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妮头脑简单,陈一瑶说什么她便信了。
但陈德发可不相信,他不能小看自己的这个侄女,她聪明狡诈着呢!
陈一瑶勾了勾唇,这个大伯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啊!
“大伯,我卖给了福满楼的掌柜,我是不想只卖五两银子,但人家势力大,我也没办法。”陈一瑶面色适时地露出几分苦涩,一副自己被强买走方子的样子。
陈德发也想到了有传言说福满楼背后的东家不简单的事情,就连青峰镇的县丞也不敢得罪福满楼的掌柜。
再看看陈一瑶的表情,他有些相信了。
刘二妮见拿不到方子了,立马变了一副嘴脸。
“既然瑶瑶把方子卖了五两银子,那我也不用担心你们没吃的。我们家的粮食也完了,这些我就带走了。”刘二妮提着自己拿来的小布袋就离开了。
这个变脸速度不可谓不快。
“爹娘,二妮说的也是,方子卖了银子,你们能买些粮食,我们家里的粮食不够了。等今年的粮食收了,你们如果没粮食了我们再送过去。”陈德发说道。
“不用了,我们够吃。”陈有根淡淡地说道。
他们也没靠着刘二妮的那些粮食生活,只不过看他们这样翻脸不认人的样子。陈有根和陈皮子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尤其是自己的儿子也跟着这样。
“那爹娘,我先走了。”
刘二妮和陈德发回去之后,刘二妮还是气地不行,怒骂道:“你说陈一瑶是不是傻?方子五两银子就给卖了,我还从未见过这般傻的人。”
陈德发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心里也不开心,眉头紧蹙,任由刘二妮抱怨,也没说什么。
刘二妮的抱怨被屋里躺着的陈富贵全都听了进去,只见陈富贵绿豆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紧紧盯着房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翌日。
陈一瑶一家像往常一样去摆摊。
当时陈一瑶就跟李掌柜说好了,虽然不能把方子给其他人,但陈一瑶一家可以继续卖。
现在卖东西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他们也就不绕路了,直接经过村里去村口。
刚好不好,几人刚走过去又碰到了刘二妮和陈德发两人。
“你不是说把方子卖给福满楼了吗?你们怎么还去卖东西?”刘二妮迈着脚步就向几人走来,蹙眉质问道。
她觉得陈一瑶欺骗了自己,脸色很不好看。
“是卖给福满楼了,但掌柜允许我们自己可以卖,不能把方子告诉别人卖。”
说完陈一瑶几人就离开了,徒留气急败坏的刘二妮和神色莫名的陈德发。
“我原来还以为陈一瑶是个蠢货,看来她才是个聪明人,方子虽然卖的价格低,但她可以自己卖挣银子啊!”
按照现在的情况,她不是凭白多出了五两银子吗?
刘二妮越想越气不过。
她不能挣银子,别人也休想。
刘二妮就是这样的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田螺是村里,是大家的,也不知道一瑶卖田螺村里人有没有意见。”突然,陈德发一副状似担忧陈一瑶的语气说道。
诶?
听了陈德发的话,刘二妮忽然眼睛一亮。
对啊,田螺是村里的。
“德发,你先去地里吧!我去其他地方转转。”
看着刘二妮急匆匆的背影,陈德发拿起锄头便往地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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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瑶一家刚回来,就见陈一泽蹲在村口,看到他们陈一泽跑了过来,仰着小脸说:“爷爷奶奶,姐姐,村里人在村中心开会,让我叫你们过去。”
“说是什么事情了吗?”陈一瑶从牛车上把木桶提了下来,随意地问道。
“不知道。”陈一瑶摇了摇头,他刚到开会的地方就被村长爷爷打发来这里等姐姐她们了。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村民们齐刷刷地转移视线,看着不远处走来的陈一瑶几人。
被这么多人看着,陈一瑶心里本能的一跳,她忽然觉得今天的事情肯定跟她们一家有关系。
“村长爷爷。”村长在最前面,陈一瑶姐弟三人依次问候了一句。
李巧梅一家人走到了陈一瑶几人身边,李巧梅刚准备告诉陈一瑶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村长,既然他们来了,我也就说了。田螺是村里的东西,她们捡田螺挣银子就要全都拿出来给村里。”
“对啊,田螺本来就是村里的东西,凭什么她们自己赚钱。”
刘二妮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在人群里看热闹。
附和的只有十几个人,都是前两天卖野菜和田螺没卖出去的。
他们不禁没有卖出去,还白白浪费了时间和铜板,而陈一瑶一家还在挣银子,他们能气的过吗?
村长看了几人一眼,几人立马气短,不得已闭上了嘴巴。
“小溪里面的田螺本就没人吃,现在一瑶想到了办法做田螺,你们倒是心急了,哪有这样的?”李巧梅厉声反驳道。
“不行,那是我们大家的,凭什么让她一个人捡了挣银子。”
“对,陈一瑶家卖田螺挣得银子就是要交出来,分给村里人。”
陈一瑶不禁嗤笑一声,眸色骤冷,冷声道:“你们说得对,田螺是村里的,但那些树,野菜,蘑菇还有里面的药材都是属于村里的,是不是大家捡的柴火要分,捡的蘑菇要分,李郎中采的草药挣得银子也要分?”
“那怎么能一样?”陈雪花大声说道,看着陈一瑶越发漂亮的脸蛋,还听到刘二妮说陈一瑶挣了不少银子之后,她的嫉妒之心在不停的泛滥。
她和刘二妮一样,希望搅和的陈一瑶不能挣银子。
“你告诉我有什么不一样,难道就是因为只有我会做田螺才不一样吗?那是你们的问题,与我有何干系?”
陈一瑶眼中的寒光射出来,如冬日般凛冽。被她看着,陈雪花只觉得一股阴寒从脚底直冲脑门,腿不停发颤,狼狈地移开目光。
她的视线轻扫,眼神中夹杂着嘲讽与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