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小脸紧皱,眼见着赵烺认真的表情,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道:“关于这莲花以前身在苗疆十万大山之时,我婆婆的确是跟我说起过一些事情。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虚无缥缈的说法而已,我希望赵烺哥哥听后一定不要当真!”
“没事的,秀秀你说吧,我可是很坚强的!”
赵烺一声之后,秀秀迟疑了片刻,才开始说道:“婆婆说,莲花虽然一直是被人们当做高洁的象征,但却被白莲教拿来当做了教宗所用之花。
不论是谁只要是在某一个地方第一个看到了这莲花,都会莫名暴毙!”
“这都是吓唬人的说法而已,秀秀不要当真。”
赵烺故作轻松的安慰着秀秀,好半天之后秀秀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但是几人心头都是沉重异常,话题也不好继续。
看来前路依然凶险。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钟了。
中午时分孙中山请客吃饭时间也早,到了这个时候几人都有些饿了。
收拾了一番,赵烺便带着秀秀跟李广出去吃饭。
直至饭后,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赵烺刮了刮秀秀小巧的鼻头,轻笑道:“秀秀,你看关于那莲花的传说都是谣言吧。这世界上的事情哪有这么邪乎,只是看见个莲花而已,哪里就要死人。”
“嘻嘻,别刮我鼻子啦,鼻子会长不大的!”
秀秀轻笑着躲了过去,而后小脸一板认真的看着一脸玩笑的赵烺跟偷偷躲笑的李广道:“赵烺哥哥,我们此前在佛山得罪了白莲教,如今虽然来到广州,但那白莲教实力庞大,指不定广州这里还有白莲教的余孽。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才好。”
赵烺朗声大笑着揉了揉秀秀脑袋,三人一路欢笑着回到了家中。
到家之后,也才晚上不到八点而已。
李广跟秀秀来了习武的兴趣,便相携来到了院子里切磋。
甫一交手,李广便用出来刚学会不久的铁线拳。
秀秀嬉笑着在其身边游走,宛若一个随风起舞的小精灵一般,让李广根本就摸不着边。
赵烺此前只是隐隐知道秀秀除了蛊术也定有功夫傍身,直到了现在看到秀秀的身法,赵烺知道就算是不用蛊术,单是武术秀秀,都跟李广不相上下。
这个小丫头,当真是神秘莫测,却又剔透无比。真是个妙人。
看了一会儿,李广跟秀秀拳脚间逐渐加快,赵烺眨巴着眼睛都有些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想了想自己还有稿子没写,赵烺便起身回屋将纸笔拿出。
回想起佛山种种诡事,赵烺提笔第一行标题写道“白莲教罪大恶极,志士当齐力诛之!”
……
三日之后,安雅日报因为赵烺的那片报道已加印了一版又一版。
关于白莲教的这篇报道,先是在广州这边被众人传闻,反响极为热烈,众人都对赵烺报纸里所写白莲教用活人祭祀之事给惊的下巴都有些合不上了。
此后随着报纸的加印,以及人们的口口相传,下至平头老百姓贩夫走卒,上至达官贵人各系军阀,甚至与连南洋都有些华侨看到了这篇报道。
对于白莲教的事情,其实众多有志之士早有耳闻,但苦于没有具体的事实为证。
如今有了赵烺的抛砖引玉,众多进步青年就白莲邪教之事群情激愤,书写发表各种各样反对邪教的文章发表在各大报刊杂志。
一时之间,中华大地上竟有许多进步学生、工人自发组织起了反邪教、反迷信的游行,这是让赵烺根本就没想到的。
复兴中华,开启民智的希望,原来早就在华夏大地蓬勃蕴蓄着!赵烺的心也变得振奋!前路多难,我辈当一往无前!位卑未敢忘忧国,何况我赵烺!
四日清晨,安雅报馆。
“廖峰,给印刷部打加急电话,将赵烺那篇文章放在头版头条,再增刊一次!”
“是的主编!”
报社里一阵热火朝天,各种稿件纷至沓来。
钟荣光忙的满头汗水,但想及最近安雅日报一片火爆,中华百姓奋起抗击邪教的热潮,他心里的那股火热劲就根本停不下来。
忙活着的时候报馆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钟荣光扭头一看,正是赵烺。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快随我来办公室!”
“嗯!”
赵烺从包里掏出一份稿件,跟着钟荣光来到了办公室。
此前时候,赵烺只是依着自己佛山之行的见闻,对白莲教进行了一番抨击。
而后这几天经过这铺天盖地的新闻稿件,赵烺深刻认识到了国人需要自强,当先从明思辩伪做起。
赵烺不介意在这场热潮中再加一把火,因此他想了三天,搜集了许多关于白莲教甚至于这些年逐渐冒头的邪教一贯道的资料,将他们结合在了一起又写了一篇更加深入的报道。
“好,好,这片报道比起此前那篇,甚至于是最近跟风的这些报道深入,观点更加鲜明,并且其中列举了很多邪教犯罪的证据,总结了他们都是以敛财利己为目的的本质。
这一点很好,我相信一定会更加强烈的激起国人的反邪之心的!”
