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窗户下放了一溜四张书桌,房子中间放了一张,总共五张书桌。两人共用一张书桌,书桌上面是铁网暖水瓶,十个,书桌下面是小马扎。
墙壁上钉着一排挂钩,高蕾指定道,“十号挂钩是华珺瑶的,上边只允许挂军帽军装和武装带,要求,不论型号大小,不论长短,必须挂得一般齐……”
高蕾继续说道,“卫生值日按轮值,按人头号码自己算,暂时就这么多,不明白的大家可以问我,我会尽快帮助新兵们融入新兵生活。”
分配床位时,谁挨着谁,谁不愿意挨着谁,挑挑拣拣的,十个女生,这得多少只鸭子。很明显,大家还没完全适应这是部队,部队是需要严肃认真的环境,而她们更像逛街看新鲜,议论着讨论着的,一派繁忙景象。
每个班情况都差不多,华珺瑶在她们宿舍里站着,都听到走廊喧哗地菜市场似的。
华珺瑶所在的五班,目前看来还算和谐。在火车上时,这群年轻的女孩凑在一起也说过话。十个人分别除了已经认识的五个,另外四个分别是:李美兰、许玉洁、吕海燕、赵双喜,加上班长高蕾正好十个人。
初次相识,谁对谁也不可能掏心掏肺的,所以彼此间都客客气气的,显的淡淡的,不温不火的。
华珺瑶的运气不错,分配到最里面靠墙的位置,炕摸着热乎乎的,晚上睡到上面肯定暖和舒服。身边躺的是韩越,而韩越的身边则是陈新春。
怎么分配床位,不以个人意愿,打嘴官司也没用,班长指定的号码,大家铺好了炕后。
高蕾提着一个黑铁皮的大茶壶进来放在了宿舍中间的炉火上道,“同志们,怎么样?条件还算不错吧!”
班长高蕾召开第一次班会,重点介绍一下自己。
大家搬着小马扎围坐在一起,手里拿着工作记事簿和笔,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班长高蕾说道,“你们谁先说?大家轻松点,随便点嘛!”
“班长要不我先说吧?”李美兰抿了下唇,微微扬起下巴道。
“好,你带个头儿。”高蕾立马说道。
李美兰媚眼轻转,微微一笑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谦虚,那我就先抛砖引玉了。”声音婉转如黄莺,“我叫李美兰,汉族,家庭出身干部,高中毕业。”眉飞色舞道,“平时喜欢文艺,是领唱,跳舞也行。”骄傲地又问道,“班长是不是还要说一下家庭情况。”
“说吧!”高蕾神色平静地说道。
“好!”李美兰直起身子,眉宇间透着傲气道,“我爸爸是省委副书记,妈妈也在省委工作。”双眸放光道,“我还有一个哥哥,他在空军。”得意的看着她们道,“人家都已经提干了。真的!”
在场的闻言,有的倒抽一口冷气,我的乖乖,这么大的官儿啊!
看李美兰的眼色都不一样了。
神色平静地只有韩越,华珺瑶和班长高蕾。
高蕾忽然问道,“李美兰,你手上戴的什么呀?亮闪闪的。”
李美兰这才发现,手表从袖子里跑了出来,立马显摆道,“我妈让我戴着看个点儿。”接着很不以为然地说道,“其实也就是上海牌儿的。”
高蕾突然变脸厉声道,“北京牌的也不行,就你搞特殊,散了会以后,马上给我放到战备箱里。”
李美兰红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声,“是!”
“继续吧!”高蕾看向其他人道。
赵双喜自我介绍道,“我出生在普通的革命干部家庭,从小就受到了革命的熏陶,在小时候,我爹就给我讲刘胡兰,江姐的英雄事迹,我还知道……”
齐微微轻视地看着她打断道,“赵双喜,你爹以前是闹革命的,还真没看出来,咱们班还真是卧虎藏龙。说说你爹啥级别。”
赵双喜高兴地说道,“生产队队长啊!”
齐微微和李美兰她们是哄堂大笑,齐微微笑的花枝招展道,“什么,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生产队队长啊!”赵双喜以为她们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道。
齐微微看看左右,撇着嘴不屑道,“他爹是生产队队长。”接着鼓掌道,“那我给你鼓鼓掌,赵双喜你可真逗。”
赵双喜梗着脖子说道,“生产队长怎么了?再小他也是干部啊?”
“呵呵……”在场的人又笑了起来。
齐微微看着她轻蔑地笑道,“哎呀!真是笑死我了,干部?”
“好了,好了,赵双喜接着说。”高蕾看着她道。
“我还知道她们也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常言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从小就把她们当成了榜样。我也立志要在部队,作毛*主*席的好战士。”
齐微微拿着记事本挡着自己的脸,偷偷看着她偷笑不已,实在憋不住了。
“下一个。”高蕾说道。
“我叫韩越,我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一家人都是当兵的。我个人没什么特长,但从小生活在军营里,来到这儿可能比大家适应快一些。我说完了。”
看着落落大方的介绍自己的她,大家鼓起掌来。
“该你了华珺瑶?”高蕾问道。
“我叫华珺瑶,瑶族,出身农民,没什么特长,以后愿意和大家共同进步,我说完了。”华珺瑶简短地说道。
轮到陈新春介绍自己,基本上和华珺瑶大同小异。
通过自我介绍,华珺瑶对这个班的情况有了直观的了解,除了华珺瑶、赵双喜、陈新春她们三个是农民,韩越、李美兰、齐微微、白爱红她们是干部出身,当然干部也分着三六九等。
韩越和李美兰是高干子弟,齐微微、白爱红就是肉蛋干部子弟。
余下吕海燕、许玉洁就是工厂干部子弟出身。
自我介绍完毕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连长祁文彪和贺莲芝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位列兵。
高蕾起身喊道,“立正!”
不管在干什么?大家都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祁文彪看着她们道,“从今天起你们都是军人了。”严肃地说道,“军人就要拿军人的要求来规范自己,现在打开你们的行李袋,把不该留的东西拿出来。”
“谁的!”祁文彪看着书桌上的行李袋道。
“我的。”白爱红赶紧说道。
“打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