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某人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
只能喝闷酒。
“你不用想太多,老朽也不能逼你做什么,见机行事吧。”
花姓老者还是明智的,没有过于逼迫他,递过来一个令牌,“这是你的身份证明,从此你正式成为御兽天宗弟子,有在飞虎城居住的资格。
想要怎么做,其实皆出自你心,他人是左右不了的。”
这个令牌,算是证明他是御兽天宗弟子的身份。
一时间,周某人觉得有些搞笑,自己有了好多块这样的身份令牌了。
具体有了几块,想不起来了。
浑水摸鱼的人生,真的好吗?
其实这也是一种无奈,若是自身强大,何须到处看别人的脸色。
到处接别人递过来的这种身份令牌,本身是弱者的证明。
但又不得不接。
因为接比不接好。
“据说,御兽符也能奴役人?”
“非也。”
花姓老者摇头,“本宗的御兽符压根奴役不了人,这是无中生有,栽赃陷害。”
周某人有些惊讶,人和兽不是差不多的吗,妖兽奴役得了,人应该就能奴役得了才对。
但他确实没有试过。
“别不信,本宗的御兽符传自天上,天上的仙人已经预防到了这种可能,所以御兽符真的只能御兽,对人是无效的。
本宗一向都是名门正派,圣洲那些狗贼袭击了本宗后,恶意栽赃陷害而已。
你不信可以试试,你不是会御兽符吗?”
原本以为可能是御兽天宗有个别人那么干了,导致天怒人怨,圣地秉承正义替天行道什么的,才会对御兽天宗动手。若是如此,完全就是事后抹黑了,周某人对圣地为数不多的好感更加荡然无存。
“贫道回头试试。”
花姓老者耸耸肩:“你是个聪明人,自然会自己明辨是非,别人说什么都不会有用,你自己看着办,随心就好。”
这样的话,让周某人对他好感顿生。
不逼迫不强求,便是好人。
“多谢前辈宽容。”
“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地方,只有危害更大的地方。”
花姓老者微微叹气,“老朽事务繁多,就不陪你多说了,对你怎么一个态度,还要跟其他人好好商量一二。晚上无处可去的话,就去甜朵家吧,那傻丫头其实很好哄的,你要对付她不费吹灰之力。
好好哄骗一个人,其实也是种善良。”
好好哄骗一个人啊?
周某人看着他离去,回味着他的话。
哄骗得看哄多久,若是很快穿帮,就是骗子。
若是能哄骗一辈子,就是真情。
当然,还得双方配合,一个愿意哄,一个愿意被哄。
在他若有所思间,那个甜朵探头探脑的摸过来,说:“这里风这么大,怪冷的,城里没有客栈,你可以到我家杂物间将就一夜,不收你钱。”
若有外人来借住,找不到客栈找民宿,就算住杂物间,自然也是要收费的。
“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吧?”
“不会啊,还有我儿子在家,他会保护我的。”
甜朵貌似有些醉意,舌头有些大,转而说,“我是相信你这人不是坏人,人品还可以,何况我一个寡妇,不太在意名声了。”
大晚上的,坐在街边确实不太合适,飞虎城的晚上风越来越大。
“你儿子呢?”
“已经睡了。”
“好吧。”
周某人还是答应了,跟着她回家。
进门,更加黑,周某人拿出一颗夜明珠,照出一片幽光。
“你这个不错,省蜡烛。”
“送你一个。”
“不合适吧?”
“还有还有····”
周某人又拿出一颗夜明珠,在杂物堆边理了理,拿出一个蒲团。
都是修仙的高人,也不需要躺下的床,有个坐的地方避避风雨就行了。
“做人真难。”
甜朵叹了口气,“明明光明正大的事,却要偷偷摸摸,顾忌无关之人的眼光和想法,真是累啊。”
周某人随口说:“你不也是摆出一副一往深情的样子给别人看?”
“我是不想让人烦,天天有人给我介绍乱七八糟的男人。”
甜朵说,“我是被他们烦的,不如去报仇的好,死了算了。”
这是说醉话了?
“真的,活着感觉没意思,可又放不下我儿子。
人生虽然看似还很漫长,可就是觉得活着没意思了,行尸走肉一样,是不是活着也无所谓了····”
“你不睡去?”
“哪有睡意,聊一会呗。
你这个人虽然有点讨厌吧,也不是特别讨厌····还有酒吗?”
酒喝到差不多,话越来越多,越发想喝酒,她已经有了醉态,伸手就要夺他手里的酒葫芦。
“一个没有喝过酒的人,第一次喝就上瘾了?”
“感觉挺好。”
“酒后容易乱性。”
“我没有醉,有些轻飘飘的感觉,很舒服····你这酒不错。”
这是寡妇耐不住寂寞的节奏?
周某人只好又给了她一个酒葫芦,她喝的更加豪爽了,一喝一大口,盘膝往他的蒲团上挤。
“真难啊····寡妇是真的难,你这样的人是无法明白的。”
周某人只好把蒲团分一些让她坐:“我这样的人已经很能体会民间疾苦了,但贫道不是神仙,无法普度众生,悲的人还是要悲,愁的人还是得愁····”
“你不懂,你不懂····你不会懂的····
你别动,让我靠一会不行吗。”
喝醉酒的女人,不好惹,一把揪住了他,不让他躲。
老老实实做个木桩。
周某人只好老实坐着,让她靠在身上。
“当初,其实我也想能过上好日子,盼着他赚大把钱回来,过上风风光光的好日子····
结果却过的如此狼狈,如此不堪····
我错了吗?”
周某人微微叹气:“运气而已吧。”
当初他运气差一些的话,被她男人杀了,也就成就了他们一家的风光快活。
事实不可能两全其美。
“你这个人还行,没有趁机毛手毛脚。”
她从靠变成了躺,躺靠在他身上,大口喝酒,“让我醉一次,活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