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钧,你为什么不管管你的老婆!她竟然当着你的面偷男人,难道你是死的吗?”
丁秋瞳的这句话喊出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谁都料不到她的胆子如此大,当着楚钧的面说出这样放肆的话来。
楚钧却偏偏沉得住气,竟能够保持住儒雅的微笑,可是他攥着轮椅扶手的手背却暴起了青筋。开口时,他的声音却是不可思议的温柔:“当初你离开我的时候,我不是也一样成全了你吗?”
一句话就让丁秋瞳闭上了嘴巴,当初她同样为了陈宇森背叛了楚钧。假如现在她质问楚钧为什么不惩罚安宁,那么她岂不是也要被同罪惩罚!
“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已经抢走了我两个女人的陈宇森,今天他究竟会选择哪一个!”楚钧慢津津地说道,似乎对结果饶有兴味。
而此时的陈宇森也正为此烦恼,虽然他心里面仍然爱着安宁,可他对性感美丽的丁秋瞳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安宁虽好,只是没有丁秋瞳那么有情趣。她太过内敛,就连他提出分手也那么冷静,连一句纠缠挽留的话都没有,让他以为她没有他也一样过。可是秋瞳不同,她离开他会死会疯的!
安宁只觉得今天的事情简直无比滑稽,闹了半天究竟为了什么?她睨着陈宇森,嘴角绽开一朵极淡的微笑,道:“既然已经有人陪你去医院,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说罢,她没再看陈宇森,也没再看楚钧,转过身,径直向着电梯方向走去。
陈宇森一怔,刚想开口挽留,就被丁秋瞳狠掐了一下臂膀,于是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安宁,回来!”楚钧在她的后面喊道。
安宁的脚步略顿,并没有回头,犹豫了几秒钟,她仍然选择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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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我真得是尽力了!陈宇森那个没用的废物根本就是鸭子赶不上架!谁能想到他竟然那么留恋丁秋瞳,关键时刻还是选择了她!”申婧洁气得直揉太阳穴,不过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放轻了语调,小心奕奕地道:“虽然事情没有办成,不过、不过你许诺的报酬多少是不是应该给一点儿?”
电话那端静静的沉默良久,才传来一个如天籁般动听的声音:“我知道了。”
申婧洁连忙讨好地道:“接下来我该干点什么?要不要继续撮合安宁和陈宇森?还是……还是乘虚而入去找楚钧?”
“不必了!陈宇森是烂泥扶不上墙,不能指望他了!另外,楚钧已经对你起了反感,你若在他的面前出现,不但增加他对你的反感,还会引起他的警惕!”
申婧洁连连点头:“楚钧这个人太可怕了,心机深沉,让人琢磨不透。”说到这里,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便试探着问道:“苏小姐,你让我做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就是想拆散楚钧和安宁吗?”
“你又犯老毛病了。”电话那端的声音云淡风轻,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咳……”申婧洁尴尬地干笑两声,不敢再问。心里却在暗骂,这个女人怎么跟楚钧一样,表面看优雅高贵温良无害,实际上腹黑阴沉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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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的大门,一路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直忍得鼻子发酸。可是,她究竟没有落下泪来。
早就过了任性的年龄,也失去了流泪的资格。没有一个真正疼惜你的男人,就连任性流泪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走到路边,立即有一辆出租车停驻在她的面前。几乎没有犹豫的,她打开车门坐进去。
出租车立即行驶,司机也没问她要去哪儿。
安宁坐在后排的座位上,泪水滂沱。到底还是伤心了!她以为,他对她多少有些真实感情,可是关键时刻,他竟然对她如此凉薄。
好吧,一切都是她的错!这场婚姻原本就是场交易,她不该掺杂进私人的感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错就错在她认真了!
回想跟楚钧从认识的那天起,一幕幕的情景像电影般在脑海里回放,安宁难过得更加肝肠寸断。她始终不敢让他知道她已经对他动了真情,更不敢让他知道,她如今多么介意他心里面盛着的那个人!
她不爱陈宇森了!真得不爱了!因为当他再次选择丁秋瞳的时候,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任何的波澜,只觉得无聊可笑!
可是,楚钧却还爱着那个“美丽的风景”!在他的心里,始终没有她安宁的位置!
哭得唏哩哗啦,她用纸巾擤着鼻涕,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忧伤里无法自拔。以至于,她丝毫都没考虑到,为何司机自始至终没有询问她的目的地。
安宁哭了整整一路,等到哭累了,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时候,出租车却停下了。抬头望向车窗外,只见外面是辽阔的海岸线!——司机竟然把她载到了海边!
这倒是个不错的所在,很适合满怀忧伤的她舒缓情绪。不过……这片海域她从没有来过,好像很偏僻荒凉的样子。而且正逢涨潮的时候,海岸线很陡……
“下车吧!”司机冷冷地开口,声音却十分好听。
“唔,”安宁收敛悲伤,从绅包里取出一张大钞递过去。“不用找了,谢谢你!”
司机慢慢回头,并没有接她递过去的钞票,而是用一样东西瞄准她。
安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她看到司机手里竟然拿着一把极小巧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