赵烺闻言神色一喜,如释重负道:“钟主编认同就好,我还生怕里面些的东西太过尖锐了不好发表。”
“没事,振兴中华反对邪教是如今国人的大势,那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就算渗透极深,也阻止不了这股浪潮!”
钟荣光满含鼓励的拍了拍赵烺的肩膀,而后语句心肠颇为担忧的说道:“揭露邪教的确是我们这些站在思想最前端之人应该做的,但赵贤侄你也要注意自己安全啊!”
“钟主编放心,我身边的两个助手功夫极高,我的安危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
钟荣光松了口气,而后有些疑惑的问道:“说起你那两个助手,他们人呢,怎么没有跟来?”
“哈哈,主编你看现在才几点?”
“几点?”
钟荣光看了看墙上挂钟,哑然失笑道:“这几天报馆太忙了,我都忘记了时间。如今这早上六点不到,的确是有点早了。”
“是的,我昨晚连夜把稿子赶出来,之后又修改了几遍,等到彻底完工之后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
看着时间太早,我就一个人前来交稿了,也没有喊他们。”
“辛苦了!”
钟荣光倒了杯热茶给赵烺递了过去,赵烺接过之后道了声谢,几口便将茶水饮尽。
“钟主编,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睡觉了,好困!”
“嗯,可得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钟荣光交代完之后,赵烺便推门而出,离开了安雅报馆。
“廖峰,进来一趟!”
“主编,有什么吩咐?”
“下午增刊,将赵烺的这篇报道放到头版头条!”
“好的主编,我这就去安排!”
……
安雅报馆通往回家的路上,一阵“咕咕咕”的声音响起,赵烺好笑的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皮,向着边上的一个包子铺走去。
“抢劫啦,抓贼啊!”
就在此时,却是只听一声凄厉的女声响起,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踩着高跟鞋哭天喊地的追赶着一个灰衣青年。
街上众人闻声侧目尽皆躲开那青年前进的路线,赵烺暗自皱眉,只因那灰衣青年刚好跟赵烺迎面而来。
“给我停下!”
赵烺侧身一步,在那青年看看自身边经过的时候伸出右脚猛地将他绊倒,而后一把将其怀中紧抱的皮包抢了过来。
“你找死!”
那灰衣青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子,亮出匕首就准备还击。
只是当他看清了赵烺此时握在右手的勃朗宁之后,连连赔笑着赶紧溜走,窜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见。
赵烺将枪收好,将包递给了随后而来的那妇人手中。
“小伙子,真的太谢谢你了!”
妇人接过皮包,娇笑言谢,而后左手拉住赵烺右手在口袋摩挲着,同时说道:“小伙子我拿点钱感谢你,你等等我!”
“不用了,不用了!”
赵烺哑然失笑,想他京城赵家二公子,是缺钱的主吗?
赵烺摆手准备将自己手臂从妇人左手挣脱,只是那妇人力气极大,赵烺挣了两下竟没挣开。
“大姐,真的不用客气,见义勇为是我应该做的!”
赵烺加重了语气,他想那妇人应该能听懂他的意思。
“小伙子不要心急,给你钱……”
妇人鬼魅一笑,右手自怀里掏出一物迅速向赵烺怀里送来。
赵烺心里无奈,本想顺势接过了事。
只是此时伴着那初升的朝阳,一道森白的泛光猛地在那妇人右手手心闪起!
“不好!”
一股让人心里发寒的危机感猛地在赵烺心底升起,他左手一扫,猛地击向了那妇人手心。
“嘻嘻,小伙子你发现的太晚了!”
妇人目光一寒,手腕一转轻巧的自赵烺左手手臂穿过,而后直直的向其胸口击去。
那妇人指缝里竟然漏出了一道泛着寒光的尖锐之物,极为可怖。
“中计了!”
赵烺心中一寒,右眼猛地有幽绿光芒闪起,而后一股大力猛地在身体升起涌向右手手臂,终于从那妇人的禁锢中挣脱开来。
甫一解困,赵烺右手便向那妇人左手手心击去,希望能将其手中刀片拍落。
只是那妇人速度极快,赵烺临危起志,本来力道甚大,竟才堪堪将那妇人手臂向下拍落了一丝,并没有躲过这次袭击。
“嘶!”
一股剧痛自胸口传来,赵烺的双眸一凛。
好的是那妇人手臂被拍,其刀尖准心发生了偏移,不然这一击之下,肯定是将赵烺的性命给终结了。
然而此时,危险再次兜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