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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沈依楹接过圣旨缓缓起身,“有劳安公公了。”

“哎,公主客气了。三日后,老妇人安葬后就请公主上路吧。”

“是。依楹明白。”沈依楹示意绿蓉儿打理些银两给安顺天,独自一人走进灵堂。

沈依楹望着堂前悬挂的奠字,淡淡开口,“娘,三日后我要离开这里了。这一去,或许就是永别了……”

“女儿很想带着您的灵位一起走,可女儿明白您是断然不愿意去的。这里有爹,有石叔叔还有训庭哥哥,他们都会陪着您。您不会再孤单了。”

“一切都交给女儿吧……”

“小姐……”不知何时绿蓉儿已出现在沈依楹身后,“您太苦了。”

沈依楹转身走向她,带着淡淡的微笑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傻丫头,我还有你陪着,怎么会苦呢?”

“小姐!”绿蓉儿紧紧搂着沈依楹,希望能给她最大的支持。

“乖,我没事。”沈依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温柔地安抚着,“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嗯!”绿蓉儿坚定地点了点头。

*

三日后

沈依楹一袭白衣站立在新墓前,秋风潇潇,吹起她清凌的罗裳。送葬的人早已各自散去,只留下沈依楹和绿蓉儿主仆二人。

“小姐,时候不早了,”绿蓉儿看着渐暗的天色,提醒道,“我们该回去了。”

“好。”沈依楹点了点头,再看了一眼墓碑,转身离开。

永别了,我的亲人!

她的心底默默念出这句话,今日一别,无论成败与否她都不可能活着回到这里,这是她的觉悟!

回到沈府,沈依楹有些疲惫,正想回屋休息,却遇到了圣上。

“皇上?”

“嘘,朕是微服出来的。”上官耀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拉着沈依楹往屋里走去。

“不知皇上驾临,所为何事?”沈依楹甩开了他的手,走向母亲的灵位。

她用手轻轻擦去牌位上的污迹,态度冷淡。

“朕明白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在你面前。”

“依楹不敢。”这句不敢说得有些牵强,但出于礼数不得不说。

“楹儿,你狠朕,朕明白。”他的神情变得黯然,“但你明日就要离开了,朕只想再好好看看你……”

“皇上请回吧。作为臣子,依楹希望皇上早日立后。”她依然没有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灵位。

“楹儿,你就不能再让朕看你一眼?”

“皇上请回!”

“再看你一眼,真的就这么难吗?”上官耀辰绕到沈依楹身前,凝视着她的脸。

沈依楹将头瞥向一边,依旧没有看他,“皇上请回。”

上官耀辰认命地叹了口气,转身往屋外走去。

“小姐,大婚的喜服送来了,您要不要试试?”管家周景仁手捧红色衣物来到沈依楹面前。

“烧了。”沈依楹平静地说了两个字。

“什么?”周景仁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再次询问确定。

“烧了。”平常到再平常的话语,就像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上官耀辰也因此而停下了脚步,他不懂她要做什么。

“小姐,那可是婚嫁的衣服。”一旁的绿蓉儿以为小姐没听清楚,再次重复道。

“就是喜服,烧了!”沈依楹斜眼瞟想周景仁手中的衣服,“我的喜服只有身上这件白色素服!”

012

沈依楹一句以白色素衣为喜服震惊全场。

“小姐,这么做只怕……”

“放心,他的目的只是要我嫁过去,衣着如何,他根本不会在乎。”沈依楹冷笑着打断了绿蓉儿的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堂。

“蓉儿,真的要烧吗?”周景仁不确定地询问道。

“烧吧。”绿蓉儿叹了口气,走向上官耀辰,“若是小姐有何不当之处,望皇上见谅。”

“朕明白,不会怪罪她的。”上官耀辰理解地点点头,“以后都要靠你了。”

“皇上放心,奴婢明白。”

“那就好,朕回宫了。”上官耀辰无奈叹息,转身往府外走去。

“送皇上!”

