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之轮再次转动,所有人的意识回归本体。
顾砚伸手按了按额头,意识回溯时空所造成的创伤是不可逆的。
修长微凉的手指落在他头上,轻柔的抚慰,顾砚神色微怔。
如果他回到了师尊的过去,那师尊岂不是也……回到了他的过去。
“师尊…”他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真是这样,他来自异世便不再是秘密,师尊会不会认为他夺舍了别人。
“过去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凌渊的神色依旧淡然,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他越是面色平静,顾砚的心中反倒是生出了逗弄的心思。
“师尊是不是看到了徒儿的过往。”没再遮掩,他直白的问道。
“是。”凌渊眸光微闪,看来他们的意识都被拉回了对方的过去。
“那师尊就没什么想问的吗?”比如他明明死了,却好好的活在无迹大陆。
男人眼神深邃的望着他,或许他心中是有疑问的,顾砚初见他时并未有任何不妥,就像是第一次见他。
可在顾砚的的过去,明明出现过和他相同容貌的人。
“阿砚,你的存在不是错误。”最终,凌渊并没有问出心中的疑问,而是抚过青年的脸,嗓音低沉。
顾砚闻言一怔,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而后他很快调整心态,挑眉轻笑:“师尊不生气吗?我夺了别人的身体。”
“如果真是那样,一开始我就能察觉。”凌渊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但他可以肯定一件事,顾砚不是夺舍。
而且说句实话,普通人想要夺舍修士并非易事。
顾砚笑而不语,没再多言。
对于过去顾砚早已放下,自然不会觉的有什么别扭。
只是幼年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了,除了一些关于妈妈的记忆,很多事情他都忘记了。
也许当一个人觉的痛苦时,大脑会自动帮你删掉那些不愿再回想的记忆。
两人并肩走过粉红的花海,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花海的尽头是一扇门,凌渊伸手推开门,映入两人眼中的是一间堆放着画卷的房间。
顾砚双指并拢施法,一幅画卷自动打开,画卷上是一男子,白衣如雪,眉宇间似圣洁,又似藐视众生的高高在上。
“没有题字。”顾砚一眼扫过,画卷上没有任何题字,连印章都没有。
不过此方秘境是万年前的国师所创造,画卷的主人也应该是国师…这画中人就不知是谁了。
顾砚又随意打开了几个画卷,画中的主人公都是同一个人。
凌渊走到房间的另一边,柜子上摆放着好些木雕和石雕,技巧从生疏到熟练,可以很明显的从其中看出来。
而顾砚在打开一幅幅画卷后,突然呼吸滚烫,一股熟悉的热流在身体中肆虐。
寂静无声的房间中,凌渊在第一时间发觉到了顾砚的异样。
“怎么了?”凌渊放下手中的木雕,转而朝青年走去,询问间手指搭在他的腕间,一丝灵力探入他体中,检查他的身体。
顾砚脸色有些古怪,他轻摇头:“没什么。”
蚀情骨毒已解,这一点顾砚是可以确定的,这几年来他没再被这毒干扰过。
可现在…这种感觉,顾砚可以说是很熟悉了!
“阿砚,你的身体很烫。”凌渊收回手指,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缓一会就好了。”顾砚的脸上染上红霞,这毕竟不是毒,不需要真的做些什么,忍过去就好了。
想到之前在花海中无意嗅到的一缕幽香,顾砚大概知道自己为何会中招了。
这样的一幕对凌渊而言也很熟悉,每当青年毒发时,白皙的脸就会染上红霞,清润的挑花眼就像是藏着小钩子一样,每一个眼神都是赤裸裸的诱惑。
男人的眼神过于直白,顾砚偏过头,脖子上也染上一层红霞,呼吸粗重,手背上青筋冒起。
显而易见,他忍的很辛苦。
顾砚刚想拿出寒魄丹服下,便被两只有力的手臂托着臀部抱起。
“……!”这样的姿势就和抱小孩一样!顾砚有一瞬的呆怔。
反应过来后便是挣扎:“放我下来,我不想要。”顾砚知道,师尊能听懂他的意思。
师尊修无情道,最不会强人所难。
凌渊的确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但他并没有放下顾砚,而是抱着他来到房间中唯一的木椅前,将他按在椅子上。
男人深深呼出一口气,再睁眼时,眼底满是肆虐的占有欲再次归为平静。
手一挥,所有被打开的画卷再次被合上。
“阿砚放宽心,我不会乱来。”说罢,高大俊美的男人单膝跪在他身前,伸手去扒他的亵裤。
顾砚仰着头,身子软软的瘫在椅背上,脸色潮红,神情似欢愉又似难堪,漂亮的桃花眼弥漫着水雾,嘴里偶尔发出小声的呜咽声。
顾砚潮红着脸,他从来没想过师尊会做到这一步,高高在上,淡漠疏离的玄泠仙尊会做到这一步。
他的内心有些崩溃,带着一丝烦躁和害怕,但他的身体却十分实诚,愉悦且满足。
精致俊美的青年眼角挂着泪珠,愉悦又难过,他高高扬起头颅,眼角的泪珠自脸庞滑落,尽数没入衣襟。
白光闪过,顾砚伸手捂住眼睛,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凌渊抬起头,喉咙轻滚。
耳边传来青年的呜咽声,凌渊心中微颤,他拿出锦帕擦拭唇角,然后贴心的为顾砚清理。
帮他将亵裤重新穿好,凌渊才轻叹一声,伸手拉开青年的手,一双哭红的桃花眼露了出来。
双手被按住,顾砚扭头,就是不愿看他。
漆黑的眸子里浮现心疼,凌渊一手按着他不听话的双手,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让青年转过头看着自己的。
“阿砚,这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指腹擦过青年的眼尾,凌渊清冷的声线中带着怜惜和心疼,更是一种无可奈何。
他的徒弟是只爱卖可怜的小狐狸,但凌渊从未见过顾砚真正的哭泣,这是第一次,他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一滴滴滑落的眼泪,更是滴在凌渊的心头上。
“师尊,不要喜欢我好不好。”
“不要喜欢我。”
“我不想再从头来过。”
顾砚哑着嗓音,一遍遍的乞求,他头一次生出害怕,害怕他所不擅长的未来。
他不想被人爱,也不想爱人,他只想修成自己所修的道,变的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