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唐榕生瞪着眼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答道:“没有半分余地。”
纵然萧文成脾气再好,心里再惧怕唐榕生。可到了此时,在七绝宫弟子的众目睽睽之下,绝不能掉了脸面,一甩右手,大声道:“好,既然药王前辈执意如此,那本宫就奉陪到底。”
唐榕生脸上又浮现一丝笑意,淡然道:“你老子萧仕奇当年号称广东无敌,不知道你小子有多少斤两。怎么样,陪老夫过两招?”
未等萧文成答话,一道悠远声音就在他身后想起,“药王何必以大欺小,要是手痒的话,不如让在下来陪你玩玩。”
这道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喊的,但这七绝宫在崇山峻岭之间,周围尽是些土石草木,叫人免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唐榕生向着这道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只瞧得在人群中走出一个约莫六十来岁的老年人,头发花白,留着些许胡须,满脸皱纹雕刻,一身素衣包裹,叫人感觉无限的高深莫测。
可唐榕生却是嗤之以鼻,冷冷道:“哪来的老杂毛,也配和老夫交手?”
那老者听唐榕生侮辱言语,却是不怒,只淡然道:“在药王面前,在下又怎敢称得上老。”
唐榕生冷哼一声,道:“少说废话,就是找死,也得先报家门。”
那老者拱拱手,道:“在下复姓司空,双名君承,现任七绝宫副宫主。”
唐榕生其实也猜到了是他,毕竟七绝宫有胆子和自己交手的也没几个。
但唐榕生还是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白衣刺客司空君承,老夫还真是失礼了。”
司空君承在江湖上号称白衣刺客,是因为他每当要杀人的时候都会穿上白衣、白裤、白他左手有伤,不敢再以一双肉掌迎敌,重新捡起刚才抛下的软剑,又施展劈空剑法向那唐榕生砍去。
唐榕生嘴角浮现一丝不屑冷笑,双手重新该换奔雷快手和这三人缠斗起来。
娄牧之这边,齐、娄两位长老去帮司空君承之后,他对手独自一人的萧文成,那是大感轻松,一双震山拳耍得是呼啸生风,使那萧文成是连连后退。
萧文成的功力本就不如娄牧之,自身功力几乎全由泣血决提升,七绝宫本门的招式也练的不怎么熟悉,他内力虽高,可震山拳用的却是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天乾位高手所用出的。和娄牧之一对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娄牧之见此也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哈,萧文成啊萧文成,你这一身功力全压在了泣血决上面,对于七绝宫本门的武功却不加以修炼,导致现在的震山拳不到原本的七成功力,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再当这个宫主。”
萧文成听了这话,大感恼怒,两手该换灵鹤爪就向他抓去。
娄牧之冷笑两声,几拳就将他的灵鹤爪打得不成爪形。又大笑道:“你还知道不和我用同一武功,可你也未免太没常识,震山拳刚猛无比,而灵鹤爪则以迂回取胜,原本这两门武功没有强弱,你的内力也差我不多。但你灵鹤爪未免太过刚猛,全身内力都放在指尖,一心想抓到重伤与我,反而忽略了本来以柔克刚的本质,就你这种见识,还比不上宫中弟子,你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宫主?”
