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照掂了掂手中永恒鼎，有些唏嘘。
原本烛照还抱怨，近古初年的归墟没有浮现，自己活生生错过一次大机缘。
但现在一看，归墟的危险程度要比想象中更高。
当年的自己还是一个小卡啦咪。
再加上跟烛龙一族闹掰，负气远走大荒主陆路，身后无依无靠。
即便近古初年真的有归墟现世，烛照也很难有什么收获。
更大概率是机缘没有见到，然后莫名其妙的陨落在归墟中。
归墟推迟了一个时代，反倒从坏事变好事。
当年的小小烛龙，摇身一变，化作大荒上的绝顶人物。
虽然烛照暂时还没有对抗各族底蕴般的无敌强者，也就是王者之上那一批生灵。
但抛开这些生灵不谈，正常王者中已经很少有生灵再能是烛照对手了。
宋祁听烛照这个口气，对于烛照的实力也终于有了具体概念。
不出意外的话，烛照应当是王九了。
至于九凶中的其余八位有没有紧紧追随上烛照步伐，暂时还不清楚。
虞皇镇压九凶的时候，九凶应当全部都是高位王者实力。
在没有族群作为依靠的前提下，九凶能够在近古那样的时代中修行到如此高度。
宋祁的评价是天纵之资。
九凶在被虞皇镇压后，迎来八百年的虚弱期。
他们被天道强行压制着堕境，但现在九凶已经明了，这是福非祸。
说白了，他们九个屠戮生灵、汲取生灵精血，那修为都不是好道来的。
虞皇是用这种方式，让他们将无法炼化的杂质强行吐出去。
变相重新打磨了一遍根基。
待到黄金大世降临，九凶诚心归顺人族后，一个个乘风而起、扶摇直上。
这都在虞皇的算计中。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烛照对虞皇还是非常不爽。
这大抵就是九凶的桀骜，以及对虞皇的怨念吧。
回想这段岁月，烛照从高位王者冲击到王境九重天。
而宋祁的成长似乎更加惊人。
风起大荒开服时，宋祁不过是初入武道五境——如意境。
再看现在，已经是八重天的天人武圣，每一步皆圆满无缺。
“前辈的修行可还算是圆满？”
“暂时圆满……”
烛照沉吟。
这怎么自己还被宋祁给拷问了……？
步入王道九重天后，烛照终于见到了深渊。
那是与皇者之间的深渊，亦是难以超脱的深渊。
似乎走到这一步，便已经是尽头。
再之后的每一道法则，甚至都寻找不到凝练的契机。
所以烛照说的是暂时圆满。
不过烛照能够一路修行到王道九重天还没有出现纰漏，确实已经很有实力了。
“没事，前辈，你还年轻。”
烛照：“……”
话虽如此，但让宋祁一说就感觉怪怪的。
且不说宋祁的安慰究竟有没有效果。
总之，烛照能够深切意识到，走到这一步，自己确实要被困顿住很长一段时间了。
或许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凝练出最后九道王境法则。
很有可能宋祁已经在后面追赶上自己，自己还没有向前走出太多。
“前辈，我认识王者之上的无敌高手。”
“到时候我请教一下他们，看看如何晋升王者之上。”
烛照：“……”
你人还怪好的嘞。
烛照能够修行到王道九重天，自然知晓王者与皇者之间并非只是欠缺终极一跃。
还有一段较为复杂的过渡历程。
但这个过程究竟如何展开，烛照确实不清楚。
一路无话。
烛照被宋祁搞得有些郁闷，晋升王道九重天的喜悦都被冲淡。
“红云可真能睡啊……”
直到重返大荒，红云仍旧在朝花夕拾里呼呼大睡，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趋势。
烛照检查了一番，孩子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没有问题。
于是烛照与宋祁一拍即合，同时决定回人族疆域看看。
烛照怎么说也是燕然边关镇守。
本尊出关，一去十年。
是时候顶替道身，自己上几天班了。
“红云醒后，来燕然边关找我。”
烛照入关，顺带着一把将宋祁推回了白玉京。
……
白玉京。
“宋宗师？”
奋笔疾书的茅蕴藉一抬头，突然发现自己的办公室中又多出一道人影。
“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个又字用的宋祁很不喜欢！
好吧……宋祁的身外化身确实刚回来没有多久。
“归墟距离大荒很近吗？”
茅蕴藉有些不解。
他没去过归墟，第一批返航的人员也很难具体形容清楚归墟到白玉京究竟有多远。
反正就是半个宇宙那么远。
谁知道半个宇宙有多远……
“照王回归大荒，捎带上我办点事。”
“哦~”
茅蕴藉同样理解不了王者伟力，但还是很配合宋祁，露出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
