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眼瞳,丝线在流动,冰冷毫无情绪,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抬起手。
漂亮的手指微微收拢。
一块透明的结界笼罩在这片小地方之上,红雷都被阻拦在外。
正在打架,或者说正在被林尽压着打的“江北羲”感觉到那到森寒的视线,抬眼只能用余光看到。
随后魂意被一股重压给压下,撕裂的感觉,带着雷霆之力,令他用不出任何力量,这是规则在压制。
林尽把人打了一顿,打算把对方从江北羲的身体里抽出来时,对方已经溜走了。
看着软倒在地上的江北羲,又踢了一脚,随后扭头看向伏昼。
对上对方银色的眼眸,心神有一瞬间的震动。
天威不可直视。
伏昼冷淡的看着她,“你是规则选定的修正者。”
林尽盯着他,眼神也平波无痕,淡然一笑,“是吧。”
“既然能自己控制,可以自己收回碎片了吧。”她又道。
天地号安静如鸡的听者两人的对话,总觉得宿主的心情可能不太好。
“还不行。”伏昼平静的回复。
“我不方便出现在这些世界,容易引来世界规则的驱逐。”结界之上又被一道红雷劈上。
林尽垂眸:“那又怎样,这不是挡得住么。”
他沉默了,沉静的看着她,随后眼中的银色渐渐退下。
伏昼的眼睛闭合,身体竟然往后倒。
凡人之躯,承受不知它的降临。
林尽冷眼看着。
天地号也不敢出来提醒什么,只能一起看着伏昼倒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好一会林尽才走上前,低头看了好一会,才弯腰把人抱起。
放出一个载人法器,把江北羲绑上甩上去,随后搂着人离开此地。
随着她们的离开,结界逐渐消散,天上的雷云趁着空子劈下来,却只劈到地上。
而发现这边异象的人们都不敢靠近了。
因为在上次的邱月林,他们都知道这红雷可不是什么异宝出现标。
除了流传出惩戒红雷的说法,还有一个流传更广的是,钟煌观的潋玉仙尊在被红雷劈时,竟然还活着,都在穿着对方已经修成仙体,不少人等着瞧上一次呢。
而被空蝉拉入伙的大宗师们出现在这,远远的看到天雷劈了几下空地,劈出了土坑。
纳闷。
最近天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劈土地可还好?
看着雷云散去,他们靠近土坑,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没发现什么,就算有,被老天那么劈个法,早就化成了灰。
“走吧。”无命仙尊出声道。
就在打算离开时,醒过来的狗蛋看到那些他没见过的漂亮衣裳,连滚带爬的出来,“仙人!大人!救命!”
“有妖怪!有鬼!”
“呜呜呜……”
几人看着他,无命仙尊走过来,蹲下扶起狗蛋,“出了什么事?你细细告诉我,我们定护着你。”
无命仙尊语气温和,给了对方极大的安抚。
狗蛋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来,无命仙尊和身边的人对视了几眼,随后把人一起带走。
雯师姐还在懵懵的想着他们的小师弟咋的就被逐出师门了呢?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有看到她家师尊抱着一个人进来了。
空蝉还没有走呢,看到林尽,行了个礼,“姜施主考虑如何,我们可以再……”
“滚。”林尽丢下一个字,人已经往旁边走去。
抱着伏昼回到他的房间,把人放下被子一搭,径直离开。
【……宿主为何生气?】
天地号酝酿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看他不爽。”林尽敷衍。
这次的好感度直接满了,从生机道出来后,好感度就被调上去了。
天地号被噎住了。
只道她没有心情,也不再自讨没趣。
走出来看到还坐在位置上的空蝉,寻了个空位坐下,“你还真有耐心。”
这是她不松口,就不回去的意思吗?
空蝉点头,笑道:“贫僧若能得到姜施主当然同意,付出这点时间不算的什么。”
林尽看着被送进来的江北羲,“天魔封印已经被他动了手脚,你们的计划没有意义。”
空蝉闻言,转动佛珠的手都停了下来。
看到地上鼻青脸肿的男人,只能从服饰中认出人来。
“这是江北羲?他是儒道至圣,又怎么会去破开封印助纣为虐,您是否……”
林尽打断他的话,有些不耐了,似笑非笑:“爱信不信咯,反正要护着这个天下的是你们。”
她无所谓这些人的死亡。
毕竟本就不是这里的生物,还被这里的天道劈了好几下,不跟着捅破天都已经算是好了。
空蝉沉默了,当着林尽的面给其他人传音。
很快一群放在外头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宗师们来到钟煌观。
张清平也在,带着人进来和空蝉碰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施主带来消息,天魔封印即将破除,我们要做好准备了。”空蝉简言意骇。
无命仙尊皱眉,“天魔封印乃是前年大阵,岂是一人之力能够破开的?”
这话显然是不信林尽的话。
江北羲是儒道至圣没错,实力是不差,但也无法以一人之力撬动封印大阵。
若真那么简单,就不会等到现在才出现天魔的踪迹。
“宁可信其有。”张清平看了一眼林尽,冷淡回应。
进来时他们就发现了地上的江北羲,来之前已经知道这是罪魁祸首了。
“一个人不可以,但借助了天道的力量呢?”林尽想到了气运子。
此时的周蜻被人掳了,身上的灵力都被压制了,真的就是手无缚鸡之力。
她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两天了,不管是大喊还是服软都没有见过幕后黑手,甚至连只动物都未见过。
挣了挣手腕,手腕的皮肤已经被磨破了,却依旧没能摸到藏在暗袋的传音符。
在努力动作时,听到了脚步声。
她停下了动作,警惕的看着脚步声的防线。
声音沉闷,甚至有些拖沓,像是拖着脚走路一般。
很快她就发现进来的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因为他的下身的腿已经腐烂了一大截,所以脚步声才很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