萧文成原本对七绝宫的武功就不熟悉,震山拳还算是练的好的,可无奈娄牧之用的也是震山拳,他又差娄牧之太多,被宫中弟子瞧见反而会在背后说他这个宫主不如旁人。
可换了更差的灵鹤爪则是更难抵挡,又被娄牧之如此奚落,心中是愈发的恼怒。
从旁边一名弟子的手中抢过一把剑,急催劈空剑法内力,一道无形剑气就爆射而出。
娄牧之冷眼一瞧,一招震山拳就将那道无形剑气打散。
萧文成见此,更是恼火,也不再浪费内力发出剑气,提剑就向娄牧之刺去。
娄牧之见他近身,也不再以震山拳抵挡,抽出背后青锋剑,就和萧文成过起剑招来。
萧文成的劈空剑法算是练的最好的一门七绝宫本门的武功,因为劈空剑法以气御剑,萧文成内力深厚练起来自然水到渠成。
虽比不上娄牧之,可用来缠斗倒是绰绰有余了。
两人剑影相接,一时间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再看邱尚羽、娄耀二人,二人自练得摘星神功来,这还是第一次对敌,所以特意找上了四名长老对招。
原本那四位长老心中不屑得紧,可只要他们一近邱尚羽或娄耀的身,就会被他们以各种方式吸取内力。
如此他们才怕了起来,不敢和他们近身交战,只敢发几招拳掌来消耗他们。
其实四大长老要是真的和他们两人打得话,用不着多长时间就能将他们打翻在地。
可那样就会损失部分内力,四大长老宁愿服食自己的血液来修炼泣血决提高自身内力,自然是对此极为看重。
要是一人对敌的话,那即便损失些内力也要将敌方打倒,可现在是四人,他们都不想损耗自己的内力来成就别人。
所以现在六人之间就形成了一股僵势,谁也奈何不了谁,就这么干耗着。
四大长老不敢近他们的身,本来是打算以劈空剑法取胜。
可比远程攻击,他们又岂能比得上出身天兵阁的邱尚羽。
凤羽翎无坚不摧,凭四大长老地乾位的功力,是断然不敢硬接的。
况且邱尚羽不仅有暗器傍身,他还能以缥缈指决以及自创的缥缈剑决来抵挡四大长老发出的劈空剑法的剑气。
四大长老要只比内力的话,也比不过修炼浴火涅盘功的邱尚羽,即便是娄耀,也是正统武当俗家弟子,内功根基不见得比他们这几人要弱。
六人战况胶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可在场的总有人在着急,邱月华不比前面几人,面对的对手和自己相差不大。
他要做的是对付七绝宫剩下的弟子,以确保他们不会干扰前面几人的战势。
可即便她有接近天乾位的功力,也不可能是数以百计的七绝宫弟子的对手,更何况其中还有两个地乾位的高手。
好在邱月华出身天兵阁,身上暗器在上山前就已经备足。功力较低的弟子遇上她的隼羽翎或是其他暗器,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也正因如此,邱月华才勉强能够坚持足。
以五人就对上七绝宫几百人,还能暂时不落败,这是旁人想也不敢想的,可他们还是做到了。
不过他们内力毕竟有限,也不可能就这么耗着。
又打了一会儿,娄牧之便感觉七绝宫内聚集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他也大感不妙,怕其他四人支持不住,心中便已然萌生退意。
一剑逼退萧文成,便大喝道:“唐前辈,咱们撤吧。”
唐榕生一掌打倒齐虎、娄远二人,在一道鞭腿逼退司空君承,回道:“老夫劝你再多等片刻,再过不久,宫主就又会是你了。”
娄牧之不知他这话说的是何意,忽然间就见到一个黑衣弟子的剑即将就要刺到邱月华。
他急催内力,左右两手齐发两道劈空剑法的无形剑气,一道逼退袭来的萧文成,另一道则是劈断了那名黑衣弟子的剑。
两道剑气几乎同时达到,“当”的一声,那名黑衣弟子的剑应声而断,萧文成的剑上也多了一道缺口。
娄牧之见此,又道:“唐前辈,他们几个已经支持不住了,咱们还是先撤吧。”
唐榕生又是一招挥出,道:“让他们先撤到宫门外,你和老夫再撑一会儿,只要一会儿,老夫保证你们不会出事。”
娄牧之虽然想要尽快下山,但唐榕生毕竟是来帮他们的,既然他说再坚持一会儿,那么娄牧之也只好点点头。
左右手接替,连发出十余道劈空剑气,杀出了宫门前的一条路。
