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尚羽心道:“要是被你猜中了那么我,”邱尚羽点点头,又道:“这个羽儿清楚,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冒然出手的,最起码我自己要先达到天乾位功力。”
唐榕生摇了摇手指,笑道:“呵呵,天乾位?天乾位可还不行。据我所知,东陵宫光天乾位的高手至少有三位,其中还不包括燕王手底下的高手。不仅如此,我还听说燕王他本身就是身兼天乾位功力的,还是刚猛一派,别的不说,就看他这两年的战绩吧,我看他武功距离先天境也不远了。”
邱尚羽又何尝不知燕王手底下高手的厉害,当日在冶鬼谷内谷,他可是亲眼看见燕王朱棣带着两位天乾位功力的高手和冶鬼谷的两位谷主,以及六大长老过招的。
点了点头,又道:“外公放心,我去过东陵宫,也领教过他们几个高手的厉害,旁的不说,就凭那三大天乾位的宫主就足够喝退绝大多数人了。要不是我爹和爷爷被他们关押在地牢里,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和他们硬碰硬的。”
唐榕生道:“你有这个认识就好了,东陵宫在三十多年前就是天下第一的江湖门派,又背靠朝廷,更有曹国公李景隆、定国公赵景泰这两大军侯给他们撑腰,这普天之下能和他们碰的也只有燕王手下的鼎阳殿了。”
邱尚羽一听到鼎阳殿的名头,猛然想起那日娄牧之和自己说的话,道:“不错,姑父他就和我提过一条计策,就是要凭借这鼎阳殿的手来帮我救出爹他们的。”
以唐榕生的脑子,不需要去太多思考就想出了邱尚羽口中的计策,当即求证道:“娄牧之那小子给你出的注意该不会是,让你以天兵阁为燕王军队补给军械为条件,让燕王替你出头救人吧。”
邱尚羽一听这话,诧异道:“外公你怎么知道的,我不记得从前和您说过这条计策啊?”
唐榕生不屑一笑,又道:“呵呵,这算什么计策,凭他娄牧之的脑子也只能想出这种办法了,哪里还需要你和我提,你外公我脑子都不用怎么转动就想出来了。”
邱尚羽看他带着几分得意的样子,不禁笑道:“外公神机妙算,羽儿我是佩服的很啊。那既然外公也想到了这一步,那您觉得这条计策可行么?”
唐榕生稍稍想了一会儿,又道:“可行不可行的倒是也说不好,但依我之见,这条计策即便可行也有一定的风险。”
邱尚羽疑惑道:可想了一路她也没想出一个合理可行的办法来,一直到了邱尚羽殿内厨房门口,走进去拿起了炒勺也没能想出来。
邱尚羽看她这副样子,心里其实很想笑,但又怕被看出来,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帮她生起了火,又给他从别的殿里找了几样东西,递到他手中,道:“哝,你就用这几样给外公他做几个小菜吧,不用太麻烦,和你前面那几个菜差不多就行。”
灵儿见她这副笑嘻嘻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可偏偏不能对他发出来,只好笑着一把拿过他手中的菜篓子,用力的说道:“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邱尚羽听到了她这句话的时候,几乎就要笑出来了,还好在临界点止住了,只是微笑道:“没事,我们是亲兄妹么,无论是做饭还是其他别的什么都应该一起么,你不用这么谢我,来开始做饭吧,外公他平常散步之后在练练功,也就半个时辰的事情,你就用这半个给他做吧。”
灵儿真的很想白他一眼,但听了还得在半个时辰内做出来的话,就又收回了眼神,把手里的东西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仔细的回想刘老伯教他的做菜技巧了。
她看着面前摆着的这些东西就在心里简单的做了个处理,心道“这里有山药、鸡蛋、牛肉、人参,还有一只处理好的鸡,那按照师父他所教的药膳处理,那就应该用山药煲牛肉,然后人参炖鸡,但这样只有两个菜,鸡蛋又不能单炒,这可怎么办呢?”