“给你带回来一些宝贝。”
宋祁取出药王鼎，飞出四枚宝光四溢的入圣丹。
至于为什么是四枚……因为药王鼎说入圣丹的药效流失，很难达到使生灵入圣的效果。
所以药王鼎自告奋勇，将七枚入圣丹回炉重造，精炼成了六枚。
宋祁答应要给孔滢的父母两枚，所以只能给茅蕴藉四枚。
“这是古天庭的入圣丹，服之便可以成圣。”
茅蕴藉：(⊙o⊙)
不明觉厉。
等等……
茅蕴藉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有点不对劲。
这尼玛好几千万年的丹药了，搁这拿我试毒呢？
“没有毒！”
药王鼎大声道。
茅蕴藉的话完全就是在质疑他的炼药水准。
“这是古天庭掌管炼药的神。”
“你可以理解它就是当世第一炼药大家。”
宋祁回来就是想要让药王鼎看看，茅蕴藉的体质适不适合服用入圣丹。
药王鼎不情不愿的飞到茅蕴藉掌中。
古神皇都不会质疑自己的炼药水平，这小孩还质疑上了。
“你天赋挺好的呀。”
“为什么要用入圣丹？”
药王鼎不解发问。
以茅蕴藉的天赋，努努力，修一个圣境应该还是很有希望的。
茅蕴藉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神色。
“被雷劫劈死咋办？”
现在白玉京中可没有谁能够全面接手茅蕴藉的工作。
“有避雷丹呀。”
药王鼎又吐出十一枚宝丹。
它所说的避雷丹，就是那种可以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雷霆抗性，辅助修士破境的丹药。
虽然宋祁没有具体实验过，但能够感受到避雷丹的药效确实很强。
如果再搭配上一些专门用来应对雷劫的法器……茅蕴藉的破境之路要比想象中更加安全。
“算了，入圣丹你别吃了。”
“你还是好好修炼吧。”
宋祁把入圣丹都给收了回来，只留下十一枚避雷丹。
照药王鼎这么一说，给茅蕴藉吃入圣丹确实有点浪费。
宋祁拜别茅蕴藉，转头去找柯宏邈。
药王鼎需要一次大的版本更新。
所以宋祁要去柯宏邈那里，讨要白玉京现有的全部丹方以及最新编撰刊定的灵药图鉴大全。
“呦。”
“贤弟。”
“怎得又回来了？”
柯宏邈自打成圣之后，可谓是春风得意。
之前柯宏邈确实是有一些隐疾，难以治愈，所以膝下无子女承欢。
成圣之后，隐疾肯定是好了。
小妾一房接一房的纳。
就是新的问题接踵而至。
虽然柯宏邈的天人武圣很虚，但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拥有了圣人躯壳。
直接导致柯宏邈的命中率大大降低。
折腾了好些年，只勉强生出来一个丫头。
这可把柯宏邈愁坏了。
宋祁：“……”
他突然感觉柯宏邈的那些小妾也挺不容易的。
夜夜承受天人武圣的冲击，嘶……
“你这个问题好解决。”
“炼制一些提高受孕率的丹药就好了。”
药王鼎冷不丁开口，吓了柯宏邈一跳。
事实上，这种成人丹药在古天庭中是需求量最大的一种，同样也是研发难度最高的一种。
通常都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谁求药，就根据谁的体质单独研究。
很难具有普适性。
毕竟每个生灵的情况都不大一样。
“这是……？”
柯宏邈指了指药王鼎，一脸懵逼。
宋祁拍了拍药王鼎，顺带又为药王鼎现编了一长串浮夸头衔。
听得药王鼎那是昂首挺胸。
“把丹方给它，然后把灵药丢进去，就能自动出丹药？”
柯宏邈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药鼎对劲吗？
真要是这么牛啤的话，丹师不得全失业喽？
柯宏邈不信邪，取来了一本丹方大全、外加一本白玉京灵药图鉴汇总。
“不需要仔细衡量灵药的分量，我自会把握。”
柯宏邈：“……”
既然药王鼎这么说，柯宏邈就一股脑将灵药全部丢了进去。
随后就见青铜与翡翠不断渐变的药火升腾，药王鼎“轰隆隆”作响。
只不过半个时辰功夫，一炉需要祭炼良久的四品宝丹华丽丽出炉。
丹纹精美，圆满无缺。
即便是再挑剔的丹师，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宋祁听见“咔嚓”一声脆响……
只见柯宏邈踉踉跄跄，栽倒在身后太师椅上。
柯宏邈丹心破碎。
炼了一辈子丹，结果突然发现丹炉已经可以不需要丹师自己炼丹了。
而且炼出来的丹药品质甚至更好！
（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