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凤仪殿两个守门太监点头确认。
沈贵人修改了数次。
最终定型下来,画好了一张那个传话小太监的画像后。
颖妃随即将所有下人都打发了出去。
然后对沈贵人说道:“沈妹妹,这张画像,还请你帮忙多画几张。”
“还有,今日我请你来昭阳殿帮忙画像之事,还请妹妹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讲起。”
“姐姐放心,妹妹不会对外说的。”
“好,今日真是有劳妹妹了。”
“对了,沈妹妹,其实我有个疑惑,之前挺想问问你的。只是妹妹这段日子一直未出门,我也没机会。”
颖妃打量了下沈贵人以纱遮面,看不太清楚的脸,亲和地说道。
“哦?姐姐有何疑惑想问妹妹,请讲。”
“好,那我便说了,还望妹妹听了莫介意。”
“我想问的是,妹妹的脸在凌梅园突然被蜂子蛰了,当初可有怀疑过,此事是不是后宫哪个嫉妒你的嫔妃所为?”
“呵呵,回姐姐,不瞒姐姐说,妹妹确实怀疑过。”
“哦,那你怀疑谁?可否透露给姐姐知晓?”
“这……妹妹尚没有证据,怕冤枉了她们。”
“她们?莫非妹妹不止怀疑一个人?”
“呵呵,对!”
沈贵人轻扯唇角,眸光随之变得有些冷厉的回道。
想起这段日子,每日照镜子时,这张丑脸给自己心里带来的痛苦与阴影。
还有去宣室殿为萧刹伺候笔墨之事也给弄丢了。
沈贵人心里便不由生起一股恨意。
“妹妹,你放心,你尽管把你怀疑的对象讲给我听,我绝不会随便透露给第二个人听的。”
“说不定,我日后还能为妹妹将暗害你之人给揪出来,为你报仇,当是答谢你今日帮我画像的人情。”
“真的?姐姐?”
“嗯!我乃将门之女,定说话算话,也说到做到,妹妹大可信我。”
“好,妹妹信姐姐,妹妹信姐姐!”
听到颖妃的话,沈贵人顿时一脸激动。
终于有人愿意帮她查找真凶,为她报仇了,她自是不愿错过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那你怀疑的她们都是指谁?”
“回姐姐,妹妹怀疑的人,一个是蒋贵人,一个是良妃!”
“哦?竟是她们?”
“我还以为最大的可能会是兰妃,毕竟自你去宣室殿伺候笔墨后,每次去皇后那儿请安,最针对你的人便是她了。”
“兰妃那段日子确实一直针对妹妹。不过,她针对妹妹是在明面儿上,妹妹和后宫上下都知道。”
“所以妹妹也有刻意防着她,从不与她亲近,反倒不那么担心。”
“可良妃与蒋贵人二人针对妹妹,却是在暗地里,所以才让妹妹一时大意了。”
沈贵人有些懊恼地说道。
然后把蒋贵人那段日子突然对她热络起来,及各送了两盒胭脂给她和良妃的事,一一讲给了颖妃听。
颖妃听罢,默默点了点头,也觉得她们二人的嫌疑颇大。
这二人能对当时正受宠的沈贵人如此居心不良。
便也能对别的正受宠的嫔妃居心不良。
今日她与萧刹在昭阳殿比剑,良妃便恰巧在场。
她此刻最怀疑的人也是她。
只是,刚刚拷问了一遍昭阳殿的下人。
她与萧刹在比剑时,有谁出入过昭阳殿的大门?
他们都说没留意到。
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观赏她与萧刹的精彩比试上。
她如今只得凭着沈贵人帮她画的画像,到时去暗中打听与寻找了。
沈贵人与颖妃在昭阳殿一边帮她画像,一边与她私谈着暗害她的嫌疑人时。
这厢。
赵清婉在凤仪殿里仍然痛苦而虚弱地叫唤着。
萧刹守在门外,听着她一声一声的叫唤,心里如热窝上的蚂蚁,越来越焦灼不安。
也无比心疼自己心爱而娇弱的女人要经受这样的痛苦。
而他这个做丈夫的,做堂堂一国之君的,此时却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无奈地干等着。
萧刹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发誓,生完这一胎,无论皇子还是公主,绝不让赵清婉再生了!
他实在不舍得她再经受一次生育之痛。
她去年在冷宫生安宁时,他不在场,没有见识过,女人生孩子是如何痛苦?
如今见识了,他必不让她今生再多承受一次。
萧刹在门外守到夜幕渐渐拉下来了,赵清婉还在里面痛苦地叫唤。
他实在等得不安极了。
心里也涌起一股他极不愿去面对的恐惧感,怕会失去赵清婉。
不由着急地朝里面扬声喊道:“霍莲莲,皇后到底怎样了?为什么生那么久还没生出来?你马上给朕回个话!”
“皇上,娘娘有难产的迹象!”
“什么?”
萧刹听到霍莲莲的回应,顿时急得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凤榻前。
一把抓着赵清婉的手道:“皇后,你怎么样了?朕在这里!”
赵清婉脸色无比苍白,耳边的头发也浸湿了,根本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
仍在虚弱而痛苦的下意识地叫唤着。
“霍莲莲,皇后到底怎样?什么叫有难产的迹象?你给朕说清楚!”
“回皇上,娘娘胎位有些不正,而且又没有力气生。”
“胎位有些不正?你不是江南女神医吗?难道没法子将皇后的胎位矫正吗?”
“莲莲只帮人矫正过一次胎位,这方面经验尚浅……”
“朕不管!”
萧刹急切而强势地说道。
“你既然会过一次,那便马上帮皇后将胎位矫正!你需要朕在旁边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朕要皇后母子平安,你听到没有?”
“诺,那莲莲便先暂且一试。不过皇上,莲莲是说万一……万一大人与孩子只能——”
不待霍莲莲说出后面的话。
萧刹便恼怒地大吼着中断她道:“朕在,没有万一!”
“若有万一,必须保皇后!保皇后!听到没有?皇后若有事,你的脑袋也不用再留在你的脖子上了!”
“诺!莲莲明白了!”
霍莲莲有些紧张地深呼吸了一下。
然后便开始在赵清婉的腹部做起了矫正胎位的推拿术。
她也没再把萧刹支出去。
而是任他坐在榻边,尽情地紧紧握着赵清婉的手。
她想,或许萧刹这个做丈夫的此刻能陪在赵清婉身边,也能给赵清婉一些心理抚慰与力量吧。
于她等下生产或许也是好事。
什么忌讳不忌讳,吉利不吉利,难看不难看的。
且先让这些禁锢人的习俗与思想都丢一边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