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再次有变化就是刘倩的到来。
刘倩是被刘猎户买下来的续弦,刘猎户这个人爱打女人,而且前几个都是被他打死的。
刘倩是个正儿八经的女大学生,因为进山采风,被拐到了清水村。
刘倩刚到的几天,村里天天都不太平。
只要抓住空挡机会,刘倩就会逃跑,不过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被村里人抓回来。
因为刘猎户要时不时进山打猎,为了防止刘倩逃跑,就在自家地窖把刘倩关了起来。
阴冷潮湿,暗无天日的地窖,刘倩早已经分不清楚时间。
大概每天听到鸡鸣,就知道,新的一天来临了。
渐渐的,可能是见刘倩也乖了,刘猎户防备心也小了,把刘倩从地窖又转回到了屋子里,但还是不让刘倩外出。
直到初冬的一天,刘猎户又要进山打猎了,所以早早地拿着铁链把刘倩锁了起来,防止逃跑。
不过,等到刘猎户回来,迎接他的只有冷清的屋子。
这一次,刘猎户的怒火冲天,刚打的狍子直接扔在地上,拿着自家砍柴的斧子,叫上村里人,直接开始搜村,搜山。
因为村口有人守着,所以只可能躲进了山里。
最终,刘倩还是被找到,她在清水桥下的水里泡着,想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再逃出去。
可还没等逃出去,就被抓住了。
刘倩身上衣服早已破烂,又泡在冰冷的水里,体力也早已经支撑不住了。
此时的刘倩如同一个破败的布娃娃,被众人围着,刘猎户拿着斧子从山里走出来。
来到刘倩身旁,上去就是一斧子,直接将刘倩的一条腿给砍断了。
刘倩痛的直接昏了过去,腿上也是血流不止。
不过在场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是冷漠的表情,似乎这件事情跟他们的关系不大。
甚至有人说:“刘哥,你就不能管管你媳妇。”
“对呀对呀,每次找她还浪费了我们不少时间。”
没有一个人关心刘倩的伤势,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地上的女人的死活。
刘猎户当然什么也没说,只是收起带血的斧子,扛着刘倩回家了。
回家请了村医来包扎伤口,顺便得到了一个喜讯,也就是刘倩怀孕了。
这可把刘猎户给激动坏了,自己娶了这么多媳妇,就刘倩这一个人怀上了,这不带好好养着。
刘倩自从醒了以后,得知自己怀孕,面上也没表情,也不开口说话,村医说可能是精神出了问题。
这把刘猎户给急坏了,赶忙问村医:“那会不会影响孩子?”
“这倒不会。”
“那就行。”
因为刘倩之前营养不良,村医说了要是调整不回来,孩子就有危险。所以,刘猎户一日三餐按时给刘倩做饭,刚开始刘倩不肯吃,她不想生下这个孩子,身子自己都不想活了。
但是刘猎户也算是老来得子,见刘倩自己不肯吃,就动手掰着刘倩的嘴,强迫刘倩吃下去。
渐渐的,也不知道刘倩是不是想明白了,也开始自己进食了。
腿不好了,刘倩也外出不了了,刘猎户也算省心了,雇了隔壁的一个婶子,在自己进山时候帮忙照看刘倩。
就这样,刘倩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腿也在慢慢恢复,虽然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但是拄着拐杖还是可以的。
十月怀胎,刘倩临盆生了个大胖小子。
刘猎户抱着自己的儿子了,嘴咧开的老高,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自己有儿子了,后继有人了。
大概是儿子也生了,刘倩可能觉得日子有盼头了,渐渐也会跟刘猎户提要求。
所以才有了家中的挂钟,盘子这类稀奇的玩意儿。
不过在儿子一岁时候,刘猎户进山回来得到一个消息,刘倩带着儿子投河自尽了。
这件事情也给了刘猎户一个不小的打击,从此就阴晴不定,也再买过女人,但是每一次的结局都是随便找个地方给埋了。
故事听完了,华清皎感叹,这村子活脱脱不就是个拐卖村嘛。
不过,之前那个老头讲述的,刘倩自己跳河自尽了,不是把儿子留了下来吗,怎么到这里是母子俩一起跳河。
“那松松?”华清皎指了指院子里的木子松,疑惑问道。
“是倩倩的。”刘奶奶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刘倩逃出去的那天晚上,来了我的住处,因为我这儿偏僻,况且我名声也不好,没人靠近。”
“那天晚上,我没出去,但是外面灯火通明,我就知道,倩倩被抓住了,但是我一个老婆子,精神也不好,无能为力。”
“倩倩这姑娘特别好,生了孩子以后,经常抱着孩子来找我,虽然我有时候神志不清,还会对倩倩说一些难听的话,但是倩倩还是会来看我。”
“倩倩走的那天晚上,她又来找我了,她把她的儿子托付给我了,说给不想让自己儿子也变成这个村里的畜生。”
说到刘倩的时候,华清皎明显感觉到刘奶奶的精神头特别好,侃侃而谈,眼神里都是温柔的光。
大概自己儿子走了以后,精神寄托就是刘倩和刘倩的儿子了。
但是说到村里人,华清皎听出了浓浓的恨意,是呀,自己的丈夫,儿子儿媳和孙子,全部葬送在了这里。
“那为什么刘猎户没有来要回松松。”华清皎还是不理解。
就算能暂时性藏住,但是长久下来根本不行。
“这是因为刘猎户进去过一段时间。”
原来,因为刘倩死后,清水桥一直修不好,导致村里的生意也不怎么样了。
刘猎户因为是靠打猎为生,但是清水桥连接着外界和大山。
桥经常塌,导致进山不方便,所以,刘猎户转行也跟着村里人做这种生意。
但是被人坑了,当了替罪羊,在局子里关了四五年。
等他放出来,当时坑他的那家也早都搬走了,不过值得说的是搬走的时候全部家当都被河水给冲走了。
“其实啊,我都知道,是倩倩的怨气太深了。”刘奶奶看着窗外黑水河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当时,村里刚开始就有人遭遇不幸,只不过没人当回事,直到他们一个个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事情,可以说是家破人亡吧。
村长也请了大师来做法事,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直到有个道士路过村子,那时候村里也没几家了,剩的都是老人了,道士开坛做法,把清水河改做黑水河,桥也改成黑水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