绿蓉儿送走了上官耀辰,立刻走出大堂,往月楹居去了。

“皇上回宫了?”沈依楹坐在床边,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嗯,刚走。”绿蓉儿上前帮忙,试探的问道,“小姐,您真的要穿白色素服出嫁吗?”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沈依楹一脸淡泊,语调听起来冷得让人哆嗦。

“您不怕触怒欧阳戕仪吗?”绿蓉儿将叠好的衣物放进樟木箱中,试探地询问。

沈依楹若有所思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眼望向窗外的天空。

良久,她才平静地开口,“他的目的是我,我愿意出嫁,他就不会再有刁难了。”

“小姐很了解他。”

“有吗?”沈依楹转头看向绿蓉儿,随后低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可能因为他是我的死敌吧。”

绿蓉儿没有再说话,心中有着一团团疑问:红绫国的几次相遇,小姐的态度并非死敌那么简单,似乎还有这难以言喻的羁绊。

“这几天,你也累了,今天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还要随我进宫拜别皇上和太后呢。”沈依楹将东西打包好,放置到一边,温柔地开口道。

“是。小姐也早点休息,晚安。”绿蓉儿点头退出了房间。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沈依楹从怀中取出之前的蓝色锦囊,从里面取出一个白色硬实物体。

乍看之下,那是一团风干的面团;仔细一看,却是兔状点心。

没错,这个就是三年前,欧阳戕仪为沈依楹做的玉兔点心!沈依楹不舍得丢,就找蜡匠在风干的面团外涂了一层蜡油。

“为什么每次我都是以细作的身份接近你?白色素服会激怒你吗?”沈依楹趴在桌上迷离地看着眼前的小玉兔,“如果你能把我打入冷宫,永远不再相见就好了!”

沈依楹根本下不了手,就算是仇人,她也狠不下心肠。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相遇总会有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这到底是为什么?莫非是我前世作孽太深,今生才要如此折磨我?”

沈依楹实在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下不了手,但事实就是事实,便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她皱着眉头紧盯着桌上的小玉兔越想越累,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地她失去了意识,睡着了。

“这是哪?”沈依楹飘飘荡荡地游走在空中。

“呲”的一记声响,沈依楹的目光被吸引到了不远处的厮杀中。

那是……

“欧阳戕仪!”

一袭黑衣的男子,后背被身后的女子一剑刺穿!

定睛一看,那女子竟然是自己,“不可能!”

沈依楹的思绪极度混乱,那一男一女的长相是自己和欧阳,但他们的对话却好像是另外两个人。她屏气凝神,尽可能地靠近那里,但不管多努力,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丝毫没有缩短。最终她放弃了这个想法,尽可能仔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要杀了你!”女子忿忿开口,似乎失去了常性。

“玥灵!”

男子叫唤那女子的名字,脸上浮现出一丝痛楚,但很快就变得嗜血残忍,他毫无怜惜地将女子震开,剑也随之抽离身体。

顿时,血花四溅……

“不要,欧阳戕仪——”沈依楹猛地坐起身,双手在空中胡乱抽打。

她重重地喘着气,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原来是梦……”

“好真实的梦。我杀了他?”沈依楹右手抵着自己额头,用力地甩了甩头,“不对,那女子叫玥灵!”

“玥灵?为什么长得和我那么相像?”沈依楹抓着自己的发丝拼命想着,但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绿蓉儿端着脸盆走进了房间,“小姐,您醒啦,昨晚睡得好吗?”

沈依楹迅速收起了桌上的玉兔和锦囊,不动声色地走向绿蓉儿,“还好。”

“小姐,洗漱以后,是否就要进宫拜别皇上和太后了?”

“嗯。”沈依楹接过毛巾点了点头。

*

进宫后,沈依楹很顺利地拜别了皇上和太后,此刻的她与金晟国已没有太多的羁绊,拜别不过是形式而已。

在皇上的圣谕下,沈依楹坐上了黑珲国的迎婚车。

“公主可还有话要说?”闵荣海细心地询问车中人。

“起程吧。”沈依楹没有多余的话,直接下令起程。

“是。”闵荣海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起程!”

