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无伤人意,人有骂虎心。
天马极有灵性,也因为极有灵性,远远看到白虎就吓得够呛。所以,天马受到了惊吓后,有些骑马的人措手不及被摔了,又因为有飞剑托底没摔死,然后又发现他的白虎是假的,气的够呛。
有人骑着天马追上来骂他:“该死的兀那贼,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道吗,你这种行为已经形同谋杀,必须拿你治罪,还是重罪。”
听这口气,应该是官府中人。
没点底气的人,没摔死就算了,摔死了更不可能追上来。
周某人鄙夷的扫了他一眼,淡然的弹了弹身上道袍不存在的灰尘,其实是示意他看看自己这身东仙宗弟子服饰。
看清楚了再叫唤!
但对方不买账。
“不管你是谁,都必须拿回去治罪。
不管你有任何背景,都不足以抵其罪。”
这人的怒气值被他更激发的旺盛了些,东仙宗根本不足以让他息怒,又催马赶上一些,亮出了长剑,喊令,“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这就没法谈了。
周某人抬手一抓,抓住了一个气劲流星锤,甩了两圈丢了出去,一个水球砸中了这个家伙的头。
不仅把这个家伙砸的满脸是水,直接把他从天马上砸了下去。
驾驭天马有风险,天上跑马需谨慎。
术法玩到得心应手的地步,确实很有意思,随手就能弄出想要的水系术法打人。
也只是说这个对手不是一合之将。
就这样还敢追上来,也不知道他的底气来自哪里。
但骑着白虎出行确实不道德了些,哪怕是假的也一样,容易造成空中交通混乱。
问题是,这些天马本就是乱跑的,也没什么空中航线可言,不管是高是低是来是去,都是随便跑,不撞上就行。所以无论他飞的高还是低,能不遇上吗?
他又不太愿意改变白虎的形状,凭什么迁就别人?
又没有规定不能骑气劲白虎出门····
顶多把飞行高度拉高一些,还想他怎样?
堂堂高人····
是不是会给东仙宗惹麻烦,不太所谓。
惹点就惹点呗。
也有点赌气的成分,给东仙宗惹点事,刷一点存在感。
往北飞出十万里开外,自然没有向东再飞五万里再向北三万里,直接飞到十三万里再往东不行吗?
所谓的积雷山,大概跟雷洲大陆差不多,可能自然产生了引雷阵,常年乌云盖顶雷击不断。
据说有个铁巴掌大仙,算是这里的地头蛇,经常会出来收点税费,以保护这一带的环境。
想要做地头蛇自然也没那么容易,肯定得有点本事,不然地头蛇也经常得换人。
所谓的大仙,肯定是仙人这个层次了,一般来这里修炼雷法的人根本惹不起,想要在这待下去就得老实缴费。
当然,收费不算太高,所以····交点就交点吧。
周某人一路跑到了这里,感觉这里确实很适合修炼雷法,因为有各种不同雷击的区域,轻重缓急明显,觉得哪个区域适合自己修炼就去哪个区域。
弃了气劲白虎,落到了外围,直接往雷击比较狂暴的区域跑去。
他的雷法造诣本就不低了,虽然在这一界还没有施展过雷法,恢复过来应该不难。
甚至会有所提升。
直接去雷击最凶猛的区域,省得来来去去。
修为高了,反而越来越懒,只是一步间的事,反而一步都不想多走。
到了最狂暴的雷击区域边沿一看,又有些害怕,这里的雷就像雨点一样持续不断的劈下来,哪里受得了!
但也是个观摩的好地方。
可以找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来好好参悟雷法,必有助益。
所谓的好地方,就是在岩壁上挖出一个洞穴,人坐在洞穴里看雷。
找到一个好地方,一片刀削般的岩壁。
这片岩壁可能真是某位高人刀削出来的,而岩壁上已经被挖出了好几排观众席,其中甚至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显然都是修炼雷法的高人。
互不打扰就好,周某人挑了一个空位置坐了进去,拿出酒葫芦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欣赏这里的雷雨。
没有雨,只有雨一样的雷。
在这样的雷击下,没有任何生物能活的下来。
也可以叫这里是雷池。
而雷的威力有大有小,时大时小,说有规矩的,又好像没有规矩,不懂的人根本看不明白,只见满地都是雷劈下来,火星带闪电。
对雷法有研究的话,而且造诣极高,就能捕捉到一道雷的运行轨迹,甚至产生的源头,从而推论出怎样才会激发出更大的威力。
这些雷虽然是自然产生的,远没有劫雷那么可怕,对于周某人来说也确实看得懂,就很有观摩的价值。
生活的空间,仅仅是只有能供一个人坐进去的岩壁,也不知道具体坐了几个人,反正互不打扰,不产生任何恩怨为佳。
非要比的话,就是比谁更耐得住寂寞。
全都是不认识的人,又有什么好比的呢····
偏偏有个在比,忽然有人叹了口气:“输了输了,算是贫道认输了吧,只坐了十五年就坐不下去了。
雷道友,贫道已经彻底坐不下去了,完全领悟不到什么了,强行坐下去就愚蠢了,白白耽误时间而已。贫道需要出去散散心,换一个环境缓口气,先走一步。”
另一个笑说:“本就没什么好比的,非要比什么。”
“雷道友快坐了三十年了,真的一直都有领悟吗?”
这两个人比的方式就很奇葩,看谁坐的久。
“可能有,可能没有,何必纠结。”
任何技艺都是入门容易,越到高深处越是百尺竿头挪不动。
用三十年的时间能更进一步的话,可能也是值得的,怕的是花费这么多时间也没有实质性的进步。
“哈哈,贫道下回来时,希望雷道友还能坐在这里。”
“莫强求,莫强求····
贫道没有跟任何人比什么,随时可能离去。”
“仅仅这份心性,雷道友赢了,贫道甘拜下风。”
那位很快离去。
周某人听的有些咋舌,一个坐了十五年,一个坐了三十年啊?
他感觉自己十五天都坐不下去。
这么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