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老地方,他打开雅间的门,便看到几道熟悉的身影。
是他们!当时带他玩的大毛二毛还有三毛。
虽然他也很喜欢和他们相处,但他知道,大毛二毛也喜欢然然,然然只能是他的。
赵之言不动声色地收起情绪,叫了一声,“然然……”
大毛二毛三毛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张非常精致的脸庞,小少年面冠如玉,墨发高高束起,自带高贵不凡的气息。
大毛二毛同时想,这是谁?为什么会叫二小姐然然?为什么会和二小姐这么熟悉?
难道这是二小姐在京城认识的哪家的大少爷吗?
“之言,快过来。”陈一然笑着招手,却不知她的话带给其他几人多大的震惊。
之言,之言,二小姐叫他之言,他是赵之言。
大毛二毛愣愣地看着走过来的少年,从来人的脸上找不出一丝曾经的影子。
就算是变化再大也不可能完全换了一张脸吧?
赵之言以前的脸非常普通,甚至连他们哥俩的脸都比不上,现在怎么会这么好看?
三毛是个藏不住事的,她一脸惊讶地看着赵之言,惊呼道:“二小姐,他是赵公子吗?为什么长得完全不一样了?”
“对啊!他就是之言,这是他原本的长相。”说完,陈一然便看向赵之言,笑嘻嘻地问:“之言,你还记得他们吗?”
赵之言朝着陈一然微微一笑,声音温柔,“当然记得,当初我们一起玩的那段时间我很快乐,怎么会忘记呢?”
他的视线从陈一然身上移到大毛二毛身上,轻轻点了点头说:“别来无恙。”
他走过去很自然地坐到陈一然旁边。
见陈一然没有什么反应,大毛二毛便知道他们经常靠着坐才会这般熟稔,神色不由得一暗。
赵之言假装没看到大毛二毛的眼神变化,依旧笑着说:
“然然在信中说带你们来京城玩,所以我又特地找寻了几处好玩的地方,到时候我和然然带你们去。”
赵之言的语气,已经把陈一然划入了自己的行列。
大毛的手捏紧又松开,最后低声说:“多谢赵公子还记得我们。”
赵之言:“你们是我和然然的朋友,我自然不会忘记你们。”
陈一然和三毛丝毫没有感受到周围的剑拔弩张,陈一然听到赵之言又找到了好玩的地方,非常兴奋。
“之言,听你这么一说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去了。”她一脸期待,随后兴奋的表情又塌了下去,“但是这几天袖姨和姐姐很忙,我想帮她们做一些事情,估计现在去不了。”
赵之言安慰道:“没事,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等谢二公子的婚事过后我再带你们去也不迟。”
接下来,陈一然每天待在府里帮陈一瑶和赵红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赵之言每天都会来丞相府,帮陈一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陈一然在哪里,在哪里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大毛二毛发现他们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非常默契,一抬手一眨眼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就算心里已经决定放弃,默默守护,但看到时心里还是觉得酸涩。
陈一瑶也发现两个孩子对对方不一般的心思,赵之言看着就明白自己的心思,面对大毛二毛时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但她那个迟钝的妹妹一看就知道她还没看清自己的心,以为赵之言只是她的朋友。但要是仔细一想,她就会发现,朋友与朋友是不一样的。
她对赵之言明显跟其他朋友不同。
但这是两个孩子自己的事情,他们才十四岁,还小,陈一瑶也没有挑破,任由他们自己发展。
………
三月二十四日。
一大家子正在吃饭,因为人多,坐了两个大桌子,看起来非常热闹。
忽然,大家听到赵安顺叫了一声,“哥……”
大家都在安静的吃饭,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随着他的声音,正在吃饭的人纷纷朝门口看去。
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小厮,身后是一位身材欣长的少年。
少年一身灰色长衫,全身透露着一股柔和之意,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安和回来了啊!快进来。”赵红袖笑着站起来,连忙朝着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快去取碗筷。”
陈一瑶已经提前交代过下人了,如果有一个叫赵安和的少年来,不用通传直接带进来。
“安和……”李秀花的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哭腔。
她已经一年多没见过赵安和了,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她都会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
好在每隔一个月他都会寄一封信回来报平安。
看着自己健健康康的儿子,虽然黑了一些,但身子看起来更健壮了,精神也很好,她的心才放到实处。
“娘。”赵安和看到李秀花这样,心里也有些动容和愧疚。
他是爹娘的大儿子,却不能在爹娘跟前尽孝,他有愧,但不后悔。
这两年多,他去了很多地方,学到了很多东西,才明白人不应该拘泥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看你真的没有骗我,过得很不错我就放心了。”李秀花展颜一笑,“走,你先吃点饭。”
“娘,等等。”赵安和说着,便转头朝着外面说:“还不快进来。”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有些不客气,但陈一瑶听得出来他的语气有些宠溺。
这是有情况啊?
其他人则一脸懵,进来?谁进来啊?
李秀花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安和,你让谁进来啊?”
她刚问完,就见门口出现了一位身着劲装的女子,看起来非常干练。长相很英气,是一种很大气的美。
南薇看到里面坐着那么多人齐刷刷地看着她,刚看了一眼便连忙低下了头。
她从小到大没怕过什么,此时此刻却害怕极了。
她没想到赵安和来的地方会是丞相府,也万万没想到他会和丞相府有关系。
当初她看他穿的很一般,手里也没有多少银子,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家里条件不好的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