马车缓缓行驶,沈依楹扯开车帘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心中默默告别。

“小姐,我们还会回来吗?”绿蓉儿不舍地问道。

“这一别,也许就是永别。”沈依楹依旧看着窗外没有回头。

“如果你舍不得,就留下吧。”沈依楹转身看向绿蓉儿,认真地说道。

“小姐这是什么话?蓉儿要生气了!”她嘟着嘴,十分委屈地开口,“对蓉儿来说,你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去哪儿,蓉儿就跟您去哪儿。除非小姐不要我。”

“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沈依楹浅浅一笑,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抚着,“我只是担心前路凶险,会连累你。”

“蓉儿不怕,只要能和小姐在一起,蓉儿什么都不怕!”

“好,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嗯!”

绿蓉儿用力点了点头。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外传来冷逸龙的声音。

“末将冷逸龙叩见圣楹公主。”

“起来吧。”沈依楹揭开门帘看着车前的冷逸龙,“冷将军怎么来黄驰城了?”

“启禀公主,皇上命末将来此护驾。”

“将军是护婚史?”

“正是。”

“有将军护驾,依楹确实可以高枕无忧了。”沈依楹微笑着放下帘子,平淡地开口,“起程吧。”

“是。”

婚嫁队伍继续前进,闵荣海与冷逸龙交换了一个眼色,策马先行奔赴回国。

013

寒风,狂沙。

离开金晟国已经三天了,车队早已上了中央驰道。沈依楹看着车窗外凄冷萧条的景色不禁叹气。

“小姐,怎么了?”绿蓉儿取出水壶,倒了杯水给沈依楹。

“没什么,只是一路上的景致太萧条了。”沈依楹接过水杯,轻抿了一口道。

“说来也奇怪,这中央驰道理应热闹繁华,怎就成了如此冷清之地?”

“山贼流寇你也是亲眼所见,会出现这样冷冷凄凄的景致,也是情理之中的。”沈依楹放下水杯,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从金晟国北门,往西北方走,不是更快嘛,为什么一定要走这中央驰道呢?”

“国与国之间的联姻,自然要从正门出入,这是无可厚非的。”

“小姐,您真的决定嫁给那个人吗?”绿蓉儿依然有些不相信。

“我还有选择吗?”

“当然,如果小姐不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逃走!”对于沈依楹的能力,她向来不会怀疑。

“傻丫头,我跑了,金晟国和黑珲国不就宣战了。”沈依楹淡笑着看向窗外,此刻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小姐,您可以不去管这些!只要您愿意,天涯海角哪里不能容身?”

“人如果真能随心所欲,哪里还会有烦心的事情?”

“可小姐这身孝服,蓉儿总是为您捏把冷汗,觉得你会触怒黑珲国国君。”

“他这么大费周章地得到我,难道还要为了这身孝服,杀了我不成?”沈依楹半开玩笑回了一句,心里其实非常想要触怒对方。

因为,这就是她避开他的最好方式。

“话是没错,可他毕竟是个暴君,说不定……”

“那正好。一怒之下杀了我,他就失尽天下民心,等同自毁江山!”沈依楹说得有些冷酷,似乎一心想造成这样的局面。

“小姐,不可以!您绝对不能有事!”

“好了,开个玩笑而已。我们不说这个了。”沈依楹微笑着打断了绿蓉儿的话,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这是佯装轻松。

“小姐!”绿蓉儿也明白她是故意转移话题,生气地嚷道。

“别说话,外面好象有喊叫声。”沈依楹打断了她的话,揭开窗帘向外望去。

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奋力向车队跑来,她裸露的双脚污秽红肿,脚上还渗出红色的血迹;她的身后烟尘四起,隐约夹杂着马蹄声,似乎在躲避什么。

“救命!救命啊!”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向沈依楹的马车,或许因为长时间干渴,呼喊,她的声音显得沙哑异常。

