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翻身上了瓦房,见天边泛起鱼肚白。
一缕霞光从天边射出,为一朵白云镶了金边儿,十分好看。
住住长出一口气,呼吸着空气中的冷。
望了望脚下。
她忽然一笑。
这个朋友不错。
她住住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朋友还是以诚相待的。
她决定回去好好翻找一下子陆白需要的资料。
一夜未睡。
等陆白醒来时,日已上三竿,快到晌午了。
他伸了个懒腰。
幸好有龟息功在,不然这一晚打架不断,可真遭不住。
他这里刚有动静,门就推开了。
进来的白狼帮帮众道:“帮主,有两个捕快子在外面候着,已经等一上午了。”
一位弟子为陆白端来洗脸水。
陆白在洗脸的同时,问:“他们说没说什么事?”
白狼帮众笑了,“说是让您去参加庆功宴。”
他上前一步,“帮主,你把永乐城的断头连环案给破了?”
他指了指外面,“他们刚才一直在夸你。”
端洗脸水的徒弟得意,“那当然,我师父经手的案子,有破不了的?”
“行了,漱口水。”
陆白整顿完毕后,才出去见两个差人。
差人一点儿也不因为等时间长了而不高兴。
他们恭恭敬敬的向陆白行礼,“陆总旗,我们大人在府内设宴,专门感谢您,还请您劳驾。”
陆白答应了。
他正要找知府呢。
现在案子解决了,关于盐,应该提升日程了。
陆白去了知府衙门。
时间刚刚好,几乎掐着饭点儿来的。
少白头的捕快也在,他现在已经成了捕头。
陆白进去先告罪,“大人息怒,实在是昨夜太累了,所以今儿一睡睡到了日上三竿。”
知府示意无妨。
“陆总旗昨夜操劳一宿,迟到多长时间都不过分。”知府请陆白坐下,亲自斟酒递给陆白,并向陆白敬酒。
陆白忙站起来,“知府大人,您这可是折煞我了。”
“哎,应该的,陆总旗,你可是帮我大忙了。”知府大人诚心诚意。
若不是陆白及时出现,他这一关真不好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知府拍了拍手,让手下递过来一封信,“陆总旗,知道你们此行为盐而来,不过,最近永乐城的盐业很紧张啊。”
陆白一怔,“这是为何?”
“永乐城的盐池在山里,近日不断遭受妖怪袭击,所以盐少了。”
知府一笑,“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话。”
实话实说就是,京城里传来消息,当今圣上准备把盐绕过城主,由西厂着接手,把盐这一大大的生财之道彻底收到他手里。
换言之,以前盐虽然名义上由盐监司掌管,但城主是一城之主,盐监司得听城主的,盐监司的大人由城主任命。
这么层层下来,自然多了不少猫腻,给了陆白这些人从中牟利的便利。
但以后行不通了。
以后,圣上不许任何人沾手盐利。
这样一来,引发了一阵屯盐慌,南来北往的商队,现在都在永乐城等着买盐。
这还是官盐。
因为许多人和陆白有同样的想法——盐被这贪财的皇帝差地掌握在手中,那以后肯定涨价。
既如此,莫管官盐还是私盐,多屯点儿总是不错的。
至于私盐——
现在更难搞到,需要很大门路。
巧的是——
“我和盐监司的刘大人有些交情,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给你写了一封引荐信,你拿上可以直接去找盐监司的刘大人。”知府说。
陆白听罢,高兴的站起来,郑重感谢知府。
知府刚才一席话没说透。
但官场上都这样。
陆白相信,知府的感谢绝对不止把他引荐给盐监司刘大人这么简单,而是另有好处。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知府笑了笑。
又饮一杯后,陆白告辞。
临走前,知府建议他去城主府一趟。
“城主大人已经知道案子破了,你这会儿过去,肯定会重重赏你。”知府指点他。
陆白示意明白。
他拱手告辞,又向少白头捕快拱下手。
陆白虽然看惯了生死,但昨日离开知府衙门时,捕头等捕快还同他谈笑风生。
现在仅过去一天,却已是物是人非。
“陆总旗放心,我会把兄弟们的家眷照顾好的。”少白头捕快送陆白上马时悄悄说。
陆白点下头,直奔城主府去。
望着陆白消失的背影,知府师爷走过来,“大人,报酬是不是重了?”
“重?一点儿也不重。”知府收回目光。
他语重心长道:“锦衣卫不同于官场。官场进与退,全靠上官,或圣上一句话的事。”
而锦衣卫——
境界到了才能上位。。
知府相信,以陆白破案的本领,还有他年纪轻轻就在三品的境界,他的前途无量。
在他还没有起飞时,趁机结个善缘,何乐而不为呢。
万一以后他有什么把柄落在锦衣卫手里,这善缘会让他有个周旋的余地。
师爷点头,示意他懂了。
陆白到城主府时,轻易得到了城主府的接见。
他倒是没有招待陆白,只是勉励了陆白一番,顺便问陆白有没有来永乐城的打算。
“大人,故土难离。”陆白说。
城主大人也不难为他,没再提这茬,而是把一封信交给陆白,吩咐他转交给盐监司后,就让他走人了。
“也是一封信。”陆白心里祈祷两封信的作用千万别重合了。
万一重合了,两封信就成一封了。
陆白思来想去,把城主那封先揣怀里。
他去找锦衣卫。
不知道柳副千户他们处理的怎么样了,会不会在这三天内,趁他不在场时,已经把官盐和私盐搞定了,从而避免陆白摸索到私盐的门路。
柳副千户的算盘打的不错。
可惜。
陆白现在有城主的信封在手,没有什么门路是打不通的,指不定得到的私盐价格会更低呢。
陆白去了锦衣卫住的客栈。
刚进门,他就吓一跳,“这是怎么了?”
几个锦衣卫脸上带青。
还有几个锦衣卫的胳膊已经缠上绷带了。
他们向陆白行礼,“总旗大人。”
陆白乐不可支,“稀罕嘿,有人打架打到锦衣卫头上了,谁这么不长眼?”
锦衣卫们不答,灰溜溜的离开了。
陆白锦衣卫总旗的手下倒是全须全尾。
陆白奇怪,“你们怎么没事儿,他们又怎么回事?”
陆白手下的锦衣卫幸灾乐祸,“能打锦衣卫的,肯定只有锦衣卫了。”
陆白坐下,让他们详细说说。
“他们也是活该。”手下唾弃。
原来,柳副千户当真趁陆白不在时,领人去忙盐的事情。
为了不走漏风声,他们连陆白的手下都没带。
只是到了盐监司,柳副千户才发现,盐监司门前现在排满了人,盐刚一面世,就被人买走一空。
盐监司根本没盐。
他们晏城锦衣卫若想购盐,恐怕得等到下一个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