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私自出门。
追查的仇人不会就是那个大麻脸吧?
这也太记仇了吧!
女人果然小心眼····
“小女娃,你实力如此低微,还要来杀人····明明就是送菜,回头被人抓去了,关起来····把你弄得生十个八个孩子出来,你怎么办?”
楚鹊闻言很有些恼,说:“前辈莫要小看了楚鹊,就算真到了那一步,楚鹊自然会一了百了,绝不苟且偷生。”
这女人比较单纯,也就是比较无脑,性子又烈,确实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周小舟无奈的直摇头:“回去吧,此事只是江湖谣言,当不得真,莫要上了他人恶当。
就你这点修为,到江湖上走动就很危险,劫色之人比劫财之人更多,慎之。”
楚鹊摸摸自己的脸,说:“皮囊而已,大不了毁了。”
真是狠人。
还是说得出就干得到的那种狠人,不然也不会追个大麻子跑这么远。
遇上这样的女人,最是麻烦,杀又不能杀,劝又劝不了,怎么办?
“小女娃,回山好好修炼去吧。俗事繁杂,道不清理不明,越是纠缠越是纠缠不清,何必自讨苦吃。斩断尘俗本是修仙的追求,千辛万苦都难以彻底斩断,你又何必反而要陷于红尘俗事之中呢?”
“不行,不见到这个周某人就回去,岂不是白白跑了这么远的路,道心会蒙尘····”
“道心蒙尘值几个钱?”
“道心蒙尘····很值钱····”
薛钦重忽然飞掠而来,喊了一声:“周大人,南方有一大群天阶过来了。”
一声周大人,吓他一大跳。
这么关键是时刻怎么能揭老底呢,再忽悠几句,可能就把她哄回去了。
果然,楚鹊产生了严重的怀疑,疑问:“前辈也姓周?”
周小舟深深叹了口气:“前辈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狗官,你让前辈怎么回答你呢?
还是你觉得前辈像个狗官?”
“失礼····”
真没听她师父说起过还有这么个友人,在世俗王朝里当官,官还不小的样子。
楚鹊狐疑的再次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周小舟,这事她本就是偶然听说,找不到那个大麻子踪迹了,换个目标撒撒气,怎么这么巧,冒出来的是儿时摸过头的长辈····
世事果然很纷杂。
如果她见面就认定周小舟就是那个狗官,可能二话不说就动手了。如今变成了小时候摸过她头的前辈,就有了缓冲之地,很犹豫。
世事果然越理越乱。
她很有些茫然,对接受到的各种信息都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世上的事,看不清。
世上的人,更是看不清····
确实需要好好的核实一番后,再说。
而且,这位周姓前辈是她师父友人的话,她也没有贸然动手的理由。
最主要的是,多半打不过····
她很有些凌乱,用力拍打自己的额头,想要让自己能变得聪明一点,或者借到一双慧眼,看清忠奸善恶,偏偏越来越凌乱。
薛钦重站在高处,又说:“周大人,来的大概有百人左右,他们在南门外落地,步行入城了。”
百来个天阶,确实实力不弱了,但也不敢强闯这样的大城,一样得老实步行。
既然不敢强闯,也能说明实力不够强。
从南方而来,多半就是文曲国那个席人龙,把他们那帮寻宝者全都招呼过来了。
跟于姓天阶六个人每人要一千万金比起来,他们这么多人才借五十万金,实在仁义的很了。
借钱的诚意满满,不定真是要还的。
如今人家全都过来了,一股脑打杀了又不对,不定真能激起武胜国和文曲国之间的战争。
有些事很难处理。
处理不好引起战争,肯定罪责难逃,哪怕只是破坏如今两国之间友好的关系,也是不小的责任。
当个没心没肺的狗官自然容易,想把官当好,很难。
周小舟颇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楚鹊见薛钦重这样的天阶都是以下属之礼拜见,以为周小舟就是个天阶之人,更是不敢放肆,疑问:“不是说周姓狗官····周前辈只是金丹期的修为吗?”
她又不傻,觉得对方只是金丹期,有机会替天行道,才赶过来的,如今越看越不对劲。
“江湖传言你也信?”
“好吧,江湖传言确实太不靠谱了。
好在这回遇上的是周前辈,前辈还能一眼认出楚鹊,才没有产生误会,说来也是楚鹊的幸运····”
周小舟懒得理她了,摆摆手:“赶紧回去吧,此地可能会有危险。”
楚鹊说:“既然周前辈身处险境,在下理当相助一二,岂能这个时候逃避。前辈乃是家师好友,有难之时,在下却跑了,也很难跟家师交代。”
周小舟更是无语,一会来杀他,一会来帮他,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赶都赶不走。
也只能随便她了。
“想要在这里也行,退到看热闹的人群里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参与进来,不要给你自己找麻烦。”
“在下不怕麻烦。”
楚鹊认真的说,“自己人肯定是要帮忙的,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仗义的很。
仗义也得看情况,无脑送死就是添麻烦。
来的果然是席人龙,也确实带了上百名文曲国的考古爱好者一起来了,气势汹汹的快速来到周小舟家门前。
因为文曲国和武胜国是友好关系,他们也没有藏头露尾,就算没有在城内起飞,走路的速度也很快,自然很容易引起关注,很多人跟过来看热闹。
场面变得大了,附近几条街都堵了。
没点身份的人,还真不敢随便在城里乱飞,顶多是上个屋顶。
有点身份的人则是御剑飞在空中,或者直接在空中占个好位置····
密密麻麻包围了这一带,绝对算得上人山人海。
席人龙这些人虽然是外来者,因为人数众多,又是来讲理的友好邻邦,底气很足,也是故意闹出更大的动静,觉得惊动越大对他们越有利。
“周大人,你羞辱我等,还请给个说法。”
羞辱啊?
不就是来借钱,不借这样的事吗。
不借就是羞辱?
“本官怎么羞辱尔等了?”
“你说,要给我等九十七人五金,将我等当成了乞丐,这就是巨大的羞辱。”
要嘛一文钱不借,给他们五金就是打发乞丐,不就是奇耻大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