“她好像是逃出来的。”绿蓉儿凑到沈依楹耳边道。

“看看再说。”沈依楹放下车帘,静静地等着事情的发生。

“救我!军爷求求您,救我!”女子用身体挡下了车队前进的道路,咚地跪倒在地。

“大胆!竟敢拦截公主婚驾!”队首的士兵以矛挡住了她的去路。

“贱人别跑!”身后传来一阵叫嚣,跟着沙尘飞舞,一群穿着类似牧民男人策马而来。

“小贱人,还跑!”为首的男子翻下马背,抓着女子的头发就往后拖。

“不要啊,求您放过我吧!”女子哭求着,眼神绝望地看向冷逸龙,“军爷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

“妈的。小贱人,你再不老实,老子把你卖去窑子!”男人火气上升,直爆粗口。

“不要啊,求您放了我吧!”女子拽着男人地衣角哭求着。

突然,她看到了沈依楹,连忙跪地求救:“小姐,车上的小姐,求您救救民女!”

“贱货!别给老子惹麻烦,得罪了官家谁也保不住你!”男人重重甩了女人几巴掌,拖着她往后走去。

“冷将军。”沈依楹的声音缓缓响起。

“公主,有何吩咐?”冷逸龙驱马来到车窗边。

“把那女孩带过来。”

“是。”听了沈依楹的命令,冷逸龙策马上前,挡住了男人的去路,眼神高傲地询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人。”男人粗俗地开口。

“不是的,不是的!”女子积极否认,“他们是人口贩子!”

“混蛋,连你家男人都不认了!”说着男人又甩了女人两个嘴巴,眼神中充满了警示。

“民女的话句句属实!请将军无论如何救救我!”女人甩开男人,抱着冷逸龙的脚,死命不松开。

“你还……”男人正要教训她,被冷逸龙单手挡了下来。

“休得动手!”

“你先跟我去见公主殿下。”冷逸龙拉起女子往沈依楹那走去,“公主,人已带到。”

“你叫什么名字?”沈依楹看着她问道。

“眉儿。”女孩跪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地回答。

“他是你的夫君?”沈依楹并未揭开车帘,只是例行询问。

“不是的。他是人口贩子。”眉儿努力解释着,“他们专门抓一些落单的男女去奴隶市场买卖。”

“臭丫头,你再胡说,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男人说着就要冲上前打人。

冷逸龙长剑出鞘,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也只能退到一旁,客气的解释道:

“公主明鉴!她是小人的女人,因为小人喝酒打了她,现在和小人闹变扭呢!”说话时,那男人还不忘用眼神恶狠狠地警告着眉儿,让她不要乱说话。

“不,不是的,不是他说的那样的!公主殿下,请您相信我,他真的是人口贩子。”眉儿慌张地解释,可能因为太害怕了,说话时浑身打着颤。

沈依楹看着男人身后的阵势,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贩卖人口确实禽兽不如,但也非一朝一夕便能清除干净的。

对此,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眉儿本宫看了甚是喜欢,就当本宫向你买了她吧。”

“这怎么行!”男人脱口而出,并未顾及后果。

“如何不行?莫非你想忤逆本宫?”沈依楹的声音依旧轻柔,但语调却隐含着极度不满。

“小民不敢,只是她是小人……”

“你娶她时候多少钱,本宫出十倍的价钱就是了。”

“十……十倍!”男人听到这个数目,说话变得有些口吃,“五……五十两……娶的。”

“冷将军,给他五百两。”沈依楹没心情在这件事上纠缠,草草打发道。

“是。”冷逸龙没想到沈依楹会这么处理,在他看来应该是大打出手,好好教训一下那人贩子才对。

“拿了钱,别再让本宫见到你。否则定斩不赦!”沈依楹冷冷地撂下话。

“是是是,小人明白!”男人清楚地知道话中含意,一个劲地点头道。

有些话不需要明说,但却能很好的警告对方。

这比用武力威吓,更具杀伤力。

“起程!”沈依楹平淡地开口,示意绿蓉儿揭开车帘,“眉儿你到车上来吧。”

“是。”眉儿欣喜地坐上马车,见到了救命恩人的容貌。

“眉儿见过公主殿下。”

“你有伤,不要行礼了。”沈依楹免了她的跪礼,“蓉儿,帮她整理一下。”

“是。”绿蓉儿倒了一盆清水,为眉儿清洗着伤口。

“唔……”

