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闹的沸沸扬扬,西戚王女莫名其妙的在皇宫里失踪,这样的事简直是闻所未闻,更不用说皇宫上下都查过来了一个遍,但是不仅半分的消息都没有找到,甚至连半个看到什么的人都没有。
西戚国君派去看守的人当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都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完全不知道昨夜是发生了何事。
毕竟是外来的使臣,景萧还是调了一支御林军在全城搜寻,但是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无功而返,什么都没有找到。
除了一个地方。
哪怕是有陛下的命令,御林军也不敢贸然前去,别说是一个王女,就是西戚的国君,他们也自是不敢进璟王府搜查的。
“璟王权势通天,一个女人身上有什么价值值得他出手相助。”阴沉的宫殿,低垂的床幔上传来几声低低的咳嗽。
“璟王不会,但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可不一定。”床前站着大巫师,“听暗中监视王女的人说,在宫宴开始之前,她曾在御花园偶遇了一个穿红衣的女子,按照描述,应该就是那位璟王的王妃。”
里面有咳了几声,“大巫师是说,西戚木找了璟王妃当做了靠山?”
“如今人在璟王府里,若是想将人带回来,怕是不容易。”
床前静默了片刻,不急不缓道,“她身上还带着蛊,蛊毒入体,最多一月的时间,若是不回来及时服用解药,必死无疑。”
“将人带回来。”像是情绪激动似的,床上的人喘不上气来,“笼子里的鸟翅膀硬了要飞到外面去,看来是想吃些苦头了。”
“君上宽心。”大巫师不紧不慢的说,“这么多年她身上早就浸润了蛊母的至纯精血,总是要回来了。”
另一边,西戚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另一场计划的靶子。
在璟王府的这些日子,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下下跳动的痕迹。
院中种了很多花,但是都是颜姝宁亲力亲为的侍弄,西戚木得空了也跟着帮忙,聊天的时候才知道这些花都是她和璟王殿下一株株亲手栽的。
“有些想象不出来。”西戚木笑了一声,“殿下看着可不是如此有耐心的样子,没想到会有心思弄这些。”
她昨日还在院后见到一整片的梅树,侍弄的极好,单是瞧着就能想象到冬日落雪时满山的热烈红梅盛放的景象,应当是世间难得的盛景。
好不容易才将院中的花草浇了水,颜姝宁刚洗了手,便听到一阵奇怪的小猫的声音。
她一回头,正好对上殷寒咫的双眼。
“什么啊?”颜姝宁盯着他手里的竹篮,眼睛亮了起来,“猫?”
“两只野猫,今日启明他们上山打猎的时候发现的。”殷寒咫将那竹筒放在石桌上,“非要我拿回来,说是给你逗趣。”
不耐的语气,但是却没见着他有多么不情愿。
颜姝宁好奇的凑过去,掀开上面盖着的竹板子,就看见两只巴掌似的小东西喵了一声,感觉到视线似的滴溜溜的抬起头。
“好可爱。”颜姝宁觉得稀奇,伸手小心翼翼的将一个小东西抱了起来,“这么小,怎么还长的奇奇怪怪的?”
和普通的家狸子不一样,鼻子黑黑的,眼睛更加大了,但是还是一点儿都不怕人的。
颜姝宁伸手戳了戳它的小鼻子,结果小东西脾气还是挺大的,蹭的一下从她手上蹦了出去,偏巧不巧的落到一旁殷寒咫的腿上,感受到一丝不善的目光,立刻偃旗息鼓的滑了下去。
颜姝宁笑了起来,“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真是好玩儿。”
殷寒咫瞥了那个小东西一眼,难得没有计较它抓花了自己的外袍,从地上将它捞了起来,“再闹将你关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颜姝宁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团小东西貌似是缩了缩脖子,跟着笑了一声,“被吓到了吧。”
侍女带下去给两个小东西洗了澡,颜姝宁刚沐浴完,绞着头发凑到殷寒咫旁边,被顺势揽住了腰,颜姝宁没什么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殷寒咫凑在她脖颈间嗅了嗅,“头发擦干了吗?”
嗯了一声,颜姝宁看着他手里的公文,“宫里的线报?”
“嗯。”殷寒咫道,“西戚国君貌似很看中西戚木这颗棋子,暗中一直派人在寻她。”
照理说,西戚木对西戚来说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既然确认了西戚木别有用心,又何必劳神费力的让人寻她。
“近日观风给她拔除体内余毒的时候也觉得奇怪。”颜姝宁道,“照理说不过是一种操控别人的蛊毒,这样的手段我在军营也没有少见,但是裴观风说西戚木体内的蛊毒却奇怪的很,好像怎么也拔除不干净,现在他只能控制住,等着夏芜回来再看。”
“看来这个西戚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难以应付。”殷寒咫道。
“嗯.......”颜姝宁点了点头。
殷寒咫看着看着,觉得怀里渐渐的没了动静,低头看了一眼。
颜姝宁轻轻阖着眼,纤长的睫毛轻轻的颤着,睡着了。
殷寒咫勾了勾唇,一只手撑在她腿弯,轻轻将人抱了起来,颜姝宁轻轻哼了一声,倒是没有醒。
殷寒咫将人放在床榻上,扯过来被子盖好,动作轻柔,像是怕将人弄碎了一样。
“殿下.......”颜姝宁轻轻哼了一声,下意识攥住他的手,殷寒咫任着她抓着,嘴角溢起一抹淡淡的笑,“睡吧。”
颜姝宁哼了一声,睡的很熟。
另一边。
西戚木用过晚膳,婢女怕她会闷,找了几本颜姝宁的话本给她,“这些都是夫人感兴趣的,小姐若是觉得无聊就翻着看看,晚上奴婢就在殿外守着。”
“不用。”西戚木睡觉的时候不喜欢人在旁边,“你回去休息吧,我晚上睡的深,没什么事。”
“那小姐有事的话就叫我。”那婢女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左右无事,西戚木拿着那话本来回翻看着。
殿中点着的烛光渐渐的暗了下去,看到一半,西戚木有些乏倦的揉了揉眼,合上了书本。
刚从软榻上起身,西戚木脚步一顿。
寂静的夜里,几声不不起眼的鸟雀鸣声有规律的叫着。
没有任何的违和,换作其他人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放在西戚木身上就是一道道催命的呼声。
吱呀一声,西戚木推开了窗子。
皎洁的月色柔柔的落在院落里,一只黑白的鸟雀从窗沿飞过,叽喳的声音散落在空中。
“果然还是找到这里来了。”西戚木并不惊奇。
就算是进不来王府,但是那人有一百种的方法可以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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