看了看旁边的邱尚羽,问道:“哥哥,你是唐爷爷的亲外孙,他肯定交给你很多用药方面风学问,你说说就这几样东西我该怎么做啊?”
邱尚羽一听这话,就知道灵儿这是认真了,打算自己开始做菜了,他虽然想刁难她一下,但在这个时候显然还是得帮他一把的,简单想了想,就道:“照我看,这么晚了,要是在做牛肉和鸡的话,未免太腻了,外公他也年纪大了,晚上肯定不愿意吃这些荤的。你就把山药、鸡蛋,还有这里原有的青菜萝卜什么的弄两三个清口的小菜就行了。”
灵儿仔细听着,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就把牛肉和鸡都只切了一小块备用,然后把壁橱里的青菜萝卜洗了干净,先下了一点茶油爆香,然后把切成末的牛肉大火爆炒备用,然后再把刘老伯的那瓶大酱和牛肉拌好了再炸过一遍。
她这几下弄得是满屋飘香,就连邱尚羽也不紧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她,其实这几天灵儿的厨艺都已经提升了许多,只是他还不知道而已。
只见灵儿把酱爆牛肉捞起来后,又把锅清洗干净,下了一点猪油,再把切成丝的萝卜下了去,同样是大火爆香。
但她的刀功没有练好,这切出来的萝卜丝有些是细的,但更多的还是筷子粗的萝卜条,结果显而易见的,她的这萝卜丝细的那一些都快焦了,而粗的那部分,却还像是刚切出来似的,根本没有熟进去。
但灵儿也没有回头路了,按着自己的感觉下了点调料之后,就把刚炸好的牛肉酱给下进去了,翻了几次锅后捞出来,原本的香气就变成了焦气。
邱尚羽看到此番场景也不禁心道“唉,看来还是我想错了啊,哪有学这么几天做菜的就能做到刘老伯那样御厨的水准的,更何况还是灵儿,我真是忘了当初酱油白水面的伤疤啊。”
灵儿做完了这一道菜,心里还有些得意,还有一种渐入佳境一般的心情,又烧了两碗量的水,接下来就准备烫青菜了。
等着水开,灵儿就自信的问想邱尚羽,道:“哥哥怎么样,你瞧着我,有没有师父的那种洒脱啊?”
邱尚羽对她苦笑两声,道:“灵儿,这件事你还是不要问我吧,等你自己尝过自己的菜,就应该能得出结果了。”
他说的肯定是否定的意思,但灵儿单纯至极,你不和她说明白,她自己是察觉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听邱尚羽怎么说,还以为是说她做的好吃呢。
心里这么想着,就有打了几个鸡蛋在碗里,又凭着感觉放了点水,再把鸡肉撒了进去,直接就放进了锅里,摆了两根筷子垫底,想要拿来隔水蒸。
邱尚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他看到他那碗蒸蛋羹里面除了有生鸡肉之外,还有大约半调羹的盐,更要命的是那半调羹的盐还没被她搅拌过,这要是蒸熟了,那底下的那块,简直不敢想象。
等水开之后,大概蒸了一刻钟,灵儿就把蒸蛋羹拿了起来,紧接着就把准备好的青菜给放了下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烫青菜,但她想既然是烫那应该比煮的要时间短,所以他就把青菜放下去滚了一圈后,又捞了出来,看那样子那青菜恐怕里面还是生的。
做完这一切后,灵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拿了个大盘装好,,递到邱尚羽手中,高兴的说道:“好了哥哥,那我们现在就去给唐爷爷他送过去吧。”
灵儿自然是高兴的边走边跳了,但回头看了看邱尚羽,却发现他是一动不动。
她又返过身来,想邱尚羽问道:“怎么了哥哥,你怎么不走啊。”
邱尚羽抬起头对他苦笑着脸,说道:“呵呵,灵儿,外公他这人对入口的东西极为将就,我建议你还是自己咸尝尝,再给他送过去比较好,毕竟现在才过了两刻钟而已,要是有什么可以差点意思的地方,你也好改进不是?”
