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娇躯,甚至能明显感觉到那对发育良好的小兔子在自己怀里起起伏伏,安格玛满心都是罪恶感。
我的太阳井啊!
被我视为养女的小艾利桑德,刚刚居然……
用用用……
用那种方式吻了我?
安格玛发现,不论自己怎样努力,也没法从脑子里清除刚刚那深情一吻带给自己的强烈感官体验,不由痛苦地捂住了脑门。
他知道,艾利桑德做出这种行为,明显是因为三年前被自己解救的经历,而对自己产生了某种莫名的情愫。
但艾利桑德,你不能这样,我可是你的……
监护人这三个字刚刚浮上心头,安格玛就发现,它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因为这条时间线里的艾利桑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没有那段发生在另一条时间线里的收养故事,对于艾利桑德来说,自己只是……
不知为什么,安格玛心里的罪恶感突然淡了一些。
微风拂过,残留着津液的嘴唇传来一丝凉意,如同直击灵魂的凛冽寒风一般让安格玛彻底清醒了过来,突然意识到,对于这种暧昧的拥抱姿势,自己居然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抗拒。
不,安格玛,你这个禽兽!
安格玛急忙用手扶住艾利桑德的肩膀,想摆脱这种有违伦理的姿势,可对方却不松手。
“你知道吗,这三年里我常常梦到你……”怀里的女孩说道,声音宛若林间的百灵鸟,清脆动听,偶尔夹杂的低声抽泣更是令人心碎。
“在梦里,你没有离开。你成了我的监护人,给了我一个家……你教我魔法,让我在三年前的魔法盛会上取得了冠军,除了我,你还收了其他三名学徒……我们每天都在快乐中度过,我从没体会过这样的温暖,家的温暖……
它太真实了。以至于每次醒来,我都会怅然若失,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接下来的一天。现实与虚幻不断交织,我告诉自己,梦是假的,那不是现实……
可我真的好羡慕梦里的那个女孩。即使这场梦并不圆满,梦里的女孩,最终还是没能留住你,某一天,你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三年来,我研究你的魔力气息,不断让自己变强,就是为了能再回祖达萨,追寻你的踪迹……
每当我仿徨时,我都会来到这片旷野,与你分别的地方散心。无数次,我都盼着某一次的回眸,能看到你站在远处对我微笑……
现在,你终于回来了……”
艾利桑德哭了起来,话语至此中断。
安格玛无比震撼,艾利桑德梦到了另一条时间线里发生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
难道说,这个后世的苏拉玛城大魔导师,夜之子的领袖,之所以能驾驭创世之柱阿曼苏尔之眼,借助这件无上神器阅览时间线中的万千可能,是因为天生就具备某种与时间之力相关的天赋?
太不可思议了!
不,或许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因为梦的主体是自己,也许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因为她沾染了自己体内残余的时间之力。
满心疑问,无从解答。安格玛至今仍无法洞悉时间的奥秘。
“唉……”
安格玛深深叹了口气,只想感慨命运无常。
愧疚感、罪恶感、陌生感,种种复杂的情绪浮上心头,他安抚着怀里的女孩,不断抚摸她的后背。
他猜测过无数种与艾利桑德相见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本来困扰自己的逻辑问题——另一条时间线里的艾利桑德才是自己的养女,那自己对这条时间线里的艾利桑德倾注同样的情感,又是否是一厢情愿呢?——也因艾利桑德的毫无保留,而尽数消融于无形了。
他轻声说道:
“艾利,我可以告诉你,你梦到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但却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里,与此时的你无关,涉及到复杂的时间线,我无法解释太多,
我很愧疚三年前没有做出同样的选择,让你经受了这样的痛苦,但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请相信我,对我来说,这是个艰难的抉择。但……”
安格玛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转为郑重:“我是你的监护人,艾利,你明白吗?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养女,我们之间真的不该产生这种……这种……”
安格玛不知道怎么说。
某种禁忌的关系?
艾利桑德的微弱哭声渐渐平息,环抱住安格玛腰间的双手从未有过片刻的放松,扬起头来直视安格玛,用叙述简单事实的口吻说道:
“果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么……你是另一个我的监护人,没错。但发生在另一条时间线里的事情,又和我……”
艾利桑德顿了一下,轮廓清晰的五官精致无比,充满了独属于青春少女的靓丽美感。她通红的双眼里,满是坚定。
“有什么关系呢?”
