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奎和藏沙一前一后走出酒吧，坐上鬼车。
见崔小奎摸着下巴朝酒吧又看了一眼，藏沙问道：“怎么了？”
崔小奎摇摇头：“没怎么，就是感觉忽略了什么，应该是错觉。”
也许是她找的太急了，总疑神疑鬼。
“回去看看？”
藏沙又问了一遍。
“回家吧，睡一会儿，明天继续找。”
虽然被系统改造精神力和体力了，但崔小奎还是不能像藏沙一样，一直保持清醒状态的。
“做人有什么感觉？”藏沙忽然鬼使神差的问道。
崔小奎好似没觉察，望着窗外的风景，随口道：“短暂，缺憾，拼命。”
“如果有永生的机会呢？或者说，有很长的寿命？”
崔小奎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看着藏沙：“我不稀罕，一生足够了，时间太久，什么都会变质。”
藏沙好像有些疑惑：“前后不矛盾吗？”
既然短暂缺憾，还不知道死期，为什么给予更多的寿命还不想要？
崔小奎沉默了片刻：“你有很喜欢的东西吗？”
“佛。”
崔小奎：“……”这天聊不下去了。
“如果生命永恒，那很多东西都会没了乐趣，比如我喜欢玩游戏，甚至这一辈子都喜欢，但如果这辈子太长，长到没有尽头，我就会去寻找新的东西。”
“感情也是，百年时间，两个人从相爱到入土，可能平平淡淡，也可能刻骨铭心，但时间太长，所有的记忆都会湮灭在时间里，轰轰烈烈会过去，平平淡淡也会变成陌生。”
“……就像我们看过多少历史，只要不在那个时代体会过，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留下的痕迹都是磨化了的。”
崔小奎认真的看着藏沙：“我也许喜欢你，对你有好感，甚至可能会在最灿烂的年华嫁给你，但我终究会老去，而你不会。”
藏沙似乎想说什么，被崔小奎打断：“你不必说什么，我只是在说我的看法，你接受不接受和我都没关系。”
“我不怕你最后抛弃，我就是你记忆长河里一个掀不起花浪的灵魂，系统会在离去后清除我们的记忆，这都没有关系。”
藏沙：“……”有关系的。
“……我这一生很短暂，我不满足，但也没什么其他情绪了，能给我这么一个身份，让我玩耍一辈子，起点已经比很多人高了，还遇到你，经历很多有趣的事，知道人死后什么样子……”
藏沙听着崔小奎的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崔小奎从来不说这么多心里话，都是一副欢欢喜喜怼人的模样，充满生气，这平静的模样，好似那天晚上，她叫他名字一样，让他再次失去掌控。
“小奎……”
“憋说话，我煽煽情！”崔小奎给了藏沙个白眼，她说点儿心里话容易么？一副天塌的样子！
藏沙被崔小奎这反复无常的变脸速度弄得不知所措，那么之前说的话……几分真假？
“你就当屁听了，我今个儿吃坏肚子了，排排气。”崔小奎好似知道藏沙在想什么，直接又来了一句话。
这世界真操蛋，她表现得像正常人一点儿，居然怀疑她有问题！
非得她一天天怼人，在他们眼里看起来才寻常！
崔小奎心里，真是日了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