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帮……’
欧格开始揣摩起了莉莉娅的意思。
这话……感觉不像是要把选择权交到自己手上的意思呀。
“校长应该……不是在拒绝我们吧。”艾尔觉得莉莉娅应该不至于拒绝。
‘和救世会的仇肯定不能那么算了。’
欧格打算直接大胆一点∶“我想请您帮忙提供有关救世会位置情报，我也会把我这段时间搜集的情报交给您，如果到时候能直接出手铲除他们，就更好了。”
“你倒是成长了不少。”莉莉娅再度笑了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救世会这么一个被帝国通缉的组织还能存在。”
“是因为他们能躲？”欧格反问道。
“不是……道理和以前是一样的，有许多贵族也是他们的人——帝国内的传奇，大多默许了他们存在，就像静默会。”
莉莉娅直言不讳的说道。
“啊？”欧格眼眸瞪大了不少。
他想过帝国会有腐烂，但没想到能腐烂成这样。
“你有时……还是太过天真了，每一个冒头的组织，存在初期都是具备两面性的，利益牵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代价了。”莉莉娅交叉起了双手。
“代价……”欧格沉思了起来。
“除非是害处落到领主们的头上，不然没人会愿意当那个排头兵——当铲除毒瘤的代价大过收益，处于家族衰弱，支持但不出力是正常的……帝国也是同理。”莉莉娅平静说道。
骑士们是追捧荣耀。
但荣耀也得有人继承，有人来宣扬才行啊。
很明显，与‘毒瘤’们死磕，只会导致领地子民伤亡。
导致家族‘荣耀’不在。
骑士为荣耀而奋战，也受限于‘荣耀’。
至于法师……
嗯，指望法师不如继续指望骑士。
“那两大教会呢，您呢。”欧格追问道。
“你把问题看太简单了，教会从不是纯粹个体，而是一群人——而问题，也恰恰出在两个教会上。”莉莉娅再一次笑了。
“我……懂了。”
被莉莉娅这么一点，欧格瞬间就懂了……
问题从不是教会愿不愿不出力。
而是帝国教会有两个……
真理与黎明教会肯定是希望那些乱七八糟组织覆灭的——但前提是对方教会先覆灭。
小打小闹就随手镇压。
生死存亡就两教合作。
但如今问题是，现在那几个正在蹦哒的组织，既不是小打小闹，也没到生死存亡境地。
谁去全盘处理，谁就元气大伤。
除非迸发城镇级的危机，要不然两大教会是绝不会‘尽全力’的。
‘两大教会……唉。’欧格并不怀疑黎明教会的舍身精神。
但，舍身也是分档次的。
相较于流窜城中的巫师，黎明教会更倾向于先解决村庄信徒们的烦恼、杀死异种。
真理教会也是同理。
相比起解决问题，把问题抛给‘竞争对手’明显是性价比更高行为。
加之教内意见分裂……处境就更复杂了。
问就是支持。
做就是难办。
“如果，两大教会能放下成见合作，就不会有这些问题——至少问题不会出现在明面上。”莉莉娅摇了摇道。
她早就对现在的真理教会失望了。
至于黎明教会……
莉莉娅不想去再了解。
她只记得。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不存在真理、‘异种’定义都未诞生的时代……
纯血精灵，曾也属于‘异端’之一。
“至于我……”
莉莉娅摇了摇头∶“我倒是可以帮你，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没法给你提供太多的帮助。”
“校长说得没错……”艾尔悠悠长叹了口气。
帝国三十七民族尚且未完成融合。
何谈两大教会。
“我知道了……”欧格短暂失望过后，燃起了些许的愤怒。
他终于是理解弗柯了。
有些时候，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世界，被我们大人管理的很糟糕，是吧。”
莉莉娅‘微笑’着问道。
“我会去改变这一切的。”欧格给出了回答。
他一直在那么说，也一直在那么做。
只是以前随心所欲，现在多了份‘愤怒’……
“世界，需要像你这样强大而无所顾忌的理想主义者，你的天真其实没有错……错的是管理这个世界的人。”
莉莉娅取出了一张‘树叶’，送至了欧格身前∶“你唯一的错误便是不够强大。”
‘我现在不够强大？’
欧格一愣。
他有点没搞懂——校长这是看透了自己，还是没看透。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接下莉莉娅送来的叶子。
“这是……”
欧格在这片叶子中，感受到了股熟悉的能量。
“去变得更强吧，她能做到的事情，我相信你也可以。”莉莉娅说道。
“她？”欧格抬起了头。
等等……这个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