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做好,伊利丹的厨艺一如既往的好。
本已吃饱的玛法里奥和泰兰德,也没能经住诱惑,又陪着他饱餐了一顿。
玛法里奥感慨连连,似乎不论哪个领域,伊利丹都出类拔萃。比起弟弟,自己这个当哥哥的,除了年长一点、沉稳一些,似乎就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地方了。
吃完早餐,善解人意的泰兰德独自揽下收拾餐具清洗杯盘的任务,把时间留给了久未谋面的兄弟二人。
瀑布深潭边,玛法里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毫不介意上面湿润的青苔和扑面而来的水雾打湿自己的衣物。
伊利丹则站在旁边,用一层若有若无的魔法屏障隔绝水汽,以免昂贵的法袍被弄脏。
他手里抓着一把石块,不时朝潭水丢出一个打打水漂,“还记得吗,小时候玩打水漂,你每次都输给我。”
说罢伊利丹挑了一块扁平的石片,瞅准角度丢了出去。切入角度完美的石片在身后留下一连串涟漪,跳跃了二十多次,直接跨越整个深潭,抵达了对岸。
“是啊。打水漂、狩猎游戏、捉迷藏……不管玩什么,我都会输给你。”玛法里奥笑了笑,将双手放到脑后,躺到了石头上。
“这次我也会赢的。”伊利丹突然说道,语气里透出浓浓的自信。
“赢什么?”
玛法里奥不解,侧头看向伊利丹,却发现弟弟正望向身后的小屋。
他循着弟弟的目光看了过去,温婉动人的泰兰德,正跪坐在水缸旁,用一块抹布细细擦拭已经焕然一新的餐盘。
“伊利丹,”玛法里奥深深皱眉,“我们的竞争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明显了?”
伊利丹撇了下嘴,又丢出了一块石片,这次小石头并未一展神威,而是“咕咚”一声消失在了水里,“哥哥,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我都心知肚明,泰兰德早晚会在我们中选择一个。我们都恐惧于那一天的到来,但不同的是,我选择面对,而你却避而不谈。”
说着伊利丹走了过来,朝玛法里奥伸出一只手,朝远处的森林示意了一下。
玛法里奥认真地看着伊利丹,他觉得弟弟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看了一会,他抓住这只熟悉的手,离开了石头。
两人随即朝更远处的森林走去。接下来的谈话,或许确实该避着点泰兰德。
走了很远,伊利丹才开口说道:“我们都恐惧于那一天的到来,唯恐伤害到咱们的感情……但这是不可避免的,不是吗?和你不同的是,你选择避而不谈,可我却宁愿面对。逃避总不是办法。”
玛法里奥越发感到不解,“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些?”
伊利丹一下子站住,“因为你不知道先知的魔法有多么殊胜,现在我是明白女皇为什么对他敬若神明了。在他的麾下,不出几年时间,我就会成为一名真正的魔法大师,功成名就,得享万众敬仰。财富、地位……都任我索取。”
说话时,伊利丹看着自己跃动着魔法光芒的左手,金色的双眼中闪动起难以言喻的光彩。
虽然这话怎么都像吹牛,但玛法里奥知道,伊利丹是认真的,他有这样的天赋。但弟弟话语背后隐含的心态,却让他担忧了起来。
“泰兰德会选择我的。”伊利丹又说。
玛法里奥忧心忡忡地问道:“伊利丹,你怎么变得如此肤浅?你把泰兰德当成什么人了,她怎么可能把这些物质化的东西当成择偶标准?艾露恩在上,我觉得你……你的心态出了问题,弟弟。你到底怎么了?”