“疼就说出来。”绿蓉儿放轻的力度,继续为她清洗。

“不疼。”眉儿傻傻一笑,看着自己被一点点洗刷干净。

之后,绿蓉儿为她换下破旧不堪的衣物,换上了干净的新衣,“呀,刚才像个小乞丐,现在这么一打扮倒是个小美人呢。”

“姐姐说笑了。”眉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脸上的伤,没事吧?”沈依楹审视着她脸上的伤痕,关心地开口。

“多谢公主关心。并无大碍。”

“听你的口音,应该是黑珲国的子民,怎么会出现在这?”沈依楹有些疑问需要她做解答。

“一个月前,小女唯一的亲人病逝,小女独自护送亲人的骨灰回归故土。谁知半路上遇到刚才那些人口贩子,就被他们掳了去。原本是要被卖去紫冥国的,幸好在此遇见了公主殿下,眉儿的名节才得以保全。”眉儿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的遭遇。

“你的伤,是在押送途中多次逃跑造成的?”绿蓉儿想到她身上新旧不一,深浅不一的伤口,不免做此猜测。

“嗯。每次逃跑,被抓回去了,都是一顿毒打。”

“那你还跑?”沈依楹很难想像一个弱质女子能几次三番承受这样的伤害。

“要跑,若是真的到了紫冥国,就是真正的人间地狱了!”眉儿坚定地开口,眼中有着不屈不挠地勇气。

“好丫头!真勇敢!”绿蓉儿由衷称赞。

“小蓉姐姐过奖了。”眉儿低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沈依楹听完了她的叙述,取出一代银子送到她手中,温柔的说道:“我们的车队就是去黑珲国的,回国后你就下车回家吧。这里有些银两,回去后你自己找点小生意做,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公主,请您别赶我走!”眉儿给沈依楹磕头道。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公主,眉儿已经孤苦无依了,即便回去也是遭人欺负的下场,还请公主收下眉儿吧!”

“这恐怕……”

“公主求您了,收下眉儿吧。”眉儿一个劲地磕头,“眉儿什么都会做,一定不会被公主添麻烦的。”

“你快起来,我此去黑珲国,祸福难料,你跟着本宫,只怕会连累你。”沈依楹将她扶了起来,无奈地摇头。

“眉儿不怕,眉儿的命是公主救的,就算为公主死,眉儿也不会皱眉犹豫。”

“傻丫头,你这是何苦呢?”

“公主不懂,孤苦伶仃,任人欺负的感觉很可怕。”眉儿泪流满面地看着沈依楹,眼中充满了恐惧。

“罢了,你想跟着就跟着吧。”沈依楹因为她那无意识的一句话决定留下她。

无依无靠,无亲无故的苦有谁比她更能体会呢?如今她还有蓉儿,但眉儿却身无旁人,岂不比她更可怜?

眉儿听她愿意收留自己,连忙磕头:“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好了,快起来吧。以后都不要这么多礼。”沈依楹让绿蓉儿将她扶起来,“你以后就跟着蓉儿吧。”

“是。眉儿遵命。”眉儿破涕为笑,面向绿蓉儿,“蓉姐姐在上,请受眉儿一拜。”

“使不得,快起来。以后你我姐妹相称便是了。”绿蓉儿立刻将她扶了起来,微笑着抚过她额角的散发。

“是,蓉姐姐。”眉儿甜甜地笑了,“以后还请姐姐多加提点。”

“放心。”绿蓉儿点了点头,多了个伴总要多点乐趣。

*

身后,适才暴虐眉儿的人口贩子,眼看着送嫁车队渐行渐远,不禁开口道:

“大哥,我们现在可以回去复命了。”

“这还用说,我们走!哈——”

男人发出阴冷的笑声,带着自己的人策马远去。014

黑珲国,宏明殿。

气势雄浑的黑色宫殿,在冬日白雪的映衬下更显肃穆。天际的划过一道阳光,斜射在黑曜石装扮的殿檐上,闪烁出耀眼的强光。

殿内气氛凝重,隐约透出一丝火药味。

“沈依楹孝服出嫁过于放肆,此举乃是对我国的大不敬!”太傅明祖辉愤愤不平的开口,“请皇上三思。”

“素服出嫁,不过是沈依楹为孝之道,朕并不认为她有何罪责。”欧阳戕仪不以为然地看向明祖辉,“太傅的话未免言过其实了。”

“皇上!君王婚嫁岂能儿戏,沈依楹此举分明是要我国难堪,此风气,不可助长!”明祖辉据理力争,“什么事都可以大而化之,唯独国体不容有失!”

