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牧之又笑了几息,才道:“萧文成,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就你这点脑子,还把持着七绝宫大小事务,真是不知道这两个月来,七绝宫这些人是怎么过来的。”
萧文成怒道:“娄牧之,你少在这叫唤,你要是不说那老家伙是谁,就直接准备受死吧。”
娄牧之兵不予理会,自顾自道:“我要是你就应该好好的请问这位老先生的姓名,而不是一口一个‘老家伙’。你待会要是死在这位老先生的手下,可不要怪我这个师兄没有提醒你。”
萧文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才仔细端详这眼前这位老者。
瞧了几眼,只觉得这老者虽然看起来鹤发童颜、气宇轩昂,但也实在没有特别的地方,这才小心问道:“先生是谁?何故大驾我七绝宫?”
唐榕生原本是一直闭着双眼的,听他开口了,这才抬了抬眼皮,只看了他一眼,便又闭上了。
静静等了片刻,才开口道:“萧仕奇就生了这么个东西?”
一句话,就震得萧文成心头一颤,倒不是因为他能准确得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也不是他用了类似于佛门狮子吼的功法。
而是因为唐榕生此时距离他足有数丈之远,且他看起来只不过是在喃喃自语,声音极小的样子。但他听着却如同是在自己耳边说的。
此等传音入密的本事需要极强的内功才能做到,萧文成从前只是听说,不曾亲眼见过。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没有这般功力。
可眼前的这老者却能做到,显然他的功力还要在自己父亲之上,他又怎能不惊。
萧文成心里已经有了些许惧意,咽了口口水,道:“前…前辈认得家父?”
唐榕生微微点了一下头,还是闭着双眼,道:“见过几回,不过他可比你强多了。当初他的宫主之位,可是靠着自己刻苦修炼武功才坐上的。而你呢?全靠着利益,绑着你的那些走狗。”
萧文成还未答话,旁边吴天风却强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议论我们宫主?老家伙,你找死不成?”
唐榕生只是不屑笑笑,突然极速出手,一闪身就到了吴天风面前,出手在他面前摸了摸,就爆退回到原位。
他这几招速度奇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吴天风的惨叫声就已经响起。
“啊~”,一声听起来就感觉得到痛意声音,就这么在众人耳中炸了开来。
众人被他的惨叫声吸引过去,可在看那吴天风的时候,却发现他满脸是血,左脸还凹陷了一大块。
在看那唐榕生,还是带着笑意的站在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左手多了一小块人皮。
唐榕生将手中人皮甩到地下,用干净的右手掏出锈着几朵芍药的手帕,仔细擦着左手的血迹。
叹了一口气,道:“老夫原本可以不用沾血的,可惜有些人脸皮厚了些。”
这两句话说得萧文成心里发凉,又看看疼的满地打滚的吴天风,招了招手,吩咐两个人将他抬了下去。
萧文成是愈发的感到心中寒意升腾,对唐榕生拱了拱手,恭敬道:“手下人不懂事,脏了前辈的手,还请前辈海涵。”
旁边娄牧之看到他这副样子,大笑了两声,道:“哈哈哈,刚才萧宫主不是还一口一个‘老家伙’么,这么现在这么恭敬,全然一点宫主的样子都没有。”
萧文成虽然很想噎他几句,但眼前这老者出手实在太过恐怖,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也奇怪,起初他还以为是娄牧之的岳父邱恒到了,可他已经确认过邱恒及邱元杰被东陵宫抓的事实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娄牧之一个孤儿,要是眼前的这老者不是邱恒的话,又能是谁。
他想来想去也搞不清楚,索性又问了一遍,道:“前辈大驾,光临七绝宫,在下不胜惶恐,还未请教前辈是江湖上哪一位高手。”
他话说完,唐榕生突然睁眼看着他,却不发一眼。
萧文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只得再问一遍,道:“还请前辈赐教。”
唐榕生这才缓缓说道:“老夫药王山唐榕生,你怎么样?”
萧文成一听是唐榕生,当即心中一震,开口道:“不知是药王前辈到了,晚辈实在有失远迎,还望前辈赎罪。”
不只是他,在这里的其他几位长老听到了唐榕生的名头,也是和他同样震惊。
其实也不怪他们如此反应,唐榕生药王的名号在江湖上叫了已经有四十年了,不提武功,但说他的钱财就可以包下天下的世上所有的杀手组织,在江湖上还没有哪一派敢惹上药王山。
要是只这一点的话,凭七绝宫的势力还用不着担心,但唐榕生在武功方面也极为了得。在三十年前的浮生庄武功榜上,是排名第五的高手,三十年下来,说不定已经达到了天乾位。
其实唐榕生这三十年来武功进步不大,他年纪大了之后,便开始注重休养,平日里鲜少练武,大多时间都是在研究药材。
可即便如此,他也足够让七绝宫这些人震惊了,就单说刚才的传音入密以及在众目睽睽之下扯下吴天风的脸皮这两手来说,在这七绝宫内,还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够做到。
萧文成赶紧走进几步,带着笑意问道:“药王前辈大驾光临是所为何事,晚辈正有些药材不知道去哪买呢,既然前辈在此,那便好了,我就绕些路,去药王山买吧。”
唐榕生听他这话,不屑一笑,道:“药材的事你得自己找药王山的店铺,老夫今日前来是为了帮助娄宫主从你手中夺回七绝宫。萧文成,你要是识相些,老夫也不为难你。”
萧文成听他这话不留半分情面,脸上的笑容就这么僵在那里,稍稍缓了缓,道:“前辈,今天你就为这件事前来?”
唐榕生点点头,道:“不错,我受娄宫主所托,帮他夺回七绝宫。老夫话已经说出去了,你最好不要让老夫为难。”
即便听了这话,萧文成还是不死心问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