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一直忙活到夜里,几人腰酸背疼的回到宿舍内。
“哎呦!”慕晴晴伸手捶着自己的肩膀,一脸愁容,“今天怎么这么忙啊。”
“对呀。”江北直接长叹一声,不顾形象的躺在慕晴晴的床上。
“往那边点,我都没位置了。”
在慕晴晴的强烈要求下,江北这才缓缓挪动自己的身子,但也仅仅是挪动了十厘米左右。
“我怎么感觉这循环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啊。”
华清皎左右晃动脖子,将自己的胳膊上扬舒展开来,听到自己骨关节处传来“嘎巴嘎巴”的声音,这才觉得自己浑身都舒畅了。
忽然,温热的指腹轻落在自己的肩膀,华清皎微微一怔,紧接着肩膀处被那人狠狠的按压,揉搓。
“嘶——”
一种酸,胀,麻,痛的感觉交织混合。
“要不...要不咱轻点吧。”
华清皎偏头看着正聚精会神为自己放松肩颈的祁霄,弱弱的说道。
不是自己不享受,实在是这个力道她真的吃不住,尤其是此时她还真的腰酸背痛的。
祁霄的活血化瘀的手法,实在是让她痛并快乐着。
“忍着。”祁霄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冷酷的就好似古代死刑场内,判官在午时三刻说‘行刑’二字。
就在华清皎被按的呲牙咧嘴时,预想当中的力道没有下来,取而代之的便是放缓的力道。
华清皎一个激灵,长出一口气,闭着眼睛,享受着自己男友带来的舒适按摩。
只是在华清皎准备说停时,祁霄的手指紧紧按压着肩膀上的穴位,下一秒就听见清脆的‘咔吧’一声,祁霄松开华清皎的两只胳膊,华清皎直接痛的呜咽起来。
在祁霄的手离开后,整个人面朝床扑了过去,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你把人按死了?”
江北的声音不大,房间就那么大,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清晰又明了。
“下手也太狠了吧。”说完江北又是啧啧两声。
华清皎不用想也知道,祁霄一定会给江北一个眼刀。
“不会说话就闭上。”祁霄声音薄凉,中间空了一阵,似乎等待江北的表情,末了又带着笑意道:
“哎呀 ,你想要也没人按呢。”
华清皎仔细品这句话,味儿怎么那么冲呢。
脑袋里忍不住浮现两个画面,女装的祁霄对着女装的江北说道:
“哎呀,姐姐都不知道心疼哥哥呀。”
说罢,将手中的草莓蛋糕狠狠地咬了一口,像是在耀武扬威,傲娇的瞟了一眼江北。
“姐姐你想要,还没有呢”
华清皎一想到江北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糟了,你肯定是摁住神经了,整个人都傻了。”江北用着看傻子的眼神怜悯的看着华清皎。
“江北,祁霄按完后,我整个肩膀都轻松了。”
华清皎缓缓从床上直起身子,看着坐在一旁的祁霄,也伸出手放在祁霄的肩膀上。
“来,试试我的手艺。”
说着,便开始上手按摩,还自吹自夸道:“我这手艺跟我妈学的,我妈是经常去盲人按摩,跟人家师傅学的。”
“说白了也是算偷师。”
华清皎胖乎乎的手使出最大力气给祁霄按摩肩颈,甚至按照记忆力视频那样,拉伸祁霄的胳膊,轻轻地,舒展他的背部。
等她按摩完,整个人都热得不行,本就是夏夜,再加上她用力过猛,整个人额头的汗不停地往外渗。
“行了,按得够久了。”
祁霄伸手握住华清皎的手,眼神疼惜的看向华清皎早已发酸的手腕,轻轻给她揉捏,放松。
“请二位注意一下,这是灵世界,不是学校后面的小树林。”
江北不合时宜的出声,被一旁慕晴晴踹了一脚,外加恶狠狠瞪了一眼。
“你眼馋啊。”
说罢又是一脚,“我近距离嗑cp的机会都被你破坏了。”
华清皎不在乎,感受着手腕处的轻柔的动作,笑颜如花的看着江北,“小树林我还真不敢进呢。”
“你说的这么明了,难不成你经常去啊。”
说罢,意味深长的看着江北,那眼神盯着江北心里发毛。
江北想要移开视线,但接着一瞟,就看到门外的站着的人。
摩挲的窗户上面很明显就看到攀附着一个人,人的轮廓特征不明显,瘦高身材,戴着一顶小帽子,面部似乎是紧贴玻璃,想要把五官都贴在玻璃上。
清冷的月光透过缝隙打进屋子,将那人的人影打在地上,看起来十分渗人。
江北手防止嘴前,指了指门口,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华清皎扭头看去时,祁霄已经率先走了过去。
只‘哗啦’一声,门被打开,一个半大身子的纸人直接摔倒砸在地上,地面上被激起一层灰尘。
不知是不是华清皎的错觉,她感到周身的空气凝固甚至是温度骤降。
祁霄走出门外端详了好一会儿,再次回来时,关上了房门,冲着众人摇了摇头。
“纸人不应该是第四天晚上碰到的,可今天确实循环的第二天。”慕晴晴回忆道。
祁霄和江北不断翻动这地上的纸人,想要找寻蛛丝马迹。
华清皎只瞅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这个纸人跟上一个一样,依旧是没有画眼睛。
她不敢多看,看多了也怪渗人的。
“这是?”
江北感受到纸人肚子里的藏着什么,直接掏出匕首,寒光一闪,纸人的肚子便被破开,里面的竹签横七竖八,江北伸出手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纸条。
看到上面的字后,递给祁霄。
“是什么?”
华清皎好奇的问道,同时接过祁霄递过来的纸条,凭借灯光读出纸条上的字:
“此地有鬼,速速离开。”
纸条是扎纸人所用剩下的纸,上面的黑色字体娟秀工整,一看写字的主人一定是勤于练书法,甚至能看到偏旁部首间的笔锋。
“这会是谁留下的?”
华清皎不解,他们这算是暴露了吗?明明才过了两天,满打满算也只是算作一天而已。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先出声。
最终,纸人再次被烧掉。
看着纸人染成灰烬,华清皎内心隐隐不适,刚刚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音,再加上怪异的形状,那纸人就像有生命一般,在痛苦地挣扎。
“你们在烧什么?”
官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抬头看去就能看到官清穿着一身睡衣,手中拿着几个文件袋,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们这里。
脸上不挂笑容的官清,在残月的照射下,甚至有种不怒自威。
“翻到了一些旧东西,不需要了,想着烧掉也省事。”江北打着哈哈。
“住宿地方不允许有明火,一会儿用水浇灭,以防复燃。
还有,以后烧东西,去西边烧。
夜深了,你们也忙了一天了,早点睡。”
说罢,官清扶了扶眼镜,朝着二楼走去。
“馆长,床下的符纸是怎么回事?”
祁霄清冷的声音在官清踏入第一层台阶适时响起,华清皎明显看到官清脚步一顿,接着他便扭过身子,用着极其平常的声音,“保平安的,毕竟咱们是这地方确实...对吧,别多想。”
话说完,官清快步上楼,人很快消失在拐角处,没几秒传来房门打开关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