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轻嘻一声,“你们已经定好接替他的人了吗?”
她是怕杀了他会引得边关大乱,那样的话,原本还有五年时间才亡国,弄得现在就要国破了。
葛靳坐直身体,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个你无须操心。”自大,骨子里的骄傲,若不是看在她是棋子,有些事情必须要让她知道,他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屑跟一个卑贱的妓女谈这些的。
其实这样的情绪从一开始就存在,只不过他隐藏的很好。
梓箐看着对方的样子,心中一痛,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
在“竹二”的画面中,竹二应该也是他们安排的一个棋子吧,可是竹二最后竟然爱上了葛靳。她恐怕最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其实是如此之不堪吧!
这个葛靳,必须杀!
不知不觉中,梓箐发现自己想到杀与不杀,竟然没有丁点的害怕恐惧或者迟疑,生命,生死都不过是一念之间便决定了。
梓箐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吃着花生米,间或啜一口清茶。
而脑袋中却已经开始思讨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权衡与对方实力悬殊了。
处境很不妙,用葛靳的话来说,这整个京都,就没有一个是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所以他们既然能让自己再次变换身份到圆圆身边,一是监视圆圆举动,二是如果她的任务失败自己去补上。所以他们同样可以安插其他人来监视圆圆以及自己的一举一动。
至于实力,梓箐现在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而已,但是跟真正的练家子相比,还差得远!
这次葛靳约她出来,便是让她催促圆圆尽快动手。
梓箐看着葛靳。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就在上次挟持苏妈妈时,情急之中,她非但没有丝毫害怕惶恐,心中还隐隐有兴奋之情。潜意识中,她竟然对练家子的套路十分感兴趣。
只可惜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全力以赴应对别人对自己人生的操控。不想像“画面”中那般完全成为别人的炮灰,又不能露出丝毫马脚。不能让别人对自己起疑心。一切都只能中规中矩地行事。
梓箐沉吟良久,她觉得自己身份并非看起来那般简单,只可惜身体素质和精神力限制。让她无法彻底解开识海中的封印。知道自己是“梓箐”,却不知道“梓箐”是谁。
而这几年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从她能够看到这幅身体上发生的事情,那些画面无不是即将发生事情;
到她发现自己对针。准确的说是银针有种近乎逆天的天赋,拿在手里。貌似就能下意识的知道自己扎在身体什么部位有什么后果;
到跳舞,潜意识中会让身体做出超出自己预期的动作,协调,浑然天成;
到食物与体力。梓箐发现自己竟然能够从食物中获得能量,这些能量并非像普通人那般成为脂肪而变成累赘,而是转化成身体的实力。粗略估计了一下。自己现在看起来依然如以前那般窈窕,可是却能够搬动上百斤的物体。全力奔跑的速度甚至比那些青壮年还快,反应速度也比寻常人快了许多,比如看到东西掉落,平常人大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掉落,而她却能够行动与思想紧密配合,将东西接住……
总之,梓箐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速度,敏捷,都在潜移默化的提升,变得越来越强大。她不知道自己这种实力提升的极限在哪,但是很显然,这使的她比别人更多一份底气。
而现在,梓箐发现自己潜意识中对武术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便想是不是也和先前的针灸和舞蹈一样,是自己本身所具有的某种天赋。只要自己将本身天赋一样样地开启,或许就离解开“梓箐”身份之谜不远了。
当然,此时此刻可能并非提出要求的最佳时机,不过梓箐却不想再等下去。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决定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反正在对方眼中自己就是一枚棋子,早已将自己一切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梓箐斟酌了下语句,说道:“……现在邰自成已经对我有了戒备,若想用美人计或者暗中下du恐怕也非易事,不过如果能懂得点武功,或许能增加一点成功率。”
葛靳有些意外地看了梓箐一眼,“武功?练武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练成,你现在……不需要武功。”
梓箐没想到对方竟是直接回绝,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梓箐嘴角轻扬,笑,“莫非是怕我学成反到对你们有威胁?”
葛靳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神情有些不虞,身体坐直,背靠在椅背上,眼皮搭下,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你最好乖乖的完成任务,谈那么多条件对你没好处。”言下之意,他们喜欢“听话”的棋子。
梓箐:“莫非我不谈任何条件的成为你们的棋子,就有好处了?”
葛靳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梓箐心中轻嗤,在“竹二”的画面中,他一直扮演的都是一个情深义重,对“竹二”更是没有任何原则和底线的维护,正因为如此,“竹二”才会从一个从乱葬岗的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和报复的人,变得重新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信心,甚至爱上了葛靳…却不料最后她终究还是对方手中的一颗棋子,在“需要”她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她推了出去,死,万劫不复。
从“竹二”之后,梓箐便再没看到这幅身体更多的“画面”了,所以她暂时将其理解为,如果自己无法摆脱成为葛靳的棋子,那么迎接自己的也是一个“死”字。
看着葛靳离去的背影,梓箐神情平静无波,看来自己现在已经将两人之间的伪装撕破,他没有对待“竹二”那般的深情款款,所以自己也用不着维系这表面的平衡了。
梓箐回到邰自成的威远王府,发现府内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叫来一个丫鬟,塞了一个银锞子,问:“姑娘呢?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