,连用来绑头发的布带也都是白色的。
据江湖传说,白衣刺客杀人之时只有两种活命的方法。
第一,是你的武功远胜于他,他自知不敌,便会主动撤退。但这种方法未免太难,司空君承自创的错骨擒拿手出神入化,再加上七绝宫七大绝技傍身,在这世上也难找到几个能稳胜他的人。
第二种方法则是你要想尽办法在他全身白色上沾染一点血迹,只要一点,哪怕只蹭上了一丝一毫,那他也会不再为难于你。
据说是他用这种办法来考究自己的武功,要是在杀人时,沾染了血迹的话,便回以为是自身的武功还不到家,回去之后便回加紧联系,不再为杀人浪费时间。
此时的司空君承已然一身白色穿上,显然是要杀人了。
他面对唐榕生假惺惺的歉词,波澜不惊,淡淡道:“要是和药王动手的话,我得去换一身黑衣服,不然要是被药王打得吐血,岂不是坏了自己的规矩。”
唐榕生笑笑,道:“不必了,咱们这就开始吧。”话说完,就准备动手,左手提掌就要拍去。
旁边娄牧之赶紧一把拦住,道:“还请唐前辈再等些时间,容我和他们再说几句话。”
唐榕生看了他一眼,不满道:“快点。”
娄牧之这才对司空君承拱了拱手,道:“司空先生,您今天也打算帮萧文成了吗?”
司空君承摇了摇头,道:“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我今天只会对付外人。”
唐榕生知道他说的外人是指的自己和邱尚羽,当即怒道:“好哇,那老夫就今天就瞧瞧当年的白衣刺客能有多大的本事。”
一句话不对,唐榕生便压不住了怒火,正准备提掌拍去,可又被邱尚羽拦着,道:“外公,您还是等姑父他先和七绝宫的人再说几句话,要是他们真的想要留下我们的话,那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唐榕生怒道:“什么不迟,你刚才没听到那老杂毛说要对付我们两个外人么,我今天要是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司空君承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娄牧之见邱尚羽拦不住他,赶紧又劝道:“唐前辈,还望再给我点时间,我这才刚说一句话,您老就等不及了。”
唐榕生虽然心有不忿,但还是点点头,道:“好,你最好快点,不然的话,老夫自己可压不住火。”
娄牧之满口答应,又转身对司空君承,道:“司空先生,您是七绝宫的副宫主,身傍天乾位功力,难道您也被萧文成的泣血决吸引过去了?”
司空君承笑笑,道:“娄宫主,你这是把我老头当成了什么人了,就那泣血决虽然能加快练功速度,但要每天服食自己的血液,实在脏得紧,即便给我练,我也不会练的。”
娄牧之听他叫自己一声宫主,便觉得司空君承还是分得清是非的,赶紧追问道:“既然如此,您对萧文成的泣血决不感兴趣,那您又为何要支持他来当这个宫主?”
司空君承摇了摇头,道:“谁说我支持萧宫主来当宫主了,在上个月的宫主改选时,他们六大长老都支持了萧宫主,可只有我一人支持你娄宫主啊。”
娄牧之听了这话,不禁疑惑道:“什么宫主改选,还是在上个月,萧文成又搞了什么花样?”
司空君承耐心解释道:“哦,是这样,在娄宫主你接任宫主之位的时候,我还在山西办事,就没赶回来选。萧宫主就说要尊重我的意见,再选一次。所以他在上个月举行了一次掌门改选,宫主候选是他和你,由我和六大长老来选,结果很明显,六比一,虽然我是很想支持萧大哥的遗愿的,但无奈寡不敌众,娄宫主,你见谅吧。”
娄牧之一听事情原委,不由得升起怒火,一指萧文成,怒喝道:“萧文成你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哪条宫规给你的权力改选宫主?”
萧文成冷冷的看着他,确实不发一言。
司空君承解释道:“哦,是这样,宫规里有一条说了,要是经宫主、副宫主以及长老同意,可更改部分宫规。那时你不在,我和六大长老就表决了一下,结果还是和选宫主一样,我一个人实在无力回天。所以萧宫主他就修改了宫规,又改选了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