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俯身,把长歌郡主略显僵硬的身体放在了床上。
长歌郡主不敢有丝毫的动弹,紧闭着双眼,两条腿像两根木棍一般,直挺挺的伸着。
只有双手随着身体的姿势回收了一下,最后蜷缩在胸前。
衣袖滑落下去,露出一截欺霜赛玉的手臂,就仿佛刚刚出水的鲜藕一般白嫩嫩、脆生生···。
感觉到林深的一张脸贴了上来,长歌郡主紧闭的双眼上,那长长的、像小刷子一般的睫毛微微颤抖,随着呼吸不停地挑动。
感觉到林深在耳畔粗重的呼吸声,郡主原本艳若桃花的俏脸,竟然更加娇艳欲滴,就连小巧的鼻头上也不知何时沁出了晶莹的汗珠。
“郡主,郡主,你想知道小兔子是什么颜色么···?”
林深趴在长歌郡主的身边,一边注意着避免压住了郡主松开的长发,一边在长歌郡主的耳边轻笑,悄悄问了一句。
上一辈子,跟自己的女朋友打架时,没少压住人家头发,虽说一般都只是一下,可那种打断了连贯动作的不爽,林深至今还记得。
长歌郡主听到林深的话,更加不敢睁开双眸,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用比蚊子嗡嗡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轻轻呢喃了一句。
“郡马,明月体弱,不堪风雨,还望郡马怜惜···”
朱唇轻启,吐气如兰。
···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这是出自宋代诗人叶绍翁的两句诗。
写的是诗人春日游园所见所感。
情景交融、千古传诵。
虽然按照诗中所写,作者最终也没有敲开院门,但林郡马可不像诗人一样,没人开门便扭头就走。
有时候,为了看到最美的景色,哪怕是做了些小小的破坏,也是在主人的允许范围内的。
况且,也许并不是主人不愿,而是主人正沉浸在这诱人的春色中,心神根本不在地面,所以既看不到也听不到,根本不知道要开门···。
上辈子林深没有结婚,但和女朋友倒是有过第一次。
两个对手放在一起对比,虽然一个全靠自学,一个有专门的嬷嬷授课,但若从实际接收到的信息量角度来看,不用想也知道,后世的对手很明显会准备的更加充分一些。
这就影响了林郡马本次驾驶到达终点的效率和驾驶体验感。
不过林郡马是一名好司机,更是一名老司机。
不但车辆调教相当专业,而且在驾驶过程中,还能全程注意车辆行驶中反馈出来的问题,及时的加以调整,避免伤了车子。
最主要的,不管新司机还是老司机,在操控一辆刚出厂的新车时,心里的满足感都是别的车辆无法比拟的。
唯一的缺憾是要考虑车辆磨合期的问题,不敢太过于放开了手脚。
所以,对于整体的驾驶过程来说,驾驶员全程情绪饱满,但车辆速度稍有欠缺。
至于操控么,那就只能说各花入各眼了。
手动挡不是谁都能开,也不是谁都爱开。
好在,林郡马有信心把手动挡开成自动挡!
另外说一句,长歌郡主是真的没撒谎。
曾经有人说,每次正常的打架差不多相当于跑了五公里。
如果按这个距离计算的话,若是没有林深搀着,长歌郡主应该连五十米都跑不了。
眼看着郡主累的无法动弹,只剩下齿缝里若有若无的哼哼,林郡马只好勉为其难,驮着郡主跑完剩下的路程。
果然,到了终点之后,郡主只是稍微抬了抬眼皮便沉沉睡去,只留下无限想念事后烟的郡马一个人对着床顶的帐子陷入空虚。
于是林郡马日后的计划中又多了一项:一定要让郡主多参加体育锻炼,不然连打个架都没有对手。
第二天梧桐进来,服侍郡主洗漱,见到一地的小衣也禁不住又一次红了脸。
这是又要准备洗澡了么,怎么会脱得这么干净···。
···
郡主起不来,林深只好孤身一人去给卫王妃请安。
卫王妃见到只有林深一人前来,倒是神色如常,说话时一句也没有问倒郡主,只是交代林深凡事不可性急,要循序渐进,守的云开,方见月明。
事后林深出来,在心里面不禁暗暗嘀咕,这风韵不减当年的岳母果然也是驾驶经验丰富之人,还知道循序渐进,云开月明。
长歌郡主的名字就叫明月,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还有,柴老二真他么不是东西···。
上午无事,林深又到寝房里看了看郡主。
见郡主早已醒来,只是懒懒的不想下床,便坐在床头甜言蜜语了几句,吩咐梧桐端来早餐,就在床上吃了。
嘱咐郡主好生歇息,邀约晚上再战,把郡主吓得个小脸苍白,这才一脸坏笑的出了房门。
腊月初三日,小雪。
不是节气的小雪,是天气的小雪。
外面的地面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霜白,天空中,还有如细沙一般的雪粒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
站在庭院中,望着如雾般灰白的天空,林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穿越至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已经月余,从最初的惶惶然,到后来的无奈接受,再到如今与郡主真正的结合,算是在这个世界真正的踩下了第一个脚印。
白色的哈气随着微风,渐渐消逝在眼前,而前世的记忆,却愈来愈清晰的反映在脑海中。
历史的走向总有它自己的惯性。
如今身处的大周,虽然自己没有去准确的断代,但大致的推算,也能够算出与前世大明的时代相仿佛。
只是不知道这算是早期、中期,还是晚期。
但不管是什么期?若是按照原本世界的历史轨迹,此刻欧洲正在进行文艺复兴。
对于西方的发展史来说,文艺复兴是一个无论如何也无法回避的历史阶段。
它是一次深刻的思想变革和文化革命,在政治、经济、宗教、文化等多个方面推动了欧洲历史的发展。
于是,与中亚伊斯兰文明缠斗了数千年未取得胜迹的基督文明,派出了以哥伦布、麦哲伦、达伽马等为代表的航海家,带着对东方香料、丝绸、瓷器等奢侈品的渴望,带着对基督教传教的狂热,在商业资本的驱动下,纷纷带船出海,从而开启了欧洲在全球三百年的殖民史,也将全球的财富带回欧洲,从而产生了后来的工业革命。
这个世界,与前世的那一个,若是有那么丁点的仿佛,则基本可以肯定,在三四百年后,东西方的对抗必然又会走回到原来的路子上。
这是林深所不愿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