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这是第一次收徒弟,入门仪式都没有,无所谓。
这样的心态,就没打算好好教这个家伙,就像当初邋遢老道收他一样。
按理说,收一个炼器的弟子,应该算是拜入神铸宗门下,但这个家伙就不是炼器的料,收入神铸宗只会丢他的脸,不能算。
仅仅是他个人收个徒弟。
想要收到一个合意的徒弟本就不是容易的事,需要机缘巧合,向二则是硬塞过来的,更加不会受待见。
机会是有了,把不把握得住这段机缘,是他自己的造化。
因为法器人的热火,向二确实很想学会炼制法器人,想当然的以为自己也会实力暴涨,然后····
教会徒弟打死师父。
复仇有望,动力满满,鼓风也很来劲,搞的乔家大门口风声呼啸,反而被看了热闹。
“周城主,在下挑一个合适的后辈拜您为师如何?”
“在下家中后辈极多,随你挑····”
“在下马上喊人过来····”
有些事一旦有人起头,就会争先恐后一拥而上,生怕自己吃了亏似的。
越发吵吵闹闹,真是头大。
不仅没把这些人吹跑,反而更加来劲了。
沧小二只好躲到乔家后院不出去。
倒是康九特意来找他,神秘兮兮的说:“周城主,要不要去探险寻宝?”
沧小二在天芎城确实没有收入来源,各种开支又不少,坐吃山空的节奏。
没有收入,法器人一样活不下去。
没钱去听道的话,沧小二对于周小舟来说,其实没什么用。
只出不进的感觉,确实会让人心慌,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赚钱方法,属于高不成低不就。堂堂器城城主,总不能做低贱的活吧,只会丢了脸面。
参与探险寻宝,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什么个情况?”
康九说:“附近貌似出现了个前辈洞府,但在险地之中,风险极高,具体情况还说不清。你这不是法器人吗,不怕死,嘿嘿····”
法器人确实是探险寻宝的开路先锋,自然比血肉之躯更加合适,就算自己没有,也是合作的优先选择对象。
沧小二需要避避风头,又想弄些收入,这个提议颇为心动。
“在哪?”
“恶龙潭。”
康九说,“不远,此去往北偏西方向千里外,有个毒物弥漫的险地,叫做恶龙潭,附近汇聚了不少妖兽甚至妖,一般人根本不敢去。
有猎妖者发现了某个前辈洞府的样子,又无法进入其中,就回来找人合作,结果泄露出来了。
这种事嘛,一旦有第二个人知道,很容易传到无数人耳朵里,只要不是闭门不出的人,自然会有风声。
康某知道的不晚,他们的队伍还没出发呢,咱们····嘿嘿!”
乔八就属于闭门不出类型的人,他则是闭门不回的那种人,哪里都能凑的进去,风声很灵。
抢在对方前面先下手。
若是法器人给力,两个人就能分刮了这个宝藏,肯定比很多人分强。
康九交际面比乔八爷更广,乔八压根不会去冒这种风险,说死也不会去,他直接就来找沧小二。
果然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那就····去试试?”
“法器人这玩意特别适合探险寻宝,一定能大赚。”
康九没有特别专业的赚钱技能,这样的人很容易走上寻宝这条路,进而成为该行业里的精英。
这个行业也不是那么好做的,首先要有听风能力,就是消息面广,一有风吹草动就能第一时间听到,才有可能参与其中,甚至抢得先机。
不然,永远跟在别人后面跑,永远都只能吃凉菜。
仅仅是这种听风能力,就不是周小舟能做到的,需要有极好的交际能力,哪里都能凑的进去,三教九流的朋友都要有,还是看似感情深厚才行,别人才会第一时间想到先告诉你。
周小舟在江湖上属于没什么朋友的人,狐朋狗友都没有几个,更别说在天芎城建立交际网了,没有康九这样的人带,这个行业门都进不去。
“什么时候出发?”
“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就走吧。”
沧小二给乔嫣留了个纸条,就跟着康九溜出了乔家。
康九这人确实会交朋友,进出乔家轻车熟路,妥妥自己人的待遇,不设防。
一个人能被别人信任到这种程度,本身就是极大的成功。
人品绝对可信,不会是偷鸡摸狗的人。
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人设,他也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从乔家一道小门溜出去,马上飞离了天芎城。
沧小二御剑跟在他身后,很快跑出了千里外。
千里对于分神期确实不算远的距离。
这一带地形有些复杂,属于险山恶水,时不时有猛兽嘶吼声传出来。其中一个水潭不断有毒雾弥漫开,能在附近存活下来的生物,不容易。
不是险山恶水的环境,妖兽早就被人族猎杀干净了。
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这里,修仙者也得服用避毒丹之类的丹药,才能待上一段时间。
因为附近只有这里还有妖兽了,有些猎妖者跑这来冒险,互相猎杀。
被吃掉,或者猎获妖兽甚至妖,卖出一个好价钱。
猎妖者是很危险的一个职业,没什么门槛,想干就能去干,成不成功是个人的事。
家里没矿,没有来钱路子的修仙者,到这来试试运气,也是一个选择。
但,还是有手脚更快的人已经到了这里,四五个人,大白天也蒙面。
大白天也蒙面的意思是,他们这个队伍不想要再增加人手了,凑过去的话,不保证会不会挨刀。
蒙了面,一言不合把你杀了,人家可以不认账。
“手脚真快。”
即使蒙面,康九显然也认识那几个人,低低骂了一声,“蒙面蒙面,咱们也蒙面。”
天芎城规矩是严,但这里已经不是天芎城,只要利益冲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是奇怪的事。
寻宝者彼此间本就是竞争对手,互相猎杀是常有的事。
沧小二利索的穿上斗篷又蒙了面,恢复了他出门时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