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帐之内,杨玉环犹抱琵琶半遮面,隔着透明的红色丝纱,依稀还是可以看出杨玉环的盛世美颜,杨玉环修长葱白的手指在琵琶上轻轻捻动,优美的旋律便从红帐之内悠悠飘出,拨动每一个人的心弦。
店小二端着几碟好菜送了上来,叶辰几人边吃菜边品曲,倒是感觉十分自在。这等闲情逸致并不单单只有他们才有,即使是下雨天,也有很多宾客只为了欣赏杨玉环的琴曲,特意来此酒楼吃饭,看来同百花楼的公孙离一样,这杨玉环便是这晁凤楼的招牌。
当然来此吃饭的宾客并不全是大雅之人,来此聆听杨玉环的美妙乐曲的,有几个登徒浪子觊觎着杨玉环的美色,他们来到红帐前,对杨玉环说道:“美人儿,光弹琴手指累不累啊,要不要哥哥帮你按一按啊。”说罢,他们便要掀开红帐走入帐内。
叶辰一蹙眉,对一旁的店小二问道:“你们不是说会守护杨玉环的清净吗?这样你们都不管?”
“哎,这些都是长安城有名的公子哥,小的有几条命也不敢插手啊。”店小二此时面露难色。
“那就是说,你就这样看着杨玉环被他们调戏了?”老金气愤地说道。
“哎,几位客官别急,这些人动不了杨小姐一下的,大家放心。”店小二这时摆着双手,示意大家不要着急。他也在一旁的空桌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神态自若地看着红帐内。
这时几个浪子已经拨开了杨玉环帐前的红纱,走了进去,边走口中还不忘调戏道:“还是这里面暖和,让哥几个在这里取取暖。”
此话一出,周围的几个公子哥一起放荡地笑了起来,这笑声里带着兴奋和奸淫,但是他们只顾沉浸在自己的笑声里,却没发现杨玉环此时脸上的神色一沉,目光冷了下来。
杨玉环的手指快速地波动着琴弦,瞬间曲调就从刚才的宛转悠扬变成了节奏紧促的音律,而一波音浪从杨玉环的琵琶中射出,一圈圈荡漾开来,打在几个闯入帐内的公子哥的身上,公子哥们刚刚接触到音浪的边缘身子就被重重弹开,纷纷向后跌出红帐之中。
杨玉环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琴声依然是行云流水,婉转悠扬,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跑,快跑,这个女人有诡。”公子哥从地上爬起来,对同伴喊道,屁滚尿流地爬出了酒楼。
“怎么样,几位客官,我就说了不需要担心吧。”店小二喝了一口茶水,淡定地跟叶辰几人说道。
“看来这就是我们的招的人了。”叶辰笃定地说道,这次一定错不了。
“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杨玉环才愿意接见,我们只是有几句话想同她说。”李思雨对店小二说道,经过了刚才这出,他们更不敢贸然闯入帐内了。
“杨玉环小姐没什么爱好,只是喜欢在这里演奏乐曲,听说过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吗,你们若是能找到懂音律之人,或许能引起杨玉环的兴趣。”店小二说道。
“那你们这酒楼内可有古筝?”李思雨问道。
店小二愣了一下,说道:“你说的古筝,可是那十三弦的秦筝?”
“正是。”李思雨回道。
店小二接着说道:“这秦筝小店的确有,是当初酒楼掌柜的买给女儿的,可是这小女似乎对音律毫无兴趣,便一直堆在仓库之中了,小姐需要,倒是小的可以去问下老板,只是这古筝已经在仓库堆放了许久,有些破旧了。”
“不打紧,能否找出来,借我弹上一曲?”李思雨问道。
”好,没想到姑娘也是善乐之人,我这就去问下掌柜的。“店小二跑向后房。
“没想到你还会弹古筝啊。”赵一千笑着问道。
“那当然,我可是古筝十级,技多不压身嘛。”李思雨用赵一千自己的话回道。
不一会,店小二就提着一个陈旧的古筝走出来,这古筝果然有些年头,上面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店小二用嘴轻轻吹了一下,瞬间灰尘四溢,呛得几人纷纷咳嗽不已。
“思雨,这古筝你还能弹吗?”赵一千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问题,只要琴弦没有松动就好,只是现在古筝都是21弦,唐朝都是13弦,会有一些差别。”李思雨自信地说道。
听着两人的谈话,店小二此时感到有些发蒙,这几人莫不是还没喝酒就说起胡话来了?以为自己是未来来的人?不过看着两人的装扮也不像是属于这里,应该是西方原来的使者吧。
在店小二小心地将堆满灰尘的古筝擦拭干净,李思雨便将它横在自己的面前,尝试着拨动了记下,琴声的乐律响起,看起来这琴虽然陈旧,但是琴弦却没有松动,音色依然不受影响。
听到李思雨拨动了几声琴弦,杨玉环的手指这时停止了拨动琴弦,她安静地听着帐外是谁在作曲。
李思雨确认了古筝依然可以弹奏后,便调整心神,开始了演奏,她演奏的是当代名家创作的乐曲,琴声刚刚响起,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李思雨的古筝技艺已经登峰造极,琴声比杨玉环弹奏之曲更加流畅,所有人都沉浸在李思雨的琴声之中,没有一人打断。
一曲作罢,所有人都沉浸在刚才的乐曲中,没有清醒过来,听惯了杨玉环的琵琶演奏,他们没有想到还可以有人可以把乐曲演绎地如此让人悦耳动听,店小二更是张大了嘴,迟迟没有说出话来。
片刻沉寂之后,在红帐之内,杨玉环率先鼓起了掌,她推开红帐走了出来,走向古筝后的李思雨,对她说道:“姑娘真是好琴艺,我有种俞伯牙碰到钟子期的心境,不知可否请姑娘入帐内,一同赏茶奏乐?”
“好呀,杨玉环姐姐,我正好想学习下琵琶的演奏呢。”李思雨笑着说道。
杨玉环捂嘴笑了一下,这一笑倾国倾城,她同李思雨一同走入红帐内,拉上了红纱,他人看着红色丝纱内的两个身影,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却可以感到她们此刻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