灵儿笑了笑,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又把邱尚羽手里的三个菜重新摆到桌子上,那里两双筷子,递给了邱尚羽一双,单纯笑道:“哥哥你也一起尝尝吧,也给我提提意见。”
邱尚羽颤抖着手接过筷子,攥在手里,却迟迟不敢下筷子。
灵儿见他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不禁疑惑问道:“怎么了哥哥,你这是有什么不舒服么,怎么拿着筷子不吃啊,来来来,我这些菜很好吃的。”说完,就给他夹了一筷子萝卜丝。哦?风险,这我倒是没怎么去分析了,还请外公赐教。”
唐榕生点了点头,又道:“好,羽儿,你听外公说。按照你所说的,用天兵阁给燕王铸造军械来做条件,让他们帮你救人。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们知道了是你们天兵阁在替朝廷补给辎重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他有没有可能就会破坏你们和东陵宫的关系呢?到时候要是被燕王手底下的人破坏了你们天兵阁的铸造军械的能力,那么不仅你们天兵阁会遭到损失,而且东陵宫要是收不到军械的话,那么你们在他们手上的人质也就会被撕票了,这样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么?”
邱尚羽想了想,又道:“可是凭借天兵阁的铸造军械的能力,至少可以保障燕王军队的补给,往少了说,和他们前线消耗的互相抵消应该不成问题。要是燕王的军队得了天兵阁的助力,岂不是如虎添翼么,他应当不会拒绝才是啊。”
唐榕生笑着摇了摇头,又道:“要是天兵阁真的能为燕王的军队补给军械的话,那么我想燕王他帮你们冒险到东陵宫就几个人也没什么,毕竟这对前线作战来说,好处还是很大的。”
邱尚羽也道:“既然如此,那么外公又是怎么会认为燕王他不会答应我们的请求呢?”
唐榕生还是摇着头,说道:“你忽略了我的话里的一个重要的前提,我刚才说的是要是天兵阁真的能够为燕王的军队补给军械的情况下,他才有可能会帮你。”
邱尚羽仔细咀嚼着这句话,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挠了挠头,疑惑问道:“外公,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真的能够给燕王的军队补给军械?难道说燕王他还会怕我们不守信用么,要是这样的话,到时候我给他做人质不就行了么?”
唐榕生爽朗的大笑三声,摸了摸他的头,又道:“羽儿啊,近几年来把心思都按在武功上了吧,这都想不明白么,外公书房里有几本书,什么儒家、道家、佛家的应有尽有,你要是闲了就去翻翻。哦对了,你这次回天兵阁的时候最好也带上几本,你看看你武功是不错,小小年纪就是接近天乾位功力的高手了,可心思未免太过简单,外公和你说上你句话,你都要我解释半句。”
邱尚羽听了这些话,也不好意思道:“外公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要是有您这么博学的话,早就把天兵阁给经营成天下第一的大门派了,哪会到今天这般地步呢。您还是将其中的道道都和我说清楚吧。”
唐榕生又笑了几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好吧,趁你还在这里,外公就和你说清楚些。我告诉你,要是你能够和燕王确保能够补给他的军队的话,他的确是有很大的可能帮助你的,但问题是你拿什么和他保证呢?据我所知,天兵阁迁阁龙王山只是把总舵和几个主要的分舵迁过去了而已吧,至于其他分舵包括真正有能力铸造的那些机构恐怕都留在洞庭湖周遭吧。而洞庭湖一带可还是朝廷的地盘,而燕王也暂时没机会拿下那块地方,也就是说其实只要朝廷想,那么他们是有能力剿灭你们天兵阁还残留在他们地盘的天兵阁分舵的,到时候你拿什么保证交付给燕王军械呢?”
经他这么一说,邱尚羽才明白过来,的确是自己考虑的太浅薄了,丝毫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在内。
摇了摇头,又问道:“外公,那要是您的话,该怎么和燕王谈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