响,何其之大。
在瑶池仙后疗伤的半年之内,她与驷城城主相战之地,如今修士聚集。这些修士修为普遍处于大成境界,对于大成境界者而言,那片沙漠间,有着很多种皇者大道。这些皇者大道,若是在某些因果使然的情况下,他们将会有所收益。
说不定会从中领悟出什么来,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吸引诸般修士前来。
加上瑶池仙后等老修士相战,使得此地地形已然完全改变,那沉睡在这片沙漠之地的“地下城”,有一半的建筑物,浮现而出。正因为这样,更多的修士都像此地聚集。北域古墓很少,因此出现一座被埋葬的地下城,对他们的吸引力可不小。
只是这些,顾子陵虽然知道,也没有兴趣再返回此地。
瑶池仙后闭关结束,顾子陵便同她一道,向西方而去。
传送阵地图上标注的“红点”,有可能是此地的传送阵已坏,不可传送,也可能是此地凶险异常,不能传送。无论是哪一种,顾子陵等人都未选择动用传送阵,而是御空而行。瑶池仙后贵为皇者,日行万里,不再话下,可顾子陵不同,他只能凭借阵法而飞行。
一旦脱离阵法,他也只能乘坐夔牛尸骨。
故此,速度倒是慢了很多。
“为了不引起其他麻烦,本宫还是隐匿为好,你们自行前往探查,若是尔等遇到危机,本宫自会出现!”
瑶池仙后告知顾子陵,而后彻底消失在天际。
作为皇者的她,倘若真与顾子陵二人同行,自然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皇者修士,不管前往何地,都会引人注目,同时还会带来很多大人物的注意。而反观封台境修士,他们的任何举动,都不会引起关注。
故此,瑶池仙后做出此等打算,也没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瑶池仙后的消失,顾子陵心中的压力倒是减少不少。
刚刚化解一次危机,而即将迎来的是否又是一场危机,顾子陵不知道。
足足三个月之后,顾子陵日夜赶路,终是找到得了卷轴地图之中所画的大概位置。当顾子陵向下望去之后,却毅然发现,此地竟然是一片绿洲。北域沙漠居多,而这靠近天河地带之处,却是春意盎然,展露勃勃生机。
从高空往下看,仿佛这片地域,乃是一座孤岛。
当顾子陵踏足此地之时,并未看到任何凶险之处,相反还有一种安详的感觉。
绿洲之间,呈现在顾子陵面前的,是一座座万丈高山,山地之上,充裕的树木,鸟语花香。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村庄,村庄周围,都是一些农作物。如此之地,怎可在那传送阵地图上标注红点?顾子陵不明其意,满脸的疑惑。
“老伯,此地乃是何方?”
顾子陵见到一位老人家,尚且询问。老人正在耕种庄家,自从顾子陵成为修士以来,还很少注意到这勾陈世界的一年四季。而今,正好处于春天,春天正是播种的好时节,故此这片绿洲之地,诸般人类都在忙碌。
“我们这地方叫天河村,因为靠近天河,故此命名。小伙子,你是外来人吧?”
“是的,老伯。”
“外来人……我们天河村,不知多少年来,未曾有人踏足此地了。”
老人家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故此顾子陵也没有怀疑什么。对方面容和善,只是这句话语之中,似乎透露着某种秘辛,只是顾子陵并未在意。
顾子陵想要在这天河村找到天碑碎片,自然想对天河村有所了解。故此,他静静地呆在老人家身边,看着老人的一举一动,同时也打算被老人闲聊一番。
“这天河村,晚辈似乎感应到了很多灵气,为何这村子里,却没有任何修士的气息?”
“修士?修士到头来,还是一抔黄土,能长生吗?”
老人毫不在乎地说道,他的面容没有任何变化,对于修士,他似乎知道很多,可却从不羡慕修士。老人家的话语,倒是让顾子陵一愣,这老人一开口就提及长生,目的是何,又是为了何种目的?或者说,他在警戒什么。
“不能!”
“那就对了,既然不能长生,我们村子里都不愿成为修士。老天既然安排我们作为凡人,以此作为惩罚,让你我经历轮回之苦,何必去违背上天的意愿,逆天而行……”
“是……”
顾子陵与这老人闲聊了一番之后,继续深入这所谓的天河村。
终于,顾子陵找到了这个村子的具体位置。整个村子内,人口仅有百余户,所以这个村子并不大。然而,呈现在顾子陵面前的,却是一件极其离奇之事。顾子陵本以为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可很快他却发现了一事,那村子内的百余户人,解释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们佝偻着身形,显得极其苍老,给人一种神秘感。
顾子陵与宿凝儿一道,行走在这片村落之间,显得很是独特。
“老人家,敢问你们高寿?”
“记不得了,我们也不知自己多少岁了。小伙子,你是外来人吧。我们天河村,不知多少年未曾有人踏入此地了!”
又是如此一句话,给顾子陵敲响了警钟。
这些老者都没有修为,若是凡人,怎可记不住他们的年岁?从这些古老的建筑物上看,恐怕存在的岁月,至少数万年。修士平均寿命三千,凡人平均寿命八十,与这些建筑物存在的年限相比,不值一提。
顾子陵本就知晓此地不简单,这一刻见到这些,更是有所担忧。
在一位老者的邀请下,顾子陵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了一间竹屋。
竹屋内,同样有数位老人聚集。
他们正在同桌对弈,顾子陵的出现,让这些老人都倍感惊异。似乎这村子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人进入过。怎会如此,顾子陵想不到答案,也找不出其中的原因。他只能选择慢慢查探。很快,顾子陵发现了一副画,此画乃是一位老者的自画像。
这位老者顾子陵刚才在那农田里见过,画栩栩如生,却展露它存在的年限。其间透露的气息,同这些建筑物一样,都存在了数万年左右。如此一副画,都存在了这么久,画中之人如今还活着?
难道那位农田老人,已然活了数万余年?
顾子陵想到这里,满目的惊讶。同时他再看向这些老者,心里出现了一缕少有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