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膳后,萧刹边吃边告诉赵清婉道:“朕对皇后的补偿,皇后一定会喜欢的。”
“哼,您就这么肯定?臣妾可是个挑剔的人哦!”
“哈哈哈,朕就是知道朕的皇后是个挑剔的人,而且,还是个挑剔无比的人!”
萧刹大笑着说罢。
将身子侧过来了一些,宠溺地轻轻刮了一下赵清婉的鼻子。
然后才接着说道:“所以,这入不了皇后之眼的补偿,朕哪会轻易地说?”
“讨厌,那到底是什么入得了臣妾之眼的补偿嘛?您快说,人家等着呢!”
“小傻瓜,看吧,都已经这么等不及了!”
“好吧,朕不跟你卖关子了,朕准备等下带你出宫,怎么样?这个补偿,皇后该无从挑剔了吧?”
“真的,皇上?您等下要带臣妾出宫?”
“嗯,皇后开不开心?”
“臣妾太开心了,谢谢皇上,您对臣妾真好!”
赵清婉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一脸激动喜悦地说完。
马上亲了萧刹的脸颊一下。
萧刹见她一听到出宫,如此欢欣雀跃的样子,既也跟着开心。
也有些悄悄的愧疚。
自己以前怎么没想到,偶尔也抽些时间出来带她出宫走走看看,让她多开心一下呢?
她入宫三年多了,才想着带她出宫一趟。
实在是有些不够体察她的心意。
“皇后开心便好,那等下用完膳了,咱们便马上出发。”
“好!不过,臣妾出宫了,那安宁和恒儿……”
“傻瓜,安宁和恒儿你不用担心。朕已经吩咐沈统领,让他下午亲自看守凤仪殿,有他镇守,不会出什么漏子的。”
“何况,不是还有霍莲莲在吗?你不必担心。”
“好吧,皇上您可安排得真周全。”
“傻瓜,朕想让你放心地出宫好好玩一趟,自然得处处打理妥贴了。”
“嗯,谢谢皇上。”
二人边吃边聊,愉悦地用完午膳。
然后去看了看孩子,跟相关人等交代了一番。
萧刹便带着赵清婉上了马车,一起出了宫。
马车一驶出皇宫,赵清婉便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一脸灿烂笑容地抬头看了看天和皇宫周边的风景。
然后对萧刹说道:“皇上,咱们让马车一路走慢一点,好不好?”
“好,都听皇后的。”
“谢谢皇上。”
赵清婉转过头来开心地亲了一下萧刹。
又继续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帘子外,让她今日觉得格外神清气爽的风景。
萧刹眸光宠溺地默默看着她,让她尽情看个够。
尽情看了片刻风景后,赵清婉的兴致才暂时收起来了一些。
随即转过身来,一只手揽着萧刹的胳膊。
将头亲昵地靠在他肩膀上。
神情有些感触地柔声说道:“皇上,咱们成亲三年多了,这还是咱们第一次一起正式出宫呢。”
“嗯,是。之前,是朕疏忽了,朕跟皇后道个歉。”
“皇上不必跟臣妾道歉。”
“之前也怪臣妾不好,是臣妾让咱们错失了两年时光。臣妾之前要是不那么倔,说不定那两年,咱们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皇后,朕真没想到,有一天你能如此想,朕真的很欣慰。”
萧刹听到赵清婉的话,想起那两年的种种。
内心也不由一片感触。
随后动容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人家又不是个冷血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想?其实,臣妾还悄悄想过,若是……”
“若是什么?”
“若是咱们初夜那晚,您没有走,能放下面子一直陪着臣妾。哪怕臣妾一直背对着您哭,您也始终不走。”
“说不定,等人家那晚哭完了,便愿意试着放下过往的一切,跟您好好过日子了。”
“真的,你真的这么想过?”
“嗯,人家真的有这么想过。初夜,您对人家那么温柔,疼惜,如珠如宝一般,人家是真的对您有好感,也真的对您有动心的感觉。”
“只是,人家一直不敢真正的面对,更不敢承认……”
“傻瓜,你说真的?”
萧刹有些激动地问道。
“嗯。不然,您以为您后来每次来凤仪殿跟人家怎样,人家为何从来没有拒绝过您?”
“那是因为,人家在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排斥您跟人家亲近。甚至,您有时好多天没来,人家心里都觉得很失落,会偷偷地想念您。”
“傻瓜,你这些心思,为何之前一句都不肯跟朕说?你若早点跟朕说,你和朕又何必都受那么多苦?”
“人家哪好意思?”
“人家之前毕竟喜欢了宴子勋那么多年,哪好意思接受自己,这么快便对您这个男人动了心?人家会瞧不起自己的!”
赵清婉将藏在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如实坦露了出来。
此刻。
比起自欺欺人,她更愿意做一个真实而不完美的人。
真实的她,便是在喜欢了宴子勋十几年后。
一个柔情万千的初夜,便爱上了萧刹这个爱她入骨的男人,这个她名副其实的丈夫。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爱情,由心而起,本就不是用时间和先后来衡量的。有的人,哪怕日日相见,但永远也不会动心。有的人,一眼,便是万年。”
“朕对你,便是一眼万年,刻骨铭心。”
“朕可以如此对你,你为何就不能如此对朕?承认咱们的第一夜便爱上了朕,就有那么难启齿吗?”
“人家以前就是觉得难嘛!”
“那现在呢?”
“现在,臣妾已经很确定,臣妾在三年多以前,在和您成亲一个月的那晚,便已经爱上您了……”
“傻瓜,那还是比朕少了很多年。不过,够了,朕已经特别知足了。”
听到心爱女人真实的心声,萧刹不由紧紧揽着她。
心里涌起一抹巨大的欣慰与感动。
过去错失而煎熬的两年。
此刻回头再看,也并非全部错失,起码,原来他们都有在互相爱着彼此。
只是,方式不同,缺乏交流。
从而让一份相爱,变成了两份折磨与煎熬。
“傻瓜,那你现在能分清,你对宴子勋是什么样的感情吗?”
“能。臣妾现在对他,是一种像亲人和朋友一样的牵挂,还有……一份愧疚。”
“但臣妾知道他对臣妾还不是,所以,臣妾也还不能坦然面对他。怕自己不管怎么做,怎么说,都会让他受伤。”
“好,傻瓜,朕能听到你这么说,已经很开心了。”
“你现在既然还不能坦然面对他,那就慢慢来吧,朕不急,你也不用急。朕相信总有一日,你能坦然面对他的。”
“嗯,谢谢皇上……”
赵清婉呢喃着回道。
不由将脑袋往萧刹脖子又靠近了些,贪恋着他特有的让她心动的男人气息。
更贪恋着他给予的包容和依赖。
二人一起亲昵而温馨地靠在马车上。
一路边温声软语地说着之前未曾说过的知心话,边驶向天高云阔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