“大胆!为孝就使我国国体受损了?百事孝为先,不尊孝道之人,怎可成为黑珲国的皇后?”欧阳戕仪也丝毫不肯示弱,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件素服就断了立她为后的念头。

“既是皇后就应明白忠孝不能两全,理应以忠为先!”

“太傅,孝乃人之常情,若我国连此守孝之人都不予包容,只怕会被他国笑话!”

“若准了她孝服出嫁,只怕更会成为他国笑柄!”明祖辉毫不退让地直视欧阳戕仪,平日他或许只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但此事事关国体,势必要据理力争!

“你!”

“皇上请息怒,太傅说得也并无道理。”闵荣海上前进言道,“臣有一法不知是否可行。”

“但说无妨。”欧阳戕仪收敛了怒气,背身聆听。

“沈依楹是天下第一才女,以此身份嫁入我国,自然赢得臣民的拥护。皇上只要张贴皇榜诏告全国必定得到臣民的拥护。”

“此事朕早已昭告天下了。”

“闵大人,我等现在争论的乃是孝服出嫁之事。”明祖辉板着脸,沉着嗓音道。

“正是。明太傅稍安勿躁。”闵荣海抱拳致意,接着道,“沈依楹突然丧母的消息也早就传遍了四国。既是如此,皇上大可顺水推舟再写一道皇榜,将她的孝行昭告天下。待她的婚驾进入黑珲国时,当着全国的百姓的面给她一道圣旨,一方面歌颂她的孝行,另一方面许她孝服出嫁!”

“简直儿戏!”明祖辉厉声喝止。

“不,这是一个上上之策!一方面施恩与沈依楹,另一方面也弘扬的国威,更显我国仁义恤民!”欧阳戕仪满意地笑了,转身坐回自己的龙座。

“可是……”

“朕主意已定,太傅不必多说。”欧阳戕仪冷声拒绝了明祖辉的谏言。

“老臣遵旨。”明祖辉无奈地闭上了嘴,退到了一边。

“闵荣海听旨。”

“臣在。”

“朕命你招贴皇榜,将沈依楹至孝之举诏告全国。另外封你为迎婚史,全权负责此次婚礼!”

“臣遵旨!”

“今日早朝到此为止,退朝吧。”说着欧阳戕仪稳健地走出宏明殿。

经过卞惊鹏时,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散朝后去乐毅阁议事。

*

乐毅阁。

“今日早朝,你怎么一言不发?不像平时的你啊。”欧阳戕仪坐在书桌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卞惊鹏,心中有些疑问。

“不管微臣说什么,反正皇上最终的决定都是迎娶沈依楹,那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卞惊鹏态度冷淡,听语气是十分无奈的。

“卞惊鹏,你这话,是在指责朕的不是吗?”

“臣不敢,臣只是说实话。”

欧阳戕仪挑眉看着他,表情严肃冷沉,下一秒却扬唇浅笑,“是,你说的是实话。无论是谁劝说阻拦,都改变不了朕的决定。”

卞惊鹏就知道是这样,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闵大人的主意是不错,不过沈小姐未必领情。她嫁来我们黑珲国,只怕祸多于福。”

“这点,朕比任何人清楚。”欧阳戕仪靠上椅背,仰头看着天花板,“就算被杀,朕还是要她!”

“素衣孝服,只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本就是与众不同的女人,反正黑珲国也不已红色为尊。”

“哎,黑珲国不知又要掀起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了。”卞惊鹏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一个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朕可从来不觉得商纣,周幽王亡国是因为妲己,褒姒。”

“哈……皇上召见总不是想和微臣说历史吧。”卞惊鹏言归正传道。

“婚礼的筹办,闵荣海一人只怕忙不过来,只好请你多加帮忙了。”

“那未来皇后的寝宫呢?”