伊利丹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哥哥,你会错意了。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更不会这样看待泰兰德。我想表达的是,至少在我争取这样一个未来时,我的努力总会被泰兰德看到。她会知道,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玛法里奥无奈地看着他,“你总是这么特立独行,连表达方式也是。”
“哥哥,”伊利丹郑重道,“我在努力,而你却整天泡在森林里,离群索居不说,还成天与野兽花草作伴……我知道,其实泰兰德的最终选择与这些都无关,但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她真的选择了我,我不希望你会因为自己的颓废,以及我的努力而感到挫败。更不希望我的努力,将你的颓废衬托得一事无成。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玛法里奥哑然失笑。
他终于明白过来,伊利丹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关心。这是一场兄弟间的谈话,与泰兰德完全五官。伊利丹的所有出发点,也全都是为了他好。
他轻笑道:“伊利丹,你表达关心的方式可真奇怪。”
“跟我一起到先知那里学习魔法吧,”伊利丹用手扶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可以向先知举荐你,哥哥,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有所成就,总好过在森林里消极避世。”
玛法里奥每天都在勤勤恳恳地学习德鲁伊之道,居然被伊利丹当成了消极避世。他彻底哭笑不得。
“伊利丹,你不了解德鲁伊之道,也未曾见过森林之王,不要这么早就下定论。我同样在付出努力,只是我走的道路……不太被世人所接受罢了。”
“那就证明给我看啊!这样不论泰兰德选择了谁,我们至少都会感到心安,不是吗?”
一直以来,玛法里奥都很早熟——泰兰德也这么说。小时候他就建立了某种正知正见,并以此要求自己和伊利丹,虽然有时候会显得很不近人情,常常惹来伊利丹的抵触情绪。
今天两人的角色却反转了过来,伊利丹开始说起他了。他多少有些不适应,无奈地说道:“过一会,等你见到森林之王就明白了。走吧,我们回去吧,泰兰德已经等太久了。”
于是两人返回头,沿着来路向回走去。
期间玛法里奥一直在感慨。
怒风兄弟,作为哥哥的自己,是人们眼中的逃避者。村子里许多人都这么认为,尤其是父母去世,自己搬到森林深处以后,流传的全都是关于自己消极避世的风言风语。
虽然很久没到村子里去了,但他也知道,伊利丹成为先知的学徒后,一定早已成为村民心目中的“棒小伙子”,和自己这个逃避者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门二兄弟,境遇各不相同,一个注定失败,一个注定功成名就,正和“金色双瞳”的传说故事一样。
多好的话题,想必“怒风”的故事,会在村民们茶余饭后的闲聊主体中占据很长一段时间的主导地位,直至被新的话题所取代。
不过……
玛法里奥却有种感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或许是错觉,或许是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总觉得,以伊利丹的特立独行,有朝一日,两人的境遇或许会彻底对调。
一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伊利丹,我总觉得你这段时间有些太……忘我了,”他特意挑了个听上去不那么贬义的词汇,“适当调整一下心态吧,我是为了你好。”
不成想,伊利丹闻言却大笑了两声,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哥哥,你是为了你眼中的我好。”
玛法里奥哑口无言,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远方的小屋旁,泰兰德已经在向两人招手了。
“快走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那位老师。”伊利丹催促了一句,率先走向了泰兰德。
从顶端一分两半的瀑布依旧如故。
但在清澈的潭水底部,那块先前被伊利丹丢进水里的石块,却在流水的冲刷下,彻底翻了个个儿。
……
与此同时,辛·艾萨琳皇宫,女皇卧室。
床榻上,艾萨拉慵懒地趴在安格玛的胸膛上,闭着眼睛假寐,被汗水打湿的薄纱盖在她的身上,却遮不住那完美的曲线。她纤细的手指一寸寸滑过恋人的胸膛,一路向下没入薄纱。
安格玛的身子猛地一颤。
“真是个有活力的孩子呢。”艾萨拉睁开双眼,轻轻一笑,再度骑在了安格玛的身上。
“孩子?我怎么又成了孩子?”安格玛苦笑着问道。
艾萨拉舔了下嘴唇,在他耳旁低语道:“不管你装的多完美,可你的魔力特征骗不了我。承认吧,你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毛孩。真难想象,我居然把自己交给了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安格玛宛受辱没,翻身把对方压在下面,“怎么,‘小毛孩’就不能降服你了?”
艾萨拉任由施为,只是嘴角挂笑,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证明给我……啊!”
随着安格玛的挺身,艾萨拉的话语戛然而止,转而发出宛若天籁的呻吟。伴着床榻的晃动,富有节奏的拍击声中,卧室里再一次弥漫起了旖旎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