“回答我,安格玛·晨星。”
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面对女孩的逼问,安格玛张口结舌,“艾利桑德,不是这样的……”
“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你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不满足于梦里的一切,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艾利桑德打断道,说罢就在安格玛反驳之前,强硬地用手板正他的脸,再一次用双唇堵住了他的嘴。
那条闯进来的小舌头,开始笨拙地撬动自己的牙齿。
安格玛的双拳猛地握紧,思绪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确实,面对爱情,不仅自己的族人,暗夜精灵也是一种热烈而开放的态度。至少……
在这个小女孩面前,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自己都太面了。
不知不觉间,试图将女孩推开的手臂越来越无力,直至缓缓向下,扶在了女孩柔软的腰肢上。
真细,啊不是,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论迹不论心。安格玛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假清高的衣冠禽兽,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脑子里思绪纷呈,杂七杂八的想法冒个不停。
我怎么就这么不坚定呢?——唉,假不假,牙都松开了,说这些是给谁听?安格玛很想找找既能让自己保持道德正当性,又能解释自己诚实行为的东西来说服自己。
结果找来找去,没有。
两条时间线根本就毫无关联,去他的吧,还坚持什么?
艾利桑德真的很漂亮。
好吧,自己也确实……安格玛必须承认自己乐在其中。
卸下了无用的坚持,他开始遵循自己的心声,予以热烈的回应。
……
奇怪,那个白皮外族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
隐藏在暗处悄悄观望艾利桑德的贝内特神情如常,其实他一点也不嫉妒那个家伙,正如他一点也不喜欢艾利桑德。贝内特只是有点遗憾,家族因此失去了一个崛起的砝码罢了。
无所谓,失去就失去了。
看那热烈的拥吻……贝内特只觉得非常恶心,自己追求了两年的天才法师学徒,居然倾心于一个粗鄙的外族人。看那丑陋的白色皮肤,如同得了无法根治的皮肤病,病态而憔悴。真是奇怪的审美观啊。
他知道,按照正常逻辑,撞破艾利桑德小秘密的自己,应该在恼怒中做些什么小人行径,就如同那些私生活糜烂的低等贵族,比如向城市卫队告发。
毕竟按照帝国律法,境内是不允许出现外族人的。说起来,那些城市卫兵真是饭桶,拿着议会的钱不做实事。居然都没发现在西郊这么显眼的位置上,住下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外族人。
可贝内特对此毫无兴趣,那只会折辱兰恩家族的贵族身份。不过……
还是可以跟父亲提一句的。万一那个外族人伤到本地居民了呢,是吧?
这样想着,贝内特轻蔑地冷哼一声,转身朝苏拉玛城走去,“平民就是平民,居然倾心于粗鄙的外族人,真是令人作呕。”
等等!
脑海中灵光一闪,贝内特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一则传闻——不,不是传闻,是真事。
女皇寻找先知的口谕下达后的第二天,艾利桑德被几名在苏拉玛西郊执勤的城市卫兵带了回来,引发了轩然大波。毕竟包括艾利桑德在内的四十名学徒被巨魔掳走,是震惊举国上下的大事。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几名卫兵声称,救回艾利桑德的外族人,就是女皇要寻找的先知。这件事甚至惊动了女皇本人,连她都亲自赶到西郊查看状况,验证真相。查实后,那几名卫兵纷纷获得了女皇的奖励,不仅获封贵族身份,还得到了难以想象的金银财宝,惹得人们羡慕不已。
贝内特的父亲兰恩议员,就兼任苏拉玛城治安防务长官,所以对这件事特别清楚。
画像上的先知,不就是白色皮肤吗!
心念至此,贝内特猛地站住,回身望了过去。
艾露恩在上,那两个人怎么还在拥吻?
他往双眼里灌注了魔力,发动了奥术视觉。看清那个白皮外族人的面容后,顿时如遭雷击。
真的是……
真的是先知!
贝内特愣了两秒,脸上忽然涌现出强烈的喜悦,再难维持贵族的仪态,疯了一般朝着苏拉玛城狂奔而去。
我找到了先知……
兰恩家族,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