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一微微笑道:“不必伤感,无论这地方多美,但终究算不上能够永恒,嘿嘿……”
马玉玲突然间也笑了笑:“我相信你……这样的地方,的确够算得上永恒……”
马玉玲的话还没说完,进财突然间又低低的吠叫起来,“呜呜”的叫声中,进财竟然站了起来。
梁初一四下里看了一遍,却始终没看出什么异常,不由说道:“怪了,这家伙怎么回事?”
马玉玲笑道:“这家伙贪吃贪睡,多半是这会儿又想要回去睡大觉了。”
梁初一摇了摇头,转头再去看水池里,这一看,梁初一居然发现一个惊人现象!
——水池子里面,朦胧的雾气之中,突然凭空升出一根水柱!确切的说是一根水柱,这根水柱不是常见的那种喷泉一般的水,从水底升起喷到空中,然后像玉珠或者线条,洋洋洒洒的再落回水面。
这根水柱升到空中,高出水池水面将近半米指头粗细一根,仿如弱风扶柳一般左右摇摆,但却凝而不散,更不往回洒落水面。
梁初一目瞪口呆,这时候脑袋里梁初一只想着一个问题:“这又是什么东西!”
看着梁初一怪模怪样的看着水面,马玉玲马玉玲问道:“怎么了……”
梁初一讶然半晌,才伸出手,指着那根“水柱”,低声问马玉玲:“看见没,那里那根水柱……”
梁初一只能用“水柱”来形容看到的这个怪异的东西,因为这东西实在太过透明,透明得跟池子里的水一样,如果不是梁初一眼力特异,根本就没办法发现,这水里居然会冒出来一根完全透明,几乎不能察觉的这样一根水柱。
梁初一怔怔的低声问道:“马小姐,你没看见?”
马玉玲摇了摇头,除了一池子冒着朦胧水汽的水,以及岸边的花草树木,其它的,马玉玲什么也没看见。
陡然间,梁初一明白过来,那根水柱必定是有些特异,饶是自己,要不是因为那根水柱后边的景物看起来有些怪异,自己都没能发现水柱的存在,何况那根水柱下面的池水之中,具体是个什么样子,梁初一都依旧看不出来。
——这怪异的玩意儿,实在是太过透明,跟池水一样无色透明,不是十分仔细的话,连梁初一的眼睛都能够瞒得过去。
只是梁初一马上有好奇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特异现象?未知的生物?
不过挨着刹那间,梁初一也明白过来,几次往池子里扔下的嫩枝树条,多半便是这东西拖入水里的,至于这东西为什么会将树枝之类的拖进水里,梁初一却没多余的形势去研究。
想着,梁初一忍不住再次将身边的灌木枝条,折了两枝依照前两次的法子,投入水池。
树枝落入水池那一刻,激起一圈圈轻微的波痕,那根水柱一样的东西,顿时像是受到惊骇一般,极为快疾的缩回水里,就像是蜗牛受到惊吓,顷刻之间就缩回壳子里一般,不过这个透明的东西,行动比蜗牛却快了不晓得多少倍。
梁初一明明看见那根水柱一样的东西缩了回去,但是一入水里,梁初一却再也看不出来异样,放佛那根水柱一样的东西,根本就没出现过似的。
梁初一运足目力,细细的查看水里,想要找出来一点那东西的蛛丝马迹,可是水池里,依旧除了五光十色、五彩斑斓的石块,其它的异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等了好一阵子,那根水柱一样的东西,微微冒出一点头来,乍看之下,仅仅如同一道平常至极的水纹涟漪,根本就没办法分辨得出来。
只是那东西一接触到树枝,立刻就又一根柔软至极的触须缠住树枝,然后十分迅疾的把树枝拖进水里。
马玉玲看着不消片刻就沉如水里的树枝,忍不住再次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初一也实在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东西,想了许久,才笑着对马玉玲说道:“马小姐,我们来钓一回鱼!”
“钓鱼?”在马玉玲看来,这水里什么都没有,何况这一次出来,也没带鱼钩渔具,梁初一要钓什么鱼?难道,这水里有看不见的东西!
梁初一笑了笑,说道:“的确是有看不见的东西在作怪,你待会儿,我捞起来给你看!”
