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顺应门。
刀兵激战,白刃闪光,战况十分混乱,皇宫的守卫虽然多,但是黑衣暗卫个个都是从血泊里爬出来的,岂能是这些舞刀弄枪的花架子能比得上的?
“我操他妈,这些人是从哪儿钻出来的?”一个侍卫吐了血唾沫,“他娘的真难缠!”
莫砚青带着一队人从东面进攻,齐司带着另一队,两面包抄,皇宫守卫一时应付不过来,不过一个时辰便落了下风。
景宸带着一队守卫军到了城楼,看着底下的战况,护卫统领匆匆的赶过来,讪讪的行了一礼,“拜见陛下!”
景宸脸色阴沉,“你给朕一个解释,现下这是什么情况!”
“陛......陛下!”侍卫统领的汗都下来了,“这些黑衣人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臣已经第一时间派了人去阻挡,但是人太多了,一时间竟是没有拦住。”
“废物!”景宸怒喝了一声,“朝廷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吃闲饭的吗!敌军打到了家门口,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是不是要等他们破了内围,取了朕的命你们才知道啊!”
侍卫统领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此事与臣无关啊!”
“与你无关?”景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身为侍卫统领,先前京中排查的以后,这么多敌军竟然丝毫未察,如今还要推脱责任不成?”
“来人!”景宸怒道,“把他给朕拖下去,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陛下!”那侍卫统领面如死灰,惊慌失措,“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随行的士兵无一人敢多言,生怕一句话惹的陛下不痛快了。
景宸看着底下的战况,为首的很显然是中间骑着马的人,身轻如燕,骁勇独绝,一把长枪使得出神入化。
景宸眯了眯眼,伸手道,“拿箭来。”
旁边立马有人送了弓箭上来,景宸抽出一支火箭,静静的瞄准了马上拼杀之人。
咻的一声!
利箭如同雷霆,直直的朝着那人射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利刃横空而出,砰的一声击开了射来的箭。
马上的人促狭回头,瞥见城楼上之人,有一瞬间,景宸从那人眼里看到了浓重的杀意。
不过转瞬之间,马上的人便劈开一个靠近的侍卫,翻身翻下马背,捞了一把弓弩,十分熟练的上了弓,锋利的剑刃对准了城墙上那人,倏地松了手。
利箭划破长空,直逼面门而来。
......
与此同时,京外官道。
一队大军安营扎寨在官道的边缘,扬起的尘沙漫天,映着袅袅的炊烟,透着一片昏黄。
亓闫点了兵刚回到军帐,手下的士兵便送来了京中传来的信函。
“快拿来给我!”亓闫咽下一口茶,从士兵手中接过信函。
帐外,亓言忠从军医那里拿来了伤药和纱布,正好遇到送信的小兵从亓闫帐中出来。
“小将军回来了?”亓言忠问。
“将军在帐子里。”那小兵道,“璟王殿下和王妃传了信函过来,将军刚拿到信,正在看。”
亓言忠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
亓言忠走到帐外,刚想掀帘进去,便听见帐中传来一声轻叹。
“亓晚这死丫头,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哐当一声,亓言忠手中的药落在了地上,于沙石上碎成了几片。
亓闫听到了声音,急忙放下书信走了出来,意外的看到亓言忠阴沉的脸色,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药瓶碎片。
“爹......”亓闫张了张嘴,“你......”
“进去说话。”亓言忠淡淡道。
亓闫低了低头,从他爹的表情看来,他刚刚应当是听到了他的话,不由得后悔自己方才的多言。
进了军帐之内,亓言忠冷冷的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信封,毫不犹豫的拿了起来。
“......爹。”亓闫抬了抬手,看着他爹的神色,最后还是放了下去。
亓言忠一字一句的看着信上的内容,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直到看到最后一句话,眸光猛的一震。
“万事皆好,哥和爹不必担心,待大军入京都,便是我们重聚生之日。”
那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亓言忠的眼,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军,竟是一刻便红了眼眶。
手指轻抚过信函上那个“爹”字,亓言忠平日里举着大刀的手竟是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晚晚。”
亓言忠回头盯着亓闫,“.......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见着瞒不过去,亓闫扑腾一声跪了下去,“爹恕罪,此事并非儿子故意瞒你。”
“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门外路过的士兵被他们将军的声音吓了一跳,讪讪道,“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和小将军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不知道啊。”另一个士兵道,“平日里也没见将军发过这么大的火,何况是对小将军,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先走吧,此事不是我们能管得着的。”
“......”
亓言忠拿着那封信函,逼问道,“你告诉我这信中是何意?还有你方才所念,分明就是晚晚的名字,这信上字迹亦是晚晚的,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何!”
“爹.......”亓闫叹了口气,“王妃......确实是晚晚。”
听到肯定的回答,亓言忠觉得自己犹如在梦中一般,“你说什么?”
“此事儿子也觉得蹊跷,几番试探,王妃确是晚晚无疑。”亓闫一字一句道,“我本也不信鬼神之说,若不是亲眼所见定不会相信。”
“为何不早些告知与我?”亓言忠攥紧了拳头,“你是何时知晓的?”
“我本也想同爹言明.......”亓闫顿了一下,想到亓晚远在百里之外,果断的甩锅,“那不是晚晚交代了不要同你说吗,怕你受不了......”
如今倒好,他爹不仅受不了,此刻那丫头又跑去了京城,剩他一人面对此事,再大的怒气都撒在了他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