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姐姐，我感觉……好多了。”零念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
叶云乐轻声说道：“那就好，你要快点长大，好好学习语文和数学啊，学好了语文，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可以写信给我了，学好了语文，才能识字，才能知道邮箱在哪，怎么邮寄信件，学好了数学，才能弄明白邮票多少钱，信封信纸多少钱……”
零念重重地点头，“嗯，我知道了，姐姐。”
话说完的时候，叶云乐回身看向了厨房门口。
外婆此刻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大概是从一开始，她就在那里听着了。
见零念已经说完，外婆走了过来，叹了一口气，“你们的妈妈啊，唉，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着，外婆拉着零念的手，道：“外婆的眼睛还行，以后你要带什么去学校，就把要绣名字的东西给外婆帮你绣，你大姨也可以，她经常回来，我可以让她帮你绣，别去跟你们妈妈说了，她那个人，动不动就骂人，我都受不了她。”
一直沉默的凤珏禁不住开口道：“我觉得外婆和外公的性格很温和啊，为什么妈妈会是那样的个性？”
叶云乐倒是没有避讳外婆，轻声说道：“因为兄弟姐妹。”
凤珏不解地看着叶云乐，显然是不明白，他家里四兄弟，兄弟挺多，但没人会成他岳母这幅德行。
外婆这才给凤珏解惑，“你们妈妈啊，是大姐，小时候要照顾弟弟妹妹，养成了那种性子，泼辣，你们的大舅舅呢，性格也是这样的，两个人小时候经常打架，作为大姐，她不厉害一点儿，就打不过弟弟了。”
“打架？”凤珏挑眉。
凤珏在家里是老幺，又是凤父和凤母老来得子，他出生的时候，三位哥哥年纪都不小了，根本不会有同时经历童年，抢玩具，抢吃食的阶段。
所有的好东西，都是第一时间被奉献给凤珏，因为他是最小的孩子，而他三位哥哥又已经是“懂事”的大人了。
外婆不知道凤珏是怎么想的，她径自说道：“对，我记得他们小时候，你们妈妈给兄弟姐妹分配活干，她去挑水，嘱咐你们舅舅放学回家煮饭，结果就是，你们舅舅忘记了这件事，跟朋友去玩了好晚才回来，你们妈妈呢，她已经去菜地浇水，洗菜，又喂猪喂鸡都做完了，结果回来发现饭还没煮，然后，姐弟俩就打起来了。”
“舅舅确实没有做好吧？”叶云乐不得不说句公道话。
“是这样不错，但是两个人打架，那就都错了，所以，你们外公就把他们俩都打了一顿。”外婆无奈地说道。
叶云乐沉默着，她知道，这一定也给妈妈造成了心理阴影。
外婆虽然疼爱叶云乐，但叶云乐很清楚妈妈心底的怨恨究竟是怎么来的。
在外婆那个年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外婆并没有专注送妈妈去上学，而是让她十六岁就辍学去工作，给家里补贴家用，而且不停地催促妈妈嫁出去，这样就可以省下一个人的口粮了。