说着,梁初一站起来,转身钻进灌木丛里。
不大一会儿,梁初一拖来一根两三米来长,茶杯粗细的一根整树,就在岸边将小树上的枝杈勉强整理了一下,就留下是小树顶端四五根桠枝和上面的树叶,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树枝伸进水里。
马玉玲看梁初一一本正经,晓得梁初一不是在装模作样开玩笑,当下也是凝神看着那水池里。
梁初一也果然如同钓鱼一般,双手握着小树的尾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水面。
过了良久,梁初一手里的小树一沉,感觉就像是一条大鱼咬住了鱼钩一般,而且挣扎的力道十分强劲,拖着那小树,直往水池中间奔去,梁初一见水池里的东西果然上当,也不顾一切的往后拉。
偏巧,这时那头进财居然蹦跳着、狂吠起来,像是发现极为危险的东西一般。
梁初一也晓得,可能那水里的东西很是危险,但是他不肯就此放手,他不甘心——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连梁初一这双眼睛都瞒过了去,以致让大家都身中毒素。
进财狂吠声中,梁初一奋力跟水里的东西拉扯,那水里的东西十分强劲,而且绝对不肯放开梁初一手里的树枝,跟着梁初一拉拉扯扯拔河比赛一般争夺小树,都十分吃力,马玉玲见梁初一吃力,早奋不顾身的抢上前来跟梁初一帮忙。
那进财倒是在一旁发了疯似的,又叫又扑,只是估计进财也晓得这水里危险,虽然闹得厉害,却始终不敢跳下水里,梁初一有了马玉玲的帮忙,又是在陆地上,马玉玲更是一手抓了梁初一手里的小树,一手抓着身边的灌木,跟水里的那东西死命蛮干。
如此一来,那东西渐渐有些吃力不住,又因为在水里有了水的浮力,不过片刻便被梁初一跟马玉玲两个人拉近岸边。
此时,马玉玲都渐渐看得明白了,原来拉住树枝的,竟然是极为透明近乎无色水泡一样的东西,而这种极为透明的水泡,又绝对不仅仅只是水泡这么简单。
这种水泡的皮层就像是一层高抗拉力,透明度极好薄膜,而且薄膜里面流动着的也是一种透明度极好液体,这些透明的液体,可以从任意的一个地方,变幻许许多多如同蜗牛触角,或者章鱼的触手,死命的缠住梁初一手里的树枝。
然而,让人感到很是恶心和吃惊的是,这些触手一旦和其它的触手,便又马上融为一体,不断的壮大缠住树枝的力量。
这种情形,让梁初一跟马玉玲瞬间想起在白龙过江的山洞里面遇上的那条蠕虫,只不过梁初一跟马玉玲两个人都不敢确定的是,这个水泡一般的蠕虫,到底跟遇上的那条蠕虫有没有智慧上的相似之处。
只是这个时候梁初一手上的小树树梢上,像是被一团透明的气泡包裹了,这情景很是奇怪,也很是诡异,而且随着树枝上的气泡不断地融合增加,梁初一跟马玉玲两个人越来越是吃力。
偏巧梁初一找来的这根小树,尾部这一段树干又很是粗糙,有着不少的枝桠毛刺,梁初一都没能剔除干净,在那水里的气泡巨力拉扯之下,小树渐渐从梁初一跟马玉玲两个人手里慢慢地前滑动,如此一来,梁初一跟马玉玲跟马玉玲两个人手上都扎上了不少的毛刺,更有甚者,没能剔除赶紧枝桠,在梁初一手上划出一道不浅的伤口,鲜血也顺着树干,慢慢的往下流。
不晓得是那气泡接触到鲜血的腥味,还是这东西本来就很是嗜血,居然益发兴奋起来,一霎那之间,从水池里无端冒出成百上千,粗如茶杯长达半米的触须,争先恐后的来缠那树枝,不消片刻,梁初一跟马玉玲两个人就看到很是恐怖的一幕。
那小树树干上气泡,一接触到顺着树干流下的鲜血,整个气泡便开始发红,而且接触到鲜血的那部分气泡,极为快速的膨胀开来——不是其他的触手的加入使之膨胀,是接触到鲜血的那一段、一团气泡,自身迅速的膨胀起来。
那情景,就像是一只气球,被人拼命的灌气那样迅速的膨胀起来!
这个气泡,绝对不仅仅只是像只被人拼命灌气的气球,血红的气泡,不但颜色发红,迅速地膨胀,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气泡内迅速的复制血液,一丝丝发丝一样的血丝,在气泡体内迅速的变长、变大,瞬间充盈气泡内部,然后,倒流,流向下边还是完全透明的气泡内部。
只在顷刻之间,整个水池里便发出一阵妖异的红光,原本五彩斑斓的水池底部,顿时也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
如果所有的红光之处,便是这种气泡的“身体”的话,这种气泡已经达到惊人的大半个水池的体积!这让原本秀丽至极的一处景致,变得十分诡异、恐怖起来。
梁初一跟马玉玲两个人实在吃力不住,只得一撒手,活生生让一根三四米长的小树,直接掉进水池里,小树落水,顷刻间连树枝带树干,一齐没入气泡之中。
即使是水面上漂浮着的为数不多的几丝血痕,气泡也不肯放过,眨眼之间吞噬得干干净净,不大一会儿,一根光溜溜、连树皮都不见了很多的树干,从水里漂浮起来,顺着溪流流走。
梁初一跟马玉玲两人见过不少不知名的东西,如此怪异的情形这还是第一遭,两个人放开了树干之后,怔怔的看着渐渐变得血红的水池,一时之间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