“这个朕自然会找人布置。”欧阳戕仪心中早已有了人选。

“启禀皇上,沁颜郡主已在门外。”小路子躬身上前道。

“原来如此,那微臣先行告退。”卞惊鹏了然于心,识相地退出了乐毅阁。

“带她进来吧。”

黎夕妍低着头来到他面前,“夕妍叩见皇上。”

“起来吧。”欧阳戕仪挥手示意她起身,“你对沈依楹的看法如何?”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黎夕妍平淡地开口,对于沈依楹她早已心悦诚服。

“这么说你会和她好好相处?”

“她是未来的皇后,自然受人爱戴。”

“深宫之中多寂寥,若有你陪伴她,或许不会太闷。”说这句话的时候,欧阳戕仪的眼神无比温柔,这是黎夕妍从未见过的欧阳。

可惜这样的他只为沈依楹而显露。

“皇上放心,以后每日夕妍会去陪皇后聊天的。”黎夕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即使有心祝福沈依楹,但潜意识里还是会有芥蒂。毕竟她也深爱着眼前的男人。

“那就好。朕已经决定将新建的姗玥宫改名为凤宵宫赐给沈依楹,这两天你就劳烦你费心布置一下。”

“是。夕妍明白。”黎夕妍微微欠身,姗玥宫是近两年才建成的。那里原本只是一个露天温泉,现在成了皇城中景致最佳的宫殿。宫殿中温暖如春,繁花似锦,就如同人间的仙境。

“皇上真是有心人。”

“怎么说?”

“我国地处北端,气候干燥寒冷,温泉之地是皇城中最温暖的地方,皇上选在那里修建宫殿,一心全在依楹小姐身上。”

“这点在与她初识之日起,便以了然于心。”欧阳戕仪满足地微笑,“若是居住在普通的宫殿中,她一定适应不了那股寒气,所以朕就想到了这露天温泉。”

“有皇上的疼爱,依楹小姐很幸福。”她真的很羡慕沈依楹,能让眼前冰冷的男人如此无私的付出,她真的很幸福。

“她可未必领情。”欧阳戕仪苦笑着,要融化冰山这些动作根本是不够的,“好了,你跪安吧。尽快办好朕交给的事。”

“是,夕妍告退。”黎夕妍躬身退出了乐毅阁,看着远处云雾萦绕的梦幻宫殿,心中有些失落。

*

中央驰道上,送嫁的车队已经行驶了三天了。

人和马匹都已经露出了疲态。

眉儿将水壶递给沈依楹,“公主喝水吧。”

“谢谢。”沈依楹接过水壶,喝了些水,润了润嗓子,就听到眉儿语带担心道:

“另外,蓉姐姐去取水,已经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放心,她和冷将军一起,不会有事的。”沈依楹淡笑着看向窗外,隐约远处策马而来的两个身影,指向道,“看,他们来了。”

“小姐,我回来了。”绿蓉儿拿着两壶水钻进马车,放下一袋新鲜的果子,道,“喏,这是我刚摘的果子,很甜,你们尝尝。”

“嗯,你平安回来就好。这果子,等会儿再吃。”沈依楹把水壶给了眉儿,拉着绿蓉儿道,“倒是你,要好好安抚一下眉儿,她一直在为你担心。”

“担心我?为什么?”

“呃,没什么,就是怕蓉姐姐会遇到坏人。”眉儿小声回答。

“哦,别担心,我伸手好,不会有事的。”

绿蓉儿大咧咧地开口,拍了拍眉儿的肩膀,把果子放到她手中,“尝尝,甜不甜。”

“嗯,甜。”

眉儿立刻咬了一口,开心地笑了。

就在这时候。冷逸龙探头到马车窗外,小声道:“公主,我们该启程了。”

“嗯。”沈依楹轻轻应声,车队再次前行。

“将军,还有几天路程?”

“三天。”冷逸龙回答。

三天,三天之后就是不一样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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