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有十一个肌肉群,腿部肌肉就占了人体的百分之七十六,比上肢肌肉还要多三倍以上,用腿的杀伤力远比用拳要大。
俗话说手是两扇门,全凭腿踢人。
人体的力量几乎完全决定于腿部。
像江宁这样实战经验丰富的一流高手来说,使腿有许多时候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杀了一人,废了一人,此时这四个太保在与江宁的战斗中全面落入下风。
剩下这两人靠在了一起,站在江宁的对立面如临大敌,眼中透着忌惮的神色。
“呵呵。”
江宁看着他们,脸上露出笑容,随意甩了甩手活动手臂,下一秒速度全力爆发,脚下碎石四溅,整个人如炮弹一般朝着对面两人砸去。
“杀!”
一名泰山弟子与对面穿着孝服的泰山弟子厮杀,额头青筋爆起,气势汹汹。
对面的泰山弟子连连招架,气势比对面要弱不少。
“投靠嵩山派的叛徒,今日我就清理门户!”
那名泰山弟子神色狠戾,下手极狠,嘴上不断喝骂。
两边气势差距极大。
在真正的厮杀中双方实力差距相近时,有时候气势就能决定这场战斗的胜败。
狭路相逢勇者胜,就是这个道理。
“啊!”
这名穿着孝服的弟子手上的剑被打飞,下一秒剑光一闪,脖子露出一道血线。
对面的泰山弟子冷冷的看了一眼这具尸体,转而朝着其他人杀了过去。
咻!
天门道人一剑左拐,刺向天心下腹。
天心眼角一见,迅速后退,天门道人迅速跟进,一剑向右弯来。
天心脸色发白,连忙急躲,然而天门道人的剑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急,让天心逐渐难以招架。
现在天门道人所使的是泰山剑法中的泰山十八盘。
这套剑法是泰山一位高手根据泰山十八盘的曲折地势有感而创,将地势融入了剑法中,身随剑动,一转一回,剑法越转越狠辣。
面对这一剑招,天心道人无法招架,只得连连后退。
此时两人周围躺着一具具尸体,其中有天祁道人和天仪道人的尸体。
在经过厮杀后天心道人一方天字辈的高手逐渐死在天门道人的手上,到现在只剩下天心道人一人。
“天门,你屠戮师长,残害同门,今后到了九泉之下,我看你有何面目面对祖宗!”
天心道人厉声大喝。
两人打到现在天心道人因为师弟们的死去已经难以招架住天门道人。
两人都是泰山弟子,所使的都是泰山剑法,但天门道人的剑法造诣比天心更高,天心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
天门道人脸色极冷,一句话不说。
咻!咻!咻!
天门道人舞动剑花,数不清的剑气将天心道人的胸口笼罩住。
天心道人鬓角间冷汗直流,脸色十分苍白,见到天门道人所使的剑法,脸色更加难看。
现在天门道人所使用的是泰山剑法中的七星落长空,这一招是相当精妙的剑招,即便在泰山剑法中也是极其高深的一剑。
此时天门道人这些剑气看似杂乱,但已经将他胸口的七处穴道笼罩住,这是七星落长空的第一攻势,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杀招。
天心道人也是泰山弟子,知道这套剑法的厉害之处,此时见到天门道人所使用出,脸色剧变,丝毫不敢耽搁,脚下发力立即纵身向后一跃。
天门道人挺剑一刺,看似刺空,实则剑尖紧随天心的身影。
天心道人后跃落地,胸口也脱离了那片剑气笼罩的地方,但此刻他的精神紧绷到了极致。
七星落长空一共有两种变化,第一攻势就是天门道人刚才使剑气笼罩胸口七处穴道,后一剑穿胸,即便认识这一招的人立即后退,但也只是躲过了第一种变化,七星落长空的第二种变化紧随其后。
第二变化总共有三剑,一剑比一剑快,如果稍有大意,同样会死在这三剑下。
天心道人已经全神贯注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三剑,甚至已经举剑挡在了天门道人要攻的位置,但下一秒天门道人的攻势让他双眼大睁。
不对!
不是七星落长空!
天门道人挺剑一刺,剑法古朴,看似随意就能挡下,但天心道人在见到这一剑时已经面无血色。
这是五大夫剑!
噗嗤。
一声轻响,天门道人的剑刺入天心的身体内。
在见到这一剑的这一刻,天心道人万念俱灰。
错了,他预判错了。
铮!
天门道人收剑,天心倒地不起。
此刻天心的眼中神色逐渐涣散,但死死地看着天门道人的方向。
“为什么?”
天心没有问具体的问题,但天门道人知道他要说什么。
“用剑之道,在于活,拘泥于剑招,永远不会突破剑道上限。”
天门道人平静的看着他:“这是岳掌门教我的。”
天心闻言愣住,身体也仿佛失去了力气,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天空,任凭体内生命流逝。
片刻后。
天心。
死。
天门道人转身离去。
在华山的时候岳不群把他泰山派的失传剑法都交给了他,后面的时间里天门道人和岳不群等高手都在探讨剑法,切磋剑招。
岳不群没有藏私,把自己的心得体会都告诉给了天门道人。
其实和以前的华山派一样,泰山派和衡山恒山几派的人练剑都十分死板,只会按照剑法出,不会灵活变通,比如天门道人以前在使用七星落长空的时候,如果敌人躲过第一种变化,那么天门道人就一定会接着用第二变化,即便对方知道剑招也要用,不会像现在这样立即转变剑招。
也正因为如此天心道人错误预估天门道人的剑招从而败北,这一变故让天心不理解,所以他才会在死前问为什么。
殿内。
三具尸体躺在地上,一具无头尸体,一具尸体脖子被割开,还有一具尸体双臂不翼而飞,胸口凹陷大片,死状十分凄惨。
“嗬……嗬……”
一人以剑驻地,身形佝偻喘着粗气的看着不远处的江宁。
此时他已经陷入了强弩之末,体内内力已经消耗光,仅存的体力无法支撑他站着,只能依靠手上的剑撑着地才能勉强不倒。
他们嵩山四个太保已经死的只剩他一人。
这名太保头发杂乱,额头流下的血液流入眼睛中模糊了视线,他眼中的江宁仿佛染上了血色。
江宁动了。
风声逼近。
这名太保模糊的视线已经看不清江宁的影子,但身体传来的危机还是让他下意识的抬起剑。
下一秒。
当啷一声,是剑落地的声音。
这名太保视线倒转,世界在他眼中仿佛颠倒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他在余光中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扑通!
尸体倒地。
江宁面无表情的看着殿内的四具尸体,从怀里拿出一块布,包裹在剑柄处一抹,抹去剑上的血迹。
江宁转身朝着殿外走去,手上的布随意一丢,落在那颗头颅的不远处。
头颅双眼大睁,视